“她可是衝過敵陣的悍將,你不用全力的後果會很嚴重。”薑遙岑是不會擔心蘇如畫的,他擔心自己之後還有沒有副手可用。


    “那麽瘦?那麽高?”範宇墨用手比了比蘇如畫的胖瘦,又在眼睛下麵的位置劃一條線,比了一下蘇如畫的身高。


    “行。”薑遙岑點點頭。


    “統領,您這啥意思?”範宇墨沒看懂,什麽就行了?


    “就是說,我勸過了。”好言難勸該死鬼,薑遙岑覺得自己做的夠多了。


    “啊?”您都不再勸一句嗎?範宇墨深吸了一口氣。


    雖然那身形和身高很難想像柏瑜在沙場上征戰的樣子,可是範宇墨還是將信將疑。


    畢竟沒點特別之處老國公爺不可能收為徒弟。


    蘇如畫在定國公府中,得了薑遙岑從宮裏遞出來的話。


    來傳口諭宣她明日進宮麵聖的太監,說完聖上口諭,蘇如畫就眼見著小廝給遞上一個荷包,再道兩聲辛苦,小太監笑哈哈的說:“府上二公子讓帶了話來,說讓小將軍穿武服見駕。”


    蘇如畫心下道,宮裏的信帶出來就這麽隨意的啊?


    不過話又說迴來,這好在是在定國公府,如果在自己那處,自己不知道給荷包,是不是宮裏帶出來信就聽不到了?


    好吧,都不是重點,明天到時辰穿武服在宮門口候著,會有裏麵的人到門口接——這個她記下了。


    還是師父好,又打發人教了她一遍見聖上的禮儀,才把她放出府,還告訴她明天流年去接她,再送她進宮。


    第二日蘇如畫進了宮,跟在太監身後小步走了有半個時辰工夫才終於停下,又讓候著。


    豎起耳朵仔細聽了好一會兒,確定四下裏沒人,她才直了直彎著的腰身,抬了抬一直低著的脖子。


    發現身處之地遠處近處,房屋是有的,卻並沒有大型宮殿,而是在一個湖畔。


    這是宮裏的禦花園?蘇如畫不能確定,遠處是有人走動,又不敢過去問,隻能站著看一會兒。


    本來晴好的天,北邊怎麽上來烏雲了?那雲看著……怕今晚要變天。


    蘇如畫正看著北邊的天空擔心天氣,忽聽到有人聲,又忙低頭垂首規矩立好。


    宏治帝聽說柏小將軍到了,讓人把沒在門外站值的侍衛統領找來。


    薑遙岑也沒客氣,把副統領也帶了來。


    太液湖畔,春日溫暖的微風吹皺一池水波,池畔垂柳正抽出新綠。


    宏治帝順著湖邊緩步而來。


    垂著頭的蘇如畫隻在看見那繡龍紋靴子便已經是誰來了,隻是沒有人說話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現在就行大禮。


    宏治帝今天心情甚好,穿了身寶藍色絲綢寬鬆的長袍,長袍的領口和袖口繡有華麗的金絲吉祥雲盤龍邊飾。


    腰間配一塊墨色玉佩。腳上一雙舒適的深藍色布鞋,同袖口一樣繡著金絲吉祥雲盤龍的圖案。


    頭發束起,用墨玉嵌藍寶發冠固定。


    身側陪著大太監劉全和侍衛統領薑遙岑,一路走過來,還親切、隨和的與薑遙岑聊著今年開春以來的天氣。


    聽著聖上與身邊的人交談和舉止,蘇如畫覺得看上去挺親善。


    直到人走到近前,蘇如畫聽到有人說:“柏小將軍還不見駕?”


    蘇如畫才想起來要行大禮。


    行過大禮,宏治帝開口,“柏小將軍與朕的侍衛副統領比試一下可好?”


    蘇如畫與副統領範宇墨一起領旨。


    薑遙岑偷偷給過來一個提示,“招式越少越好!”


    蘇如畫輕點了一下頭表示明白。


    範宇墨問:“柏將軍,不知比什麽才好?”


    蘇如畫有點愁,薑遙岑讓她速戰速決,那肯定是兵器來得快,可是身邊並沒有兵器。


    看著柏瑜尋找的目光,範宇墨明白了,忙道:“不好在聖上麵前動兵器……”


    也對,傷到聖上可怎麽辦,於是她問:“長棍可好?”


    “好。”這個好啊,範宇墨覺得不隻是不能傷到聖上,也傷不到彼此,好主意!


    兩人拿到長棍,對麵站好,一抱拳。


    蘇如畫身形暴起,一棍朝範宇墨麵門而去,範宇墨萬沒想到如此勢大力沉。


    範宇墨根本沒來得及思考,本能伸手以手中長棍格擋,蘇如畫卻是單手使的棍,另一隻手在範宇墨的腋下比量了一下,抬手又頂向範宇墨的下巴。


    範宇墨隻覺牙關一扣,酸爽出眼淚。


    蘇如畫一招結束,袖手立在了一旁。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宏治帝拍了兩下手,其他人才敢喘口大氣。


    而範宇墨忍過那陣酸爽,忽覺出胸口微涼,低頭一看,武服衣衽全開。


    這……仔細找了才發現衽帶斷了!什麽時候斷的?他竟然不知道。


    剛才風很突然的有一陣大,劉全就搓了一下眼睛,然後就隻看到柏小將軍出了一招,就沒有然後了。


    宏治帝與薑遙岑看範宇墨,已經是在看一個死人了。


    是的,就這眨眼工夫,如果在戰場範宇墨就已經死了。


    “這是什麽招式?”範宇墨好奇起來,這也太快了,防不勝防。


    蘇如畫忙施武禮,答:“見笑,不過是戰場上搏命的招式。”


    “哦!戰場上是怎麽用的?”宏治帝來了興致,和善的問道。


    “末將帶的先鋒隊,一手持骨朵砸敵方麵門,不論得不得手,對方都會抬武器格擋,另一隻手的利器插入敵方沒有盔甲護著的腋下。”蘇如畫講述著,又抬手做著動作。“這招式已經不知道練了幾千次,用過幾百次,在這平常的比試中用算的上作弊了。”


    “在這裏用上也不算作弊。”宏治帝一句話給定了,眼睛還在蘇如畫手中的長棍,好一會兒才道:“好!好!好!”宏治帝隻說了這三個好字。


    範宇墨到此時才反應過來,“聖上……”自己這是輸的個徹底啊,不論從哪方麵看都輸了。


    宏治帝依舊笑看著蘇如畫,來看這女將軍一點不虧。


    這才注意到她衣冠,這衣裳不配她。醬紅色的武官服才配得上她。


    醬紅色——三品大員!宏治帝在心中還否定了,這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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