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如畫像一隻靈巧的舞者,在舞台上翩翩起舞,輕鬆地避開了範統領的猛攻。


    而身形高大的範統領則顯得有些笨拙,他的動作不如蘇如畫靈活,每一次攻擊都像巨浪拍擊海岸,氣勢洶洶,但總是被蘇如畫巧妙地避開。


    他的每一次攻擊都像打在棉花上,很是有力使不出的憋屈感。


    蘇如畫抓住機會,突然發動了反擊。像一隻獵豹般撲向對手,在所有人都以為這個秀麗的少年會利用自己靈活的手腕和腳腕,迅速地控製住對手的行動時……


    範統領也想到了,他繃緊全身力道,想用大力墜勢,使秀麗少年的巧勁派不上用場。


    然而蘇如畫並沒有使用巧勁,她雙手抓住範統領肩膀牢牢固定,腰部發力,向一側轉身,同時帶動範統領跟著她一起轉動。


    利用她的力量,將範統領摔倒在地。


    範統領倒地瞬間,蘇如畫迅速移動,以膝蓋頂住範統領前胸,徹底控製了範統領的行動。


    在場所有人,不論範統領還是永安公主,都沒有想到,蘇如畫不是以巧取勝,最後關頭居然與範統領拚的力氣。


    蘇如畫鬆開範統領後退一步,向公主施禮。


    公主笑開,“範統領可服氣?”


    範統領能在這個位置上,可不是個蠢笨的武夫,忙起身施禮,“心服口服,在下眼拙,小兄弟好力氣。”


    蘇如畫也迴禮,“承讓。”


    永安公主揮揮手,“服了就好,下去吧!”


    範統領行退禮離開。


    看一眼範統領的背影,永安公主眼中點點笑意,看著蘇如畫道:“知道他是誰嗎?”


    “公主的侍衛統領?”難道不是嗎?蘇如畫有些茫然。


    “工部尚書範晴嵐的嫡長孫。”永安公主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朝堂中的事蘇如畫是知道一些的,她知道六部,也知道六部的主官是尚書,副官是侍郎。


    她知道各部的管轄範圍,也知道一些主官與副官的姓名,原以為知道這些已經不少了,可現下裏這嫡長孫可是有什麽公用?她弄不明白了。


    永安公主看出蘇如畫的疑惑,“你先前看到的兩人,輸了的一個是禮部尚書奚鼎寒家孫子,他長姐是淑妃奚若芷。贏了的一個是光祿寺少卿海家的。”


    全是大官家的子孫!這意味著什麽?“這些是人質嗎?”蘇如畫說出口時自己都不太敢相信自己想到的,可是她也想不出其他的了。


    “人質?不是,隻是例來的規矩,皇家的侍衛必是這些人家出的。於皇家而言,這些人既知道根底,絕不會反叛。


    並不隻是他們的家中一兩人在朝為官,而是他們全族人都在皇家的眼皮子底下。如果不是這樣的人,真有不開眼的衝撞了聖上,上哪去找他家九族?


    而於各家大族而言,當皇家侍衛那是一條通天大路,是給子孫謀了在皇家麵前露臉的機會。在聖上眼前辦好了差事,晉升的機會比在別處多多少,他們心中明鏡一樣。”


    永安公主推出一盤點心,“如果海家有人犯了事,也不隻是海家一門的事,”又把旁邊幾盤點心推出,“株連起來少說也有三五個大族要跟著倒黴。”


    “所以本宮眼前這些人,一個也不能動,父皇也不會允許本宮動。但是從上次知道朝中連動兵的銀子都不足時,本宮就在算計下次動兵時銀子的出處——這些事你不用懂,本宮隻告訴你,如果有為四淵征戰的一天,少了銀子就來找本宮。”


    “謝公主。”除了這聲謝,蘇如畫不知還能說什麽。她忽然發現,於朝堂之上的事,她是一無所知的。


    言盡於此,永安公主展顏一笑。


    蘇如畫發現這端莊大氣的公主也會有小女兒形態,隻懷疑是不是自己看錯了。


    再看一眼,確實公主那低垂了眉眼的笑,完全是女兒家的嬌羞。


    蘇如畫還沒明白過來怎麽迴事,就聽到有腳步聲靠近。


    迴頭看,一個小宮女急步過來,“公主,駙馬求見。”


    再向遠處看,不用看清人,那衣著可不就是駙馬在月亮門外。


    人家新婚小兩口,自己是不是不該杵在這?蘇如畫剛想起身告辭,公主卻道:“想不想和駙馬比試一下?”


    啊?蘇如畫嚇了一跳,那是天家的女婿,她沒那膽子,“末將不敢。”


    永安公主把手放在她的肩上,給人以鼓勵的姿態,“是不敢,還是不想?”


    “這……”這叫人怎麽答?她想呀,這個是薑遙岑的長兄,公主提出來她就想試了,可是也真不是敢啊,真打壞了,那公主能放過自己嗎?


    公主貌似看出了蘇如畫心中所想,道:“給他點苦頭吃。”


    “是。”給他點苦頭吃,那是要贏,但不能真傷了人,蘇如畫明白了。


    “請進來吧。”永安公主對小宮女道。


    永安公主既然讓自己與駙馬動手,自己是以男子身份示人,蘇如畫目光不避不躲直直迎向來人。


    遠遠便見那人著寶藍色銷金雲玟團花直裰,上了九曲折橋,緩步而行,不急不徐。


    幾個小宮女行禮,“見過駙馬。”


    蘇如畫也施武禮,道:“末將見過駙馬。”


    駙馬見過公主才看向蘇如畫,“這位小將軍麵生的緊。”


    蘇如畫不解這句話的意思,公主與駙馬才成婚幾日?公主的侍衛有麵生的當然正常。看一眼自己的衣著,這才明白過來,身上不是侍衛服。


    她忙瞟了一眼公主,見公主沒有任何暗示,那就由著自己性子來吧。“末將是公主剛調來的。”


    “從沒見過這般鍾靈毓秀的人物,不知是哪個府上的?”駙馬笑容淡雅可親。


    問姓名啊,蘇如畫正想著自己知道的幾個在京官員的姓氏,剛想要說出一個,忽見的公主輕擺了一下手,道:“駙馬過來是專門打聽我侍衛的家世嗎?”


    “不敢,隻是為公主安全著想。”駙馬忙收迴對蘇如畫的審視目光。


    “那駙馬不妨試試本宮選中人的身手吧!”公主迎著駙馬的目光,微微一笑,燦若牡丹。


    “也好。”駙馬施禮應了下來。


    蘇如畫也施禮,沒與薑遙岑動過手,先和他口中的長兄試試拳腳工夫,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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