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如畫猶豫,“那……”


    薑遙岑打算走開了:“以後再說。”


    她不知以後是多久,心中盤算著,現下裏家中有五口人,又是在京城,不像在村裏怎麽都好說。


    田裏的、河裏的、山上的……總不會餓著,這裏可是吃穿用度都要錢。


    薑遙岑皺眉,“怎麽,就非要現在去?”


    蘇如畫點一下頭,固執的抿著唇。


    沒有這三個孩子時,可以和娘啥也不想就進京,現在不行。


    “值得為那點東西犯險?”薑遙岑一臉高高在上,俯視眾生的輕狂。


    那點東西?!蘇如畫瞪了眼,你能清高,你能狂妄,我不能!


    “二公子不食人間煙火,民女可不行!到京中我用什麽安置娘和三個孩子?”


    薑遙岑的眉頭皺得更緊:“不過是個住處,我名下有處宅子……”


    蘇如畫沒耐心聽他說完,“宅子住你的,吃飯穿衣呢?樣樣我都手心向上管你要?我是來當武先生的,不是來當乞兒的。”不懟他不知道人活著還要吃飯穿衣。


    李海一旁抱肩聽著,臉上什麽表情也沒有。


    薑遙岑眉梢挑起,略一思索,“那不如這樣,現在把東西分了,分給你的一份,我折成銀子給你。以後何時派人去取再於你無關。”


    “好,分成三份……”這個可以,反正你不缺錢,蘇如畫伸出三根手指。


    薑遙岑搶了她的話,“他是我的人,不占一份。”


    “李大哥?”蘇如畫看李海,卻看到沒有絲毫表情的人樁站著。


    沒表示就是認可了唄,如此便不客氣了。


    “那好,你要字畫,我要金銀。”蘇如畫分得很是果斷,沒有一星半點的拖泥帶水。


    薑遙岑眉梢一挑,嘴角也向上揚了揚:“那日雖粗略一看,應該都是真跡。”


    蘇如畫擺手,“字畫再值錢,得找到知這字畫價值的人,我可找不到,於我無用,所以不用說了,不要!”


    薑遙岑看向蘇如畫微微頷首,表示同意。


    蘇如畫:“那箱子金銀,都折成銀票,少說也有千兩。不知二公子現在能給多少?”


    薑遙岑:“沒有。”迴答的很幹脆。


    這硬邦邦的迴答,硌得蘇如畫牙疼。


    著實消化了一會兒,蘇如畫瞪大眼睛,“怎麽可能?”


    薑遙岑:“銀票在我推出去的那輛破馬車上。”聲音輕淡,毫無感情。


    卻刮得蘇如畫耳朵疼。


    ?!想到山崩時薑遙岑推出去的破爛馬車,眼前虛幻的銀子刷一下堆成了山。


    她還是有點不死心:“那這一路上的花用?”


    薑遙岑:“長姐的。”


    瞪了眼睛,再確認一次,“你手裏再沒有錢了?”


    “沒有!”冷硬如石。


    蘇如畫垮了臉,總不能去找大小姐,說:‘我有一箱金銀,不知道多少,來來來,換成銀票!’


    歎口氣,“你有銀子再給我吧!”


    薑遙岑點頭。


    蘇如畫心中報很大期望:“迴到府裏就能給了吧?”


    “我一個月府裏的份例二十兩銀子,俸祿是二十石。”


    蘇如畫咽了下口水,已經沒有脾氣了,“那幾時才能給我銀票?”


    她哪裏知道,薑遙岑還有職田和外麵的鋪麵收入。


    “算了算了,那你什麽時候有錢了,再給我銀票吧!”蘇如畫不再掙紮,徹底放棄。


    薑遙岑說:“給你寫張欠條?”


    “不用,我向來相信兄弟。”忽又開心起來,“有個有錢的兄弟真好!”


    薑遙岑被噎住。


    小四要叫蘇如畫二嫂他頭疼,可是蘇如畫叫他兄弟他更頭疼。


    第二天一早。


    用過早食,蘇如畫帶柏家三個孩子坐上馬車,小四又啪嗒啪嗒跑過來。


    沒等蘇如畫下馬車,薑遙岑幾步從後麵過來。


    小四把著馬車想自己爬上去,雖然小胳膊挺有勁,真把自己給拽起來了,小胖腿也抬呀抬的,努力往上夠。


    怎耐還是腿短了點,肉多了些,沒上去,又掉迴地上。


    看著臉憋得通紅的小四,蘇如畫笑出聲,薑遙岑搖搖頭站在小四身後。


    小四再次嚐試時,他從後麵托了一下小肉屁股。


    小四借著薑遙岑的力道,剛把上半身露過車板……


    “二公子,流年迴來了,”李海站在薑遙岑身後,成功一句話使薑遙岑迴頭,問:“人呢?”


    小四險險又掉下車去,柏家兩兄弟本來看小四上不來就要過來幫忙,正好伸手拽住了小四,他這才沒掉下去。


    蘇如畫也伸出了手,隻是有點遠,她還沒夠到小四。


    李海站在薑遙岑身後,什麽也沒看到,繼續迴話:“用早食……”


    薑遙岑擺手,“不用叫他了,等一會兒吧!”這才想起小四,迴頭看。


    小四正瞪大著眼睛看剛才把他忘了的二哥。


    蘇如畫忽然覺得,這兄弟倆也許真的有仇。


    半炷香時間不到,流年跑著過來,還一身的塵土,“二公子,小的迴來時您還沒起,想著吃點東西再過來迴話的,就遲了。”


    薑遙岑擺擺手,“有結果嗎?”


    流年搖頭,“我帶了府裏貼子去見縣令,縣令著人查了,全縣都沒有姓柏的。”


    薑遙岑點點頭,並沒有失望,反而讓人感覺他是早就料想到的,那種果然如此的樣子。


    “迴京再說。”又打量了流年一下,“進城前再趕上來。”


    “謝二公子!”流年說著便沒上馬,目送著馬車離開。


    蘇如畫看著流年又返迴客棧,愣了一下。


    這是幹什麽?又明白過來,不食人間煙火的二公子,也是看出流年趕路辛苦。


    反正馬車腳程慢,流年休息半天再追都能追得上。


    卻原來並不是不知他人艱辛的。


    想想昨晚說他的話,蘇如畫有一點點不好意思。就一點點。


    日頭西墜時,終於是看到了京城高大的城門。


    蘇如畫手搭了涼棚往前看,真是高大,比一路上進的任何一個城門都更雄偉,顏色也更鮮豔,看來也維修的比別處勤。


    不多時聽到後麵馬蹄聲逼近,迴頭看,果然是流年。


    因為中間耽誤,原本兩天的路,走了三天才到。


    終於是到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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