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明壓根就沒想搭理他。


    舉起早已準備好的一台拍立得對準窗外連連按下快門,俯瞰五千米高空的景色盡收囊中。


    迴到地麵,包括李靖在內,三人雙腿均是打起了擺子。


    張明斜眼,露出意味深長一笑,率先走向中軍大帳,幾人緊隨其後。


    望著張明捯飭拍立得,三人竟是生不起半點好奇的心思,無他,方才的一幕實在太過毀人三觀。


    “啪嗒~~”


    親自將照片一一送到幾人桌案,張明莞爾:“諸位現在相信這大地是圓的了吧?待迴到長安若是有人問起,這個倒是可以作為佐證。”


    拿起桌上照片,薛萬徹再次麵露震驚:“...這是...攝魂之術?誒,李帥,你的半邊腦袋被攝進去了,快看!!”


    “胡說八道!!這乃攝影,本帥看你就是土包子進城,見什麽都新鮮!!”


    蘇定方定了定神,撫著自己美髯一副振振有詞模樣道:“攝影?這人之精氣聚於影,與那三魂更是息息相關,李帥不可大意!!”


    “不不不,攝影並非攝魂,之前張明可是給本帥看過的!!”


    “那李帥倒是與我們說說到底何為攝影...又如何證明它不是攝魂!?”


    ......


    聽著三人談論,張明臉色漸漸沉了下來:“你們有完沒完!?”


    三人聲音戛然而止,蘇定方拱手一禮:“...嗬...嗬嗬,讓張軍長見笑了,敢問這圖像中可是攝魂?”


    “你跟袁天罡那牛鼻子老道什麽關係?被他洗腦了?”


    “...這...”眨巴了下幹枯的嘴唇,蘇定方決定再不言語,他深知若再說下去估計對方肯定會發飆。


    李靖將幾張照片,特別是有自己半邊頭的那張如待珍寶的收進袖口,開口道:“張明啊,就算這地是圓的,那與你之前所說的太陽不下山的帝國何關係?”


    “既然這大地是圓的,為何太陽就不能是圓的呢?光照大地為白天,照不到為夜晚。”


    話落,張明從現代世界弄了個地球儀過來仔細給幾人掰扯了下其中道道。


    除蘇定方看著地球儀一副始終不敢置信模樣外,李靖與薛延陀均是如夢初醒。


    李靖喃喃:“終於明白陛下為何要讓人抓獲那麽多奴隸來修路了,原來你意指在此啊...”


    “所以,諸位可能理解張某為何要讓大唐占領這個島國了吧!?”


    指著地圖上小日州位置,張明將腔調提上幾分,喃喃道:“以此為據,奴役其小日州上所有倭國百姓為我大唐建造船隻,開拓海上軍事力量,我大唐爭霸,不,應是征服世界的旅程將從這小小的小日州開啟!!”


    “征服...世界?”


    “對,征服世界,你們別以為皇帝蠢,這些道理我早就跟他講過數遍,他作為皇帝能不動心?現在說給你們聽也是為了...”


    蘇定方三觀再次炸裂:“...天下...世界...”


    見此,張明麵露失望之色,這振奮心靈的效果並沒有如他想象中的那般。


    李靖手指敲擊著桌案思忖片刻後,正色出聲:“張明啊,你可知我大唐如今人口幾何?”


    “...應該五百萬戶不到吧...”


    “戶部記載今年人口總數不過三百八十萬戶,依據一家四口來算...我大唐不過一千五百餘萬人而已!!當然,這其中會有世家因稅收而瞞報...不過差距不會太大!!”


    “這麽少!?我一直以為最少有兩三千萬人呢...”


    似是聊起了當年心酸,李靖解釋道:“當年大業初期有民八百餘萬戶,末年離亂,至先皇武德年間剩下二百餘萬戶...你可知為何?”


    “嗬嗬,隋末亂世打的唄,聽說當年為了奪得內戰優勢,李淵那老頭還給突厥稱臣過,是不?”


    “...唉,時事矣,難說對錯!!當年隋煬帝三征高句麗,戰場上隨便丟下幾十萬屍體,沿途餓死民夫無數,全國上上下下一百多起起義,整個華夏大地人口銳減七成,經濟徹底崩潰,突厥也是在那時乘機崛起!!張明啊,我知你誌向頗大,但不論大唐打下多大疆域,到時無人守護豈不是白忙活了一場?”


    聽著李靖耐心解說,此時的張明似乎才真正讀懂那段黑暗的真實曆史,旋即對著李靖鄭重拱手一禮。


    “多謝嶽丈大人為小婿解惑!!”


    李靖欣慰一笑,大步向前雙手攙扶:“嗬嗬嗬,賢婿快快起身!!如今你能對我有這般禮數,許是心中也能理解陛下的不容易吧!?”


    “嶽丈是想讓我對皇帝態度好點?”


    “...呃...”


    “那不成!我可拉不下這臉!!!我跟你說,皇帝如今心可大著呢!待迴了長安,我拔他幾根胡須送你把玩,他絕對不會生氣,你信不!?”


    “......”


    李靖無語,這小子怎麽就說不明白呢?


    蘇定方還好,畢竟一直跟著李靖到處跑沒離開過,張明幹過些什麽他哪裏會不知?


    薛萬徹可就不同了,全程聽得一愣一愣,張明...要拔陛下的胡須?陛下還不帶生氣的?


    “既然缺人,那便鼓動大唐子民使勁生孩子不就成了!?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


    “到時候我拉一波西域女子來大唐,再拉一波去新羅百濟,小日州上的矮騾子先不管,新羅百濟那鳥地方我可是決定了!!”


    “你...又決定什麽了...”李靖是怕了,這小子一個決定就逼著皇帝派二十萬大軍征伐倭國,又決定...


    “讓新羅百濟成為我大唐的子宮!誕下男子充作徭役,誕下女子...嘿嘿,你們懂的!!”


    “...我不懂...”


    李靖無語到了極致,這幹的是人事麽?新羅百濟也惹你了?那不過兩個小國而已,而且上次張明讓李世民派人讓他們遞交國璽投降,也不知那些國主如今怎樣了...


    張明依舊興致不減說道:“我跟你們說,這西域女子與東方人混血誕下的人...嘖嘖嘖,那叫一個男的俊,女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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