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房玄齡拿著宣紙喃喃自語,張明骨子裏裝逼的血脈更是沸騰了起來。


    “如何?房相可有應對的下句?”


    “難...難呐...這下句不僅得意境相承,取字也得形意漸變之規律...”


    “不如這樣,張某再添個彩頭,若是諸位能對出來...嗯...”


    話落,張明竟是從褲兜裏掏出塊國產石英表舉在手中:“若是誰能對出下句,這塊手表就歸誰了!”


    這後世人一看就是暴發戶專用的手表,在這個時代簡直能成為神物了。


    拋開精致不說,單單這金閃閃的顏色就讓在座各位瞬間難以挪開眼睛。


    “這是何物?”李世民邊問,手卻探了過去。


    張明右手一躲閃,李世民瞬間抓了個空:“誒~看歸看,別上手呀!”


    “...如此吝嗇...不就是塊金子麽...哼,朕也有!”


    將手表在手中掂了掂,張明玩味一笑:“金子那等俗物怎能跟這個比?素聞那李淳風給你做了個渾天黃道儀用以計時,巧了,我這件寶貝也是用來計時的!”


    “計時?就這麽快金子能計時?你哄鬼呢!?”


    “就知道你會嘴硬,來,大家都過來瞧瞧。”


    話落,張明將手表大方的展示出來:“我華夏以十二個時辰記為一日,張某這手表則不同,二十四個時辰算下來卻是更為精細!諸位且看這個指針...”


    望著指針指著晚上十一點半的位置,旋即張明耐心的給幾人解釋了起來,就連跪在地上的長孫順德也顧不得其他,偷摸著將頭湊了過來。


    ......


    李孝恭兩眼放光的看著張明手中的石英手表,哈喇子都快流了出來:“好寶貝啊!這物件若用在戰場...不,用在哪裏都可稱之為神物!!”


    “豈止是神物?依房某看,此物可作為國器!”


    李世民的話卻更為誇張,同時心裏那點小九九又是活躍了起來:“...不錯...此物確可稱之為國器!張明啊,你看你想要什麽,隻要朕有...”


    “你覺得我缺什麽嗎?之前便說了,誰能對出下句,張某便將這手表贈與誰!”


    “...淒風冷雨滿江城...淒風冷雨滿江城...誒~~有了!”喃喃幾句,房玄齡靈光一閃:“淒風冷雨滿江城,紅泥約辭細書人...”(細書:較小的字體或者手寫的文字。)


    見房玄齡竟是就這般對了出來,也不知是心中憋了一口氣終於有地方發泄還是什麽原因,在場最激動地莫過於他李世民了。


    “淒風冷雨滿江城...紅泥約辭細書人...這冷雨之後便是遍地紅泥,應了景...約辭的卑微又應了意境...細書人...嘖嘖,這不論是字還是意都工整的應對了上句,不愧是朕的房相!好,好啊!”


    房玄齡卻是搖頭自語:“不成不成...這平和仄對不上...”


    “誒~朕說對上了那便是對上了,張明啊,你說房相是不是算對上了?”


    “這...”張明無語,他這半吊子都不算的才不懂什麽平和仄,不過房玄齡對的確實挺押韻,反應速度也超出了他的預期。


    “這什麽這?你方才可是說好了啊!這叫手表的神物便歸房相了!”


    “...那成吧,房相,張某便將此物贈與你了!”


    現代商場裏一找一大把的,這手表對於自己也不是什麽稀罕物件,說完便朝房玄齡遞了過去。


    也沒作矯情,畢竟皇帝都這副表情了,作為臣子這點覺悟還是得有的。


    將手表接過,房玄齡沒作半分停留便朝李世民拱手轉呈了過去:“陛下即說此乃國器,臣自是不能自持!”


    “...房相這是作何?這可是你自己對出下句贏迴來的,朕怎能...”


    看著這二人表演,一旁的張明胃中一陣翻騰:“行了,別裝了,既然房相送你了你便收你的!”


    “...好...好吧,今日房相有何所求,朕一一準奏!”為難般模樣將手表接了過來,李世民雙眼放光的盯著手中之物硬是挪不開半刻視線。


    —————————


    ———————


    今年春日的雨水似乎有靈性般,在長安雨停後的十日後,高句麗戰場上卻是下起了瓢潑大雨。


    “姓薛的你快走!這裏由我們先擋著!!”


    一處泥窪地,百餘名唐軍將薛仁貴在內的大唐‘人販子’重重包圍了起來。


    “我薛某怎是那種貪生之人?要走便一起!”


    “我們這十多條命本就是你救的,此迴算是還你人情了!快走!”


    就在這時,唐軍中走出名中年將領,正是當日竇孝諶營帳中的那名副將。


    “一、二、三、四...就八個人了,你們還真是讓邱某好找啊!!不過也罷,乖乖放下手中兵刃,或許本將軍能饒過爾等一命!”


    聽得此話,被雨水不停打在麵額的薛仁貴雙眸更是綻出一抹寒光:“饒我們一命?是將我們身上這身皮給換掉送去長安換得兩貫錢財麽?”


    “哈哈哈...非也,本將惜才,這幾日在你手中已折損不少將士,若是你肯歸降...說不得本將屆時給你美言幾句...”


    “ 錚!”


    還沒等這副將說完,薛仁貴手中寒槍直指其麵門:“然後便如同你等一般,抓良冒功麽?”


    “哼,不識時務!給本將上,不用再留手!”


    由於天氣原因,再加之這些日子被唐軍追殺而腹中餓了好幾天,薛仁貴隻是和唐軍扭打了幾個迴合便是感到了重重的疲憊感。


    若是當日他沒將那斷掌瘦弱唐軍手掌削去,或是直接斬草除根,自己哪會淪落至此?


    被削去右手,瘦弱唐軍繼續留在這也沒什麽作用了,以自己將軍的性子肯定也不會再讓他留在戰場的。


    自己一隊人迴來的隻有他一個,被追責是肯定的。


    數次看著自己斷掉的右掌,瘦弱唐軍終是將心中對薛仁貴的怨恨放大到了極致。


    這也就導致了如今這一幕...薛仁貴一邊被唐軍追殺,一邊還在途中拯救了十多名被抓起來的漢人,之後一起逃亡途中,薛仁貴一行已然死上了一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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