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好一個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論詩才,老程我唯一佩服的也就張先生了!來,張先生,老程我敬你!”


    “嘭!”


    屁股又是狠狠挨了一腳,程咬金再次扭頭,卻是看到惡狠狠看著自己的人已經換成了張明身旁的李世民。


    “喝什麽喝?程知節,如今你眼中可還有朕?”


    見得李世民少有的發怒,程咬金連忙放下酒杯拱手:“呃...陛下恕罪!臣,萬死!”


    “哼!!”


    冷哼一聲,李世民轉而換上一副無比柔和的表情來到張明身旁:“嗬嗬,張明啊,聽你姨母說,朕在你心中可算是少有的明君了...這...呃...”


    支支吾吾的,李世民愣是不知道怎麽才能讓此時的張明跟自己說說那什麽安史之亂還有黃巢之類。


    沒有搭理李世民,張明看向柴紹,滿是玩味之色:“霍國公!”


    “...在...”


    “這局,張某好像從始至終並未請爾等啊!”話落,又看迴眼巴巴的李世民:“陛下,你有請他們嗎?”


    “.....”李世民尷尬無比,拋開房玄齡不說,李孝恭等三人可算是大唐創業之初便和自己一起打江山下來的開國功臣,這讓自己怎好迴答?


    “...柴某明白張先生意思了...柴某這便離去...”


    “誒~~來都來了,哪有中途走的?河間王,老程,今日沒醉的一個都不許先跑啊!”


    聽得張明這話,程咬金哪裏還會在意自己屁股被踹了幾腳?旋即又將大大咧咧的性子搬了出來:“那是,張兄弟請喝酒,我老程向來最是給麵子!!”


    來到崔炳炎身旁,張明將手搭在崔炳炎手腕上:“忘了介紹,這位是張某的丈人,清河崔氏崔...”


    尷尬的湊近崔炳炎耳旁,張明小聲詢問:“嶽丈大人,您叫崔啥來著?”


    “崔...崔炳炎...”


    “啊~~清河崔氏鄢陵房,崔炳炎!!”


    除李世民外,眾人連忙換上在張明看來些許諂媚笑臉,朝崔炳炎作揖一禮,李孝恭率先開口:“原來是嶽丈大人當麵,在下方才當真是眼拙了!”


    李世民心中卻是嘀咕【全亂了...全亂套了...觀音婢是張明的姨母...朕是觀音婢的男人...李孝恭是朕的堂兄...李孝恭現在管崔炳炎叫嶽丈大人...罷了,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還是先想辦法弄明白那安史之亂和黃巢再說...】


    念及至此,令李世民再次想吐血的是,程咬金和柴紹也是附和的對崔炳炎稱唿了一聲嶽丈大人。


    雖是世家出身見過不少大世麵,但像今日這般皇帝帶王爺國公的,他崔炳炎哪裏招架得住?


    沒作任何多想,拿出了自己平生所知所學,崔炳炎一一朝著三人鄭重還禮。


    見張明沒了再繼續追究的意思,房玄齡也沒再繼續對柴紹言語攻擊。


    如今的他可不管那些,張明對旁人如何,對他又如何?這種時候若是不站出來,張明寒不寒心他不知道,但自己心中這關鐵定是過不去的。


    安下心思,李世民又是湊了過來:“張明啊,你方才說安史之亂...還有那黃巢...朕想,諸位心中此時都有不少疑問,你便與我們說說到底再怎麽迴事...如何?”


    “你說這事啊?”


    “是啊...”


    “嗯...我想想...不成不成,這收歸天下土地可是第一步,若是這滿朝文武都如霍國公心想一般,屆時還是改變不了什麽。”


    “柴紹!”


    “...臣在!”


    “還不快給張明好生賠賠禮!?”


    “...張先生...要不...柴某給你磕一個?”


    張明差點被這話氣笑,雖說跟前柴紹也沒見多老,最多最多也就五十出頭模樣,但,依據史料記載,這柴嗣昌是在貞觀十二年去世,距今也就四個年月而已。


    加之張明對自元朝後中流行起來的跪禮特別排斥,所以他萬不會真讓柴紹就這麽給自己跪下去的。


    “誒~都說算了,再說霍國公之前所言也並非完全沒有道理,儒道互補是我華夏之人的精神追求,這話張某可是認同得很呐!”


    “...張...張先生...”


    “霍國公先莫感動!張某認同歸認同,但將天下土地收歸朝廷還是非常有必要的!”


    “......”


    伸出右手,張明笑著示意大家坐下:“諸位,請坐!”


    ......


    如今的張明已經確信李世民不會對自己生什麽殺心,繼而便讓其坐在了自己身旁。


    “諸位應當知曉,如今陛下算是正宗的行伍出身,在各軍種不管是威望還是什麽,曆朝曆代無一君主能像他這般!”


    這話一出,李世民心中簡直美翻了。張明可不是那種阿諛之人,能說這話,其心裏肯定也是這般想的。


    瞥了眼忍笑的李世民,張明繼續道:“有如此君主,這貞觀一朝的武將極難出現兵變之事,...呃,除了侯君集那奇葩啊!!”


    李世民剛高興沒幾息便是冷了下來:“...呃...張明啊,有什麽話你就直白點,別跟大家東拐西拐的...聽著別扭...”


    “我很直白了好吧!”


    “...行行行,你說你說...”


    “漢初的開國功臣差不多全死在劉邦和呂雉手中,說白的便是外戚幹政所致,貞觀一朝他李二是做得極好的!開國功臣不論武將文臣,除個別外,大多數都是服他李二的,這也是諸位至今能存活下來的原因之一。”


    頓了頓,張明繼續開口道:“不過等他李二百年之後呢?打個比方,長孫皇後賢明,長孫家極盡榮寵,若是李承乾沒有造反而是順利繼位了...依照他長孫無忌在朝中的根基...嘖嘖嘖,你說他到底是有異心...還是沒有呢?”


    “噗通!”


    躲在角落的長孫順德聽得此話,雙腿竟是不由自主的跪了下來。


    “陛下,我長孫家雖得榮寵,但從未有過二心啊!!還望陛下明察!!”


    “起來,沒說你!”


    也沒管長孫順德聽不聽自己的,張明卻是繼續說道:“沒有了李二壓製朝臣的大唐,這大唐偌大的疆域,各州府的府兵又得需要個什麽樣子的皇帝來鎮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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