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進達,你若是想比劃,我來陪你!”在卡車頂端取下長槍,李貞英攔在張明身前怒道。


    從小在李靖身邊長大,對於行軍打仗還有這些大唐武將性子,李貞英是再了解不過了。


    要是真把張明惹惱了,牛進達丟了性命事小,雖不知這浩浩蕩蕩的大軍去向,但不管為何,若真的到了那一步,三軍的士氣肯定是極具負麵的。


    張明玩味的看著眼前這一唱一和戲碼,深厚的張家軍沒有張明的命令,自然不敢擅自行動。


    “張先生難道要躲在長裙之後嗎?”見張明並未搭理自己,似乎自己身為武將的尊嚴受到極大的侮辱,旋即長刀一橫冷聲開口。


    “老牛你快閉嘴吧!你當真想為那高侃在此丟了自己性命不成?”氣氛僵持,原本也有意看熱鬧的蘇定方,見牛進達話語愈發過分後也是開始勸慰起來。


    身為李靖副將,張明的傳言他是聽得最多的。隻是若說張明一人毀了倭國國都,從始至終他都是保持著懷疑態度。


    自古以來,不管是何朝代,動兵者必先有個上好的說辭,也就是所謂的師出有名。而此時的倭國對於大唐,二者簡直八竿子難打到一塊。


    倭國更是並非在大唐周邊內陸,路途遙遠不說,單單大軍的後勤補給就相當不利。


    畢竟是深入他國作戰,倭國本土的可有力量至今還是未知數。真到了倭國,就算不會跟倭國軍隊形成膠著狀態,但攻下一處要地,唐軍勢必要留下派兵鎮守。


    而且唐軍作戰向來喜好突擊方式,唐軍每次動手前都是先讓同盟國先去送死一波,這點在主帥李靖身上體現的尤為明顯,對於此次出征倭國,蘇定方自是不太看好的。


    “蘇副將,難道連你也怕他?”


    先是李貞英,接著又是自己主帥身邊的副將。張明的不言語在他眼中已然成為軟弱的一種,這讓牛進達愈發感覺不爽起來。


    “姓牛的,張明他不想跟你計較,你難道還看不出來麽?非要把事情鬧得不可收拾?”長槍一橫,李貞英斥道。


    張明依舊沒有搭理,隻是伸手對身邊黑娃一招,自動步槍便遞了過來。


    “貞英,讓開。”


    “張...張明...你...”忍讓到現在,在李貞英眼中,張明已經算給盡了牛進達麵子。


    但張明若真的將牛進達斬殺在此,帶來的後果也是不可估量的。


    “起開!”見李貞英還想勸慰自己,張明有些不耐起來。


    “......”


    “哢嚓!”自動步槍被打開保險,上膛速度比起黑娃來說更是快上了一個台階。


    “噠噠噠噠噠......”


    牛進達還沒迴過神,身下一空,自己的坐騎胸口已然噴湧出無數的血霧。


    在古代,尤其是火藥還沒普及的大唐初期,將軍的戰馬對於將軍本人來說甚至堪比自己的性命。


    對於這個唐初名將,張明在史書中不止是一次看到過。就這麽直接將他殺了實在是可惜。


    但牛進達對於自己的挑釁自己不可能什麽事都不做,此刻將他戰馬宰了,張明覺得恰到好處。


    槍響的震懾下,不止蘇定方,就連一同跟上來的十多名騎兵,坐下戰馬哪裏這麽近距離聽過這般動靜?如同約好了般馱著自己四處奔逃起來,馬嘴中的嘶鳴聲聽不出是慘叫還是在大喊著逃命。


    牛進達更是驚出了一身冷汗,跌落下馬後,兩把斬馬刀護在身前,下半身不聽使喚般的一步步倒退起來。


    “噠噠噠噠...噠噠噠...”


    並未理會因驚懼而退後的牛進達,張明對著他的戰馬打完一梭子後,立馬又換上了新的彈夾。


    血水飆飛,三輪近距離掃射過後,地上的戰馬屍身已然隻剩下一攤惡心的碎肉。


    看著張明猙獰的麵龐,似乎張明並自己的戰馬並未當成一個坐騎,而是一個與他張明有著血海深仇的敵人一般一邊掃射一邊大笑。再迴想剛才蘇定方對自己的勸說...


    【瘋子...簡直就是瘋子...這瘋子宰完馬...下個目標不會是我吧...這死法...】


    此時的牛進達背後冷汗直流,心中完全沒有自己戰馬被殺引起的憤怒。


    停止射擊,張明沒有下一步動作讓牛進達深深鬆了一大口氣。


    ‘哐啷’一聲,自己手中的斬馬刀竟在自己不察之下自己掉落在地。


    “牛將軍,張某的氣撒完了,若是你還要跟張某比劃...”


    “...比...比個球...瘋了才跟你比...”


    “哈哈哈哈...”張明身後,一眾張家軍被牛進達言語中前後巨大的反差給逗樂了。


    唐軍沒有因為蘇定方他們的到來而停止東進,所在中軍的李靖知道遇上了張明,原本沒那麽急切的他,當聽到遠處的槍聲後,雙腿一夾胯下戰馬,如同草原奔襲作戰般朝著張明方向疾馳而去。


    “既然牛將軍不打了...那張某可就提要求了!!”將步槍丟還給黑娃,張明收起戾氣,變臉之快讓不遠處的牛進達想到了一個人———長孫無忌...


    “...你想作甚...”一臉警惕的看著張明,牛進達喃喃道。


    “想必唐軍中如牛將軍這般對張某有偏見的人,怕是還有不少吧?”


    “......”


    “還請牛將軍帶句話給他們,他們對張某如何有偏見都行,若是屆時到了倭國領土上,讓張某得知諸位有半點婦人之仁的話...”


    “...這個不用你擔心,開拔前陛下說了,殺盡倭國土地上一切手持鐵器者...張...張先生...牛某軍中還有事處理...若張先生....”


    “去吧去吧...慫的真快...”


    待牛進達撿起地上的兵器像家中走水般逃離後,李靖這時也騎著馬趕到了。


    看著地上的一攤戰馬碎肉和撒著丫子往大軍方向奔跑的背影,李靖在心裏罵了牛進達不下十來遍。


    對於張明,行軍路上,李靖對三軍將領簡直把自己嘴都說幹了好幾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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