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炎霖被虐待了很久。


    他神智都要崩潰了的時候,忽然對著門外喊道:“是不是你?顧煜寒!你有種來見我!”


    又是一棍子!直接砸到後背!


    身邊負責動手的人,抓住顧炎霖的頭發,惡狠狠地說:“你們顧家沒一個好東西!你父親顧長業手裏的東西究竟都在哪裏?說!”


    顧炎霖猛地吐了一口血。


    他才恍惚地反應過來。


    原來不是自己惹上的人,是父親,是顧長業……


    可是,可是跟他有什麽關係……


    顧長業的錢,可沒有全部給他!


    他艱難地說:“你們去找顧煜寒,他的小兒子,他夫妻倆最疼這個小兒子,顧煜寒一定知道,找我,沒用!”


    可身邊黑衣人對著他的臉又打一拳,打得顧炎霖再次吐血!


    “噗!”他覺得自己都快被打死了。


    忽然,另一個黑衣人拿出了一把刀,直接把顧炎霖的手抓了過來。


    “砍了他一根手指,寄給顧長業,老子不信顧長業會不擔心自己的大兒子!”


    刀尖挑開顧炎霖手背的皮膚,鮮血與疼痛瞬間迸出,他終於忍不住了。


    頭皮都在發麻,死亡的恐懼讓顧炎霖瞬間哆嗦起來。


    他用盡全力想把手抽迴來,求饒道:“你們抓錯了!我,我不是顧炎霖,我不是顧炎霖!”


    屋外那人微微抬眸,手裏的煙直接掐滅。


    屋子裏,刀尖還在顧炎霖手上輾轉。


    他還在瘋狂地喊:“我不是顧炎霖!我真的不是他!你們抓錯了!”


    黑衣人喝道:“那你是誰?你不是顧炎霖是誰?老子今天要殺的就是顧炎霖!”


    顧炎霖瘋狂地喊:“我不是顧炎霖!顧炎霖出過車禍!他早就死了!!他早就……啊!”


    強烈的恐懼於刺激,讓他承受不住,直接昏厥過去。


    兩個黑衣人看了看,又用刀子挑了下顧炎霖的手,確認他沒有反應,卻走出去。


    “老大,人昏過去了。”


    屋外的人身量極高,眸子裏是深不見底的暗沉。


    他嗓音低沉:“看住他,等醒了繼續問。”


    連著三天,顧炎霖被嚴刑拷打,可他反反複複也隻能說:“我不是顧炎霖,我不知道我是誰,我不是他,他車禍早就死了,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了,我不知道自己怎麽成了這樣……”


    那樣子,跟要瘋了似的。


    最終,那人怕他遭受不住刺激真的瘋了,隻能放棄。


    而這幾天,顧煜寒都不在家。


    何灣灣以為他是出去執行任務了,也沒有多問。


    長寧製藥廠那邊又送來一些分紅,這一次差不多有五千塊。


    何灣灣分出一些到西林市婦聯基金會,這個基金會成立之後幫助了不少女性,很有意義。


    這些事情何灣灣是悄悄地做的,沒有告訴任何人。


    但修路的事情,卻已經是眾所周知的事情了。


    一眨眼,顧煜寒迴來的那天,路也已經修好了。


    巧合的是,那幾天恰好京市那邊的領導來西林市走訪。


    幾個人坐著直升機下來的時候,遠遠地就看到一條筆直寬敞的馬路,宛如大地上圍上了一套漂亮的絲帶!


    咋近一點,就看到何灣灣帶著一群軍嫂正在給路兩邊的花苗澆水。


    大家想到不久之後這些花苗就會開花,一個個心情極好。


    “何大夫,咱們現在去市裏實在是方便多了!俺迴娘家也更近了!”


    “誰說不是呢,何大夫,你真是幫了咱們整個駐地的大忙!”


    “哎,我說大家,這組織應該給何大夫頒獎吧?何大夫在駐地衛生所,幫了大家那麽大的忙,我這產後一直手腳發涼就是何大夫給調理好的。”


    “我掉頭發吃了何大夫的藥,就不掉了,我也得感謝何大夫!”


    ……


    大家七嘴八舌的,個個臉上都是笑意。


    崔春紅在旁邊看著,不由得迴想起來,其實在何灣灣來之前,駐地家屬院不是這麽和諧的。


    那時候大家聚在一起會說說話,但一轉頭就會互相揭短。


    尤其當時有個曹曉嬌,後來又有個許彤,但沒想到何灣灣來之後,家屬院的氛圍逐漸就變了。


    大家都因為何灣灣得到了好處,誰也不好意思在背後說她的壞話了。


    而何灣灣總是能為大家無聊的日子裏找些樂趣,包彩虹已經開始跟著何灣灣學習中醫了,而另外的軍嫂呢,


    有的在何灣灣的推薦下開始自學中學課本,有的則是利用自己的特長去賺錢,比如繡花,做手工藝術品之類的。


    原來生活會這麽有意義。


    崔春紅沒敢說什麽,也低下頭幫助除草,澆水。


    她心裏有些羨慕何灣灣被這麽多人喜歡,但還是告訴自己,何灣灣不能生,懷孕那麽久了還沒有懷孕,其實人生也是殘缺的。


    忽然,大家聽到直升機的聲音,趕緊站起來抬頭看去。


    沒多久,轟隆隆的直升機降落,上麵走下來幾位大領導。


    其中最為威嚴,瞧著便是領導的男人,約莫四五十歲,身高足足有一米九,不苟言笑,身軀如山,他看了看這條路,對一群軍嫂說道:“這路什麽時候修的?”


    崔春紅趕緊說:“就是才修的!我們這些當軍嫂的沒什麽事情做,出來在路邊種點花!”


    男人點頭:“不錯!”


    他上次來,這邊的路還非常崎嶇,坎坷不平,彎彎繞繞,從市裏開進駐地需要很久。


    沒想到兩年沒來,變化這麽大!


    何灣灣站在軍嫂後麵看著他,總覺得這位大領導長得有些熟悉!


    男人走了兩步,看了看路兩邊的花,驀的笑了,對身邊的參謀長說道:“你們瞧,這路邊種的不是單純的花,是草藥哪!這個,止血的,這個是清熱退燒的,這些軍嫂的精神值得宣揚!”


    立馬有一位帶著相機的幹事要記錄下來這些。


    何灣灣都沒有準備好,那幹事就對著她們開始拍照。


    崔春紅一激動,趕緊往上擠!


    這大領導肯定是來頭很大,畢竟都坐直升機來的!


    她要是能拍照站前麵,萬一上報紙了,那豈不是給她男人臉上增光!


    崔春紅站在最前麵,擺出大大的笑臉。


    幾個人因為拍照,不小心踩到了花苗。


    何灣灣心疼的很,趕緊過去把花苗扶正,再澆點水,填上土。


    那位大領導走過去,看了看她,問道:“這位女同誌,你知道這路總共多長嗎?大概花了多少錢?”


    何灣灣怔了下說:“報告領導,這條路總共八十公裏,修路之前到市裏距離差不多將近兩百公裏,修路之後縮短了距離,花費大約一萬多元。”


    哪知道對方哈哈笑了起來,指著她說道:“你啊,跟他是一個性子!哈哈!”


    說完他背著手走了。


    拍照的人很快跟著也走了,崔春紅等人還沒有拍過癮呢,趕緊過來問:“哎?何大夫,剛剛大領導跟你說的啥?”


    何灣灣其實也有些摸不著頭腦。


    但她想了想,大約猜到了一件事。


    這人,難道就是顧煜寒背後的“大樹”?


    這件事,很快就揭曉了。


    等何灣灣他們迴到家屬院,她才從空間裏弄了點開水出來給自己泡了一壺熱茶,顧煜寒就從外麵迴來了,還帶著幾個人。


    一進門,他笑道:“灣灣,這是舅舅。快出來見見。”


    何灣灣出來時,看到夏敬亭那張與顧煜寒七八分相似的臉,一下子有些害臊了。


    她立馬站直,乖乖地喊了一句:“舅舅好!”


    夏敬亭哈哈大笑:“好好好,剛剛在外麵,我一見到你就猜你就是那個讓煜寒著迷不已的媳婦兒了。果然,你們兩個的確是天賜良緣!這條路啊,修的好!”


    公家資金緊張,沒能照顧得到西林這邊,沒想到何灣灣卻能這麽無私大方,竟然自己出資修路!


    何灣灣趕緊把剛泡好的茶端出來,又洗了水果。


    夏敬亭跟顧煜寒舅甥倆談話,把她也喊了過來。


    “煜寒迂腐,做事情不肯宣揚,但我不這樣認為,這條路必須要讓人知道是你修的!我夏敬亭從來不做什麽勞什子謙虛這種事,


    做了就是做了,做的是好事,幹什麽像是做了壞事一樣遮遮掩掩的?外甥媳婦,你說是不是?”


    夏敬亭聲如洪鍾,舉手投足之間都有一股殺伐之氣,何灣灣一句不敢反駁:“好的舅舅。”


    很快,夏敬亭就安排下去了:“上電視,這種事情,必須上電視!”


    何灣灣真沒想到,舅舅一句話,她上新聞聯播了。


    而這新聞聯播,何灣灣還不是第一個看見的。


    而是京市那邊,李國振在家設宴招待朋友的時候,大家坐在一起看到了新聞聯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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