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代後期,社會發展的很快。


    原本一開始服裝的款式就那麽多,可隨著政策的開放,香市以及國外不少先進的思想傳到內地裏,大家的思想都更為跳脫,服裝的款式也跟著越來越多。


    上輩子顧炎霖跟何靈靈就是抓住了這個風口。


    他們做的極其簡單,先是從香市,海外批發了一些衣裳到國內,比那種傳統的老式衣服好賣很多。


    後來為了節省成本,兩人就直接抄襲國外的款式,采用便宜的布料做差不多的款式。


    逼得一些老手藝人都做不下去,真正熱愛服裝的設計師,在他們做出來的“便宜又好看”的衣服麵前,連個機會都沒有。


    顧炎霖覺得,服裝行業是肯定沒問題的,他直接去批發了一大批衣服,跟何靈靈一起決定從海市開始賣。


    還別說,一開始銷量是挺好的。


    而西林這邊,曹娟也沒有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的日子會過得這麽有盼頭。


    何灣灣在曹娟搬家之後第一次去看曹娟的時候,進門就嚇了一跳!


    曹娟屋子裏堆滿了布料,珍珍已經康複了正坐在床上玩撥浪鼓呢。


    何灣灣走過去把珍珍抱起來,親親她的臉蛋:“哎喲,阿姨抱抱,我們珍珍又吃胖了。”


    之前每次何灣灣見到曹娟,曹娟都是一臉喪氣不自信。


    即便是堅強,也都是勉強撐著的感覺。


    可這一次,明顯不一樣了,曹娟整個人容光煥發,瞧著臉上也多了些肉。


    她主動跟何灣灣說:“灣灣你可來了!我這幾天正想著要見你一麵呢,服裝廠的活兒我打算辭了,不幹了!我真沒想到啊,這擺攤賣衣服還真的賣得掉,我第一次這做了四件裙子,都賣掉了!


    後來我每一次做的衣裳都能賣掉!這才一個多禮拜,我已經賣了四十多件衣服了!賺了一百多塊呢!我覺得我得立馬辭職,我要專心擺攤!這樣的話我還可以照顧珍珍,真好,我覺得我總算活過來了!”


    曹娟喜滋滋的,把早就買好的蘋果洗給何灣灣吃:“我終於也買得起水果了,灣灣,吃蘋果!”


    她臉上是一種奔赴新生的喜悅。


    一個被家暴,被婆婆虐待,女兒差點被害死的可憐女人,靠著自己的勇氣跟手藝走到了現在。


    何灣灣抱著珍珍,拿起了大蘋果哢擦咬一口:“嗯!甜!”


    但她還是鄭重地說:“可是曹娟,你擺攤不是長久之計,何況擺攤也辛苦,現在是春天天氣好,你擺攤方便,可等到了夏天,冬天,下雨天,你帶著孩子怎麽擺攤呢?”


    這一句話把曹娟的熱情瞬間給熄滅了。


    她有些慌亂:“那,那怎麽辦?”


    何灣灣笑著說:“既然你做的衣服受人歡迎,你不如努力一把,爭取做設計師,自己當老板!你可以辭職,然後聘請兩個人,先做一個私人的工作室,你負責設計款式,讓她們來做衣服,這樣你也會輕鬆一些。”


    到後期如果生意一直持續很好,工作室也會越來越大。


    曹娟不禁又向往起來。


    這的確是個好辦法!


    為了感謝何灣灣,曹娟拿出了自己做的兩條裙子:“這都是我剛做的,按照你的尺寸做的,你穿上試試合不合身。”


    何灣灣趕緊換上,曹娟手藝是真的很好。


    尤其是那件紅黑格子的裙子,顯得皮膚很白,衣裳線條包裹著何灣灣原本就曼妙的身姿,把她的優點全部放大,何灣灣從簾子後麵走出來的時候,曹娟都驚訝了!


    她歡喜地說:“灣灣!你真是衣裳架子!”


    何灣灣也很喜歡這衣裳,恰好今天有空,她便抱著珍珍陪著曹娟一起去布料批發市場再選一些布。


    讓曹娟也給顧煜寒做一套新的襯衫長褲。


    她喜歡給顧煜寒準備新衣服。


    因為顧煜寒很不在意穿衣服這種事兒,他的衣服都比較舊了,有時候破洞了也隻是請鄰居家大嫂打個補丁繼續穿。


    這種作風的確是好,但何灣灣覺得他們不缺錢,顧煜寒身材好,長得又好,她想給顧煜寒穿得更帥氣一些。


    白襯衫,黑西裝,是男人最好的皮膚。


    她還沒見過顧煜寒穿黑西裝的樣子呢!


    等衣裳做好了,顧煜寒以後去開會啊之類的,偶爾不需要穿軍裝的時候也能穿著出去,會正式些。


    兩人帶著孩子到了服裝批發市場,西林這邊賣西裝的不多,因此西裝布料也不是很多。


    逛了好幾家店,曹娟選了些她做衣裳要用的布。


    何灣灣也選了幾種布料,賣布料的老板見到何灣灣身上的紅黑格子長裙也忍不住上上下下地打量:“小姑娘,你身上的裙子哪裏買的啊?”


    何灣灣跟曹娟相視一笑:“是我朋友做的,你想要的話可以找她定做。”


    那老板是真的想要,直接要了曹娟的地址,定了一條跟何灣灣身上一模一樣的裙子。


    隻是老板的女兒比何灣灣胖,尺寸不一樣,她趕緊把自己女兒喊過來測量尺寸。


    另外怕珍珍等急了,抓了一把爆米花給珍珍吃。


    但珍珍還太小了,剛剛開始吃粥跟麵條的年紀,還不太吃能爆米花。


    何灣灣隻能小心地拿著,讓她舔上麵的甜味。


    小丫頭啊啊地伸著粉紅色的小舌頭舔得起勁兒,何灣灣看著她可愛的樣子心都化了,心裏忍不住還是罵起來,徐長進的那個娘,怎麽就下得去那樣的狠心!


    珍珍的頭皮上現在還有疤痕!


    何灣灣心裏想著事兒,沒有注意到不遠處兩個人在看她。


    慕海陪著黃雨薇一起出來逛街買布料,是黃雨薇打算做裙子。


    上次她看到何灣灣穿的旗袍很好看,自己也想買一塊布做旗袍,可是選來選去也沒選到好看的。


    黃雨薇忍不住抱怨了好多何灣灣的缺點。


    “你別看她長得好可以,但就是因為長得還不錯,就總是瞧不起人,沒素質,我都打聽了,她在她丈夫的家屬院裏沒有一個人喜歡她。上次她撞到你,一句道歉都沒有,這都是常事兒……”


    在黃雨薇的訴苦之下,慕海對何灣灣的印象更差了。


    忽然,黃雨薇說道:“慕三哥,你看前麵那個女人身上穿的裙子!紅黑格子的!這種布料那麽土,做成裙子竟然這麽好看!走,我們過去看看!我也要做一條這樣的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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