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娟艱難地喊道:“老徐,老徐,我肚子疼,好疼,不行,孩子,孩子要出事了!”


    徐團長立馬爬起來:“怎麽了?我送你去衛生所!”


    徐老太聽到動靜,趕緊披著衣裳起來,看到徐團長扶著都要站不直的曹娟時,拍這巴掌罵:“造孽喲!誰家媳婦不下蛋!就你下個蛋這麽費勁!七活八不活!你他娘的不能憋一會?


    這一大早的去衛生所?誰家生孩子還要找大夫啊?俺們那時候幹著幹著活就生在了地裏!剛生完我就到河邊洗衣裳了!小賤皮子,就知道花錢!”


    曹娟本身就疼痛難忍,被婆婆罵了一頓,隻覺得身下一熱,支撐不住軟軟地暈倒了。


    徐團長嚇了一跳,趕緊背抱著她:“曹娟!你忍住啊!我帶你去衛生所!”


    已經是十一月底了,天才亮,外頭冷的要命。


    顧煜寒起來的早,他每次都是第一個去訓練的,在別人到達之前,自己先跑幾圈。


    但今天早上醒來,不知道何灣灣怎麽也醒來。


    其實,她是因為在農場別墅裏睡了一覺,所以出來沒什麽睡意了。


    見她精神不錯,顧煜寒直接就親了上去。


    早上是男人最那啥的時刻,簡直是英姿勃發,堅不可摧。


    何灣灣還是第一次早上跟他一起做雙人運動。


    體驗了才知道,那感覺真是太不一樣了。


    到最後腰都酸了!


    他還意猶未盡地親著她細白的脖頸:“老婆,我以前最鄙視賴床的人,可我竟然有一種不想去上班,隻想跟你賴在被窩裏的想法了。”


    何灣灣躲在他懷裏,還在輕輕喘氣:“你還說,大早上胡鬧!”


    顧煜寒親親她眼睛:“難道你剛剛不舒服嗎?剛剛是誰說還想……”


    何灣灣趕緊捂住他嘴,又氣又羞:“顧煜寒!”


    男人看著她可愛嬌憨的模樣,大手下滑:“要不,再來一次,時間還足夠……”


    何灣灣嚇得趕緊試圖摁住他手:“你要是敢的話,我就讓你丟麵子!”


    說著,她就要在他脖子上留下個痕跡,讓他出去被笑話去!


    哪知道顧煜寒絲毫不在乎:“好啊,歡迎!”


    甚至給她騰位置。


    何灣灣:……


    還好,就在這個時候,大門口有人急切地喊:“何大夫!何大夫!你起來了嗎?快救救曹娟!她不行了!朱大夫不在家,現在隻能指望你了!”


    何灣灣一驚,趕緊跟顧煜寒一起穿衣裳起身。


    等見到曹娟的時候就發現曹娟的褲子都被血浸透了!


    人奄奄一息,臉色發白!


    她趕緊檢查一番,旁邊徐團長也有些著急:“實在不行,要麽送去市裏。”


    這是他第一個孩子,也是唯一的一個,據他娘說肚子形狀像男孩!


    何灣灣當機立斷:“不行了!來不及了!必須立即接生!”


    才說完,徐老太進來了:“你能保證給我家接生個孫子嗎?你接生,我們可不付錢!”


    何灣灣冷眼看著她:“你這麽能耐,能保證孕婦肚子裏是男是女?現在曹娟已經很危險了,你當婆婆的確定非要害死她?”


    徐老太當即要鬧:“哎呀,你這話怎麽說的!你咒我們家呢!你還是個大夫,沒素質,缺德呀!”


    顧煜寒喝道:“閉嘴!”


    而後問:“徐團長,你救不救?不救,你們自己找車送去市裏!要是救,就相信我媳婦兒!”


    徐團長看著曹娟奄奄一息的樣子,想到這裏離市裏遠,路上顛簸,時間估計也來不及,當即咬牙說:“救!”


    他直接把她娘推了出去,而後幾個人把曹娟送到衛生所。何灣灣趕緊行動起來。


    她之前在老家時,陪著那赤腳大夫給人接生過幾次,倒是也有些經驗。


    曹娟的情況很危險,不隻是接生這麽簡單,何灣灣把脈一番,立馬問道:“她這兩天用過什麽藥?!”


    徐團長支支吾吾的,忽然想起來了:“昨天用過老楊家屬賣的凍瘡膏,其他的沒用過!”


    何灣灣讓徐團長趕緊把凍瘡膏拿來,她仔細聞了聞,麵色都變了:“這裏麵有紅花!紅花孕婦怎麽能用啊!這是害人的!”


    而且不僅僅有紅花,竟然還有鉛!


    就算凍瘡真的好了,但會遺留下皮膚病,很快就會複發!


    徐團長臉色發白:“我,我也不知道啊……”


    何灣灣沒時間去說其他的,急忙設法讓曹娟醒過來,悄悄地給她喂了空間裏的湖水,又喂了一顆藥丸,曹娟蘇醒過來,她趕緊指導曹娟使勁兒,在孩子出事之前把孩子生下來!


    徐老太被驅逐到門外,還在不停地叫罵:“七活八不活!我大孫子要是出事,我找你們的麻煩!”


    曆經了小半個上午,曹娟最終順利生下了孩子,何灣灣給她喂的中藥有效的防止了她大出血。


    應該跟那空間裏的仙湖水,以及藥效更強的中藥材也有關係,曹娟脫離了生命危險。


    但是,曹娟生的是個女孩!


    徐團長在得知是女孩的時候,眼神瞬間暗淡,他沒有說話,站了一會兒轉身出去了。


    曹娟生產完,奄奄一息,淚水漣漣,看著被何灣灣抱著的繈褓裏女兒皺巴巴的臉,悲痛地問:“孩子……能活嗎?”


    何灣灣安慰她:“雖然老話是說七活八不活,但是這個孩子目前是正常的,隻是太瘦了!哭聲細弱,估計發育還不夠成熟,


    幸好你把她生下來了,臉都憋青了再不生下來肯定會出大問題。我跟你們家老徐說一下,趕緊送到市裏去!到條件更好的醫院,孩子還是會沒有問題的。”


    目前她這邊條件艱苦對這麽小的孩子是沒有辦法治療用藥的,用中藥也不切實際。


    曹娟哭得都說不出話了。


    何灣灣趕緊走出去找徐團長要把孩子送到市裏去。


    哪知道卻聽到了徐團長正跟徐老太說話呢!


    老太太穿著對襟黑襖,戴一頂氈帽,雙手套在袖子裏恨得直跺腳!


    “這個不會下蛋的雞!跟你結婚都六年了!好不容易懷孕,怎麽就出了這樣的事兒?還生下個丫頭片子!送什麽市裏啊?能活活,不能活拉倒!


    一個丫頭片子,能有什麽用?鄉下不少人家生下來看是個丫頭,直接就溺死在尿罐子裏了!兒子,你可不能絕後,我給這丫頭起個名字吧,就叫賤妮兒!賤妮兒好養!”


    何灣灣聽到這話火冒三丈!


    原本還指望徐團長說幾句,畢竟是團長,思想認知總不會那麽愚昧吧?


    可徐團長竟然沒有說話!


    何灣灣氣得直接罵道:“你這個狠毒的老太太!虎毒還不食子呢!賤名字好養,你自己怎麽不叫徐賤婆?你自己也是個女的,還這麽看不起女的,幹脆直接撞牆死了趕緊投胎當男的得了!


    現在是社會主義,上頭都說了,婦女能頂半邊天,怎麽你不服?你要違背國家的思想製度?這孩子無論你們救不救,我今天都要把她送去市裏!”


    徐團長這才清醒了一些:“好,何大夫,我現在就找人把她送市裏醫院。”


    徐老太氣得躺在地上打滾:“送什麽市裏!一個丫頭片子!賤妮兒!你當錢是大風刮來的!曹娟你個不要臉的東西,你有什麽本事,隻會吃了拉,拉了吃,跟個母豬似的,下個蛋還是個母的!”


    曹娟躺在屋子裏,哭得肩膀抖動!


    顧煜寒已經把開車的小張叫來了,見狀直接說:“老徐,你確定要因為你娘葬送你後半輩子嗎?”


    徐團長深吸一口氣,猛地喊道:“娘!夠了!!”


    徐老太不依不饒,還要進屋去打曹娟,就在這個時候,忽然衝過來好幾個人嘴裏嚷嚷著:“徐老太呢!!這個害人精!!害死我們了!徐老太呢!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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