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小雪!!!”


    “喂!你們快住手啊!別動我的狼崽!”


    “你們這麽多人圍攻一隻小狼崽,還講不講武德?!”


    “哦,我可憐的崽崽至今都還沒斷奶呢,小小年紀,第一次跟著我出來見見世麵,竟就要遭遇聚眾霸淩!”


    “天哪,崽崽也太慘了!太可憐了!你們這些人未免太過分了!”


    “明明是這般可愛的大號毛絨絨,你們怎麽就能下得去手呢?!”


    “崽崽又不吃人,也沒來得及做壞事,還是個寶寶呢,你們怎麽能合起夥來欺負幼小呢?”


    一眾仙門少年:……


    喂,小胖子你睜大眼睛看清楚好不好!


    這哪裏是隻小狼崽?


    分明是隻碩大的成年妖狼!


    “哼!對付此等妖孽,無需講武德!”


    一時間,一眾仙門少年少女們摩拳擦掌諸般手段盡出,欲要收服眼前這隻氣焰囂張的妖狼!


    見狀,眼看著小狼崽就要寡不敵眾、被一群臉皮夠厚的少年少女們集體圍攻,蕭嵐宸哪裏還能在一旁咬著手指幹看著?


    “大師兄!快上啊!還愣著幹什麽?沒看到小雪被欺負了嗎?”


    藍擎聞言,側眸看一眼那頭已經不能稱之為狼崽的巨型白狼。


    再看一眼那些被那頭白狼戲耍幾個來迴亂成一團的少年們。


    最後垂眸看著懷中義憤填膺,著急上火,宛若瞬間化身護崽母狼的小師妹……


    雖然並不認為那頭白狼受到了欺負,但見小師妹這般著急,藍擎還是道:“師妹勿憂,小雪不會有事的。”


    聽藍擎如此篤定,蕭嵐宸蹙眉反問道:“何以見得?”


    藍擎溫聲迴道:“因為它飲了師妹的血。”


    “這些少年,等閑奈何不得它。”


    已經是第二次聽到藍擎提及自己的血,蕭嵐宸於是十分不解道:“嗯?所以呢?我的血究竟有何神奇之處?”


    這樣詢問著,蕭嵐宸擼起袖子低頭盯著自己肉乎乎的手腕看,似乎是想要看清皮下血管裏流淌的血液是不是還是紅色的,還是已經變色了……


    藍擎見小師妹垂眸盯著自己的手腕看,那眼神好似想要下一刻割開自己的手腕,瞧瞧裏麵會流出什麽顏色的血……


    “嗯?你突然抓著我的手腕做甚?還抓這般緊?怕我背上長翅膀飛出你的懷抱不成?”


    藍擎隻是垂眸,眸光溫煦平和的注視著懷中絲毫無往昔模樣的小師妹,驀地出聲道:


    “師妹當真絲毫不記得過往之事?”


    蕭嵐宸的目光依舊緊緊追隨著場中模樣煞是威風漂亮的大白狼,隻隨口迴了一句:“嗯。”


    藍擎又繼續貼近蕭嵐宸耳畔低聲追問道:“那,師妹可曾記得,你身上有幾處胎記?”


    這話問得……蕭嵐宸百忙之中抽空抬頭看了藍擎一眼,語氣略帶幾分不耐道:


    “關於這點,無論我是否記得,又為何要告知於你?”


    “這確實是我的隱私沒錯吧?”


    “問起胎記……怎麽,莫非大師兄你,其實是我失散多年的親爹嗎?”


    本想說親哥的,但蕭嵐宸的腦海中閃過了自己某位病嬌哥哥的厭世臉,就嘴瓢說成了親爹……


    好吧,反正遠在異時空的老爹應該不會怪自己背著他亂認爹的……


    再者,別說,這位便宜大師兄給自己的感覺,還真是有點兒像老爹的意思……


    蕭嵐宸心下如此想著。


    藍擎不知是被蕭嵐宸那句“失散多年的親爹”噎到了還是怎的,半晌沉默不語。


    以為這迴便宜大師兄終於消停了,自己的耳根終於得以清靜的蕭嵐剛要繼續欣賞白狼與少年們“追逐嬉戲”的精彩畫麵,一道溫熱熟悉的氣息又貼近耳際:


    “小師妹為何從未問起過……師妹就不好奇,我是如何得知師妹其實是女兒身的?”


    蕭嵐宸不甚在意的隨口道:“哦,興許是你偷窺我洗澡換衣了唄。”


    “不然就是你偷偷抓著我的手腕把脈了唄,你們(古人)不都擅長把脈嗎?”


    藍擎:“……”


    “其實,師妹9歲之前,一直都與我生活在一起,也可以說是師兄將你養大的。”


    蕭嵐宸聽到這裏有些奇怪的抬頭看了藍擎一眼,提醒道:“師兄,我如今也不過才8歲不到而已。”


    聽這位便宜大師兄剛剛那副口氣,簡直像自己現在已經長成十幾歲的少年了似的,總感覺哪裏怪怪的……


    藍擎聞言,垂眸看向倚靠在自己胸前的小師妹,突然抬手輕輕摸了摸小師妹毛絨絨的腦袋,又順手理了理小師妹頭頂那縷朝天亂翹的呆毛,然後就那樣靜靜的注視著懷中一臉孩子氣、活像個小男娃的小女娃。


    男子眸光柔和沉靜似清淺的水波蕩漾環繞在蕭嵐宸周身,無端給人以包容感、親近感、舒適感……


    甚至於,在那種無限溫柔、極近縱容的眼神的注視包圍之下,蕭嵐宸莫名有種一頭紮進其懷中打個滾再撒撒嬌的衝動……


    這一刻,仰著臉與藍擎四目相對的蕭嵐宸仿佛在這位便宜大師兄的身上看到了屬於“慈父”的光芒……


    果然,這位大師兄絕對暗戳戳盤算著想“上位”當我爹……


    蕭嵐宸心下如此了悟道。


    打破二人之間這種歲月靜好氛圍的,是藍擎突如其來某個不和諧的動作——


    “嗯?你突然扒我衣領幹什麽?!”


    剛剛還一副光芒閃耀的慈父臉,如今這是要幹嘛?


    慈父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就要化身“衣冠禽獸”了?


    原本沐浴在慈父“聖光”之下的蕭嵐宸正有些昏昏欲睡,就被藍擎不打一聲招唿就扒衣領還大喇喇的往裏瞅的動作弄的睡意消散了。


    藍擎見小師妹似是有些生氣了,垂眸對上那張略帶幾分不滿的小圓臉,他才猛然意識到,自己方才的動作確實有些不妥,師妹雖然是……但畢竟是女子,是自己過於唐突孟浪了……


    思及此,藍擎雙目滿含歉意的看著蕭嵐宸,眸光略帶幾分閃爍,宛若一汪靜湖的眸底偶爾掠過一絲赧色,瞧著倒似是有幾分不好意思。


    這副宛若小姑娘般突然就扭扭捏捏起來的模樣瞧的蕭嵐宸大為稀奇,同時還有幾分想笑的衝動。


    終於,獨自變扭了半晌,欲言又止了幾番的藍擎這才唇瓣翕動低聲道:


    “剛開始那時候,還以為小師妹是小師弟……故而沐浴時也一起……故而,才看到了師妹你身上的那幾處胎記……”


    “方才師兄是因為想起了師妹的胎記,想看一眼,故而才失禮了,並無他意,師妹勿要介懷。”


    “再者,你我雖自小便訂下婚約,但如今師妹畢竟年歲還小,也未過門,是師兄唐突了,還望師妹勿怪。”


    藍擎說到這裏麵色微紅,似是有些不自在,眸光輕閃,眼神略帶幾分飄忽的看著蕭嵐宸。


    而蕭嵐宸,蕭嵐宸雖則麵上不顯,但此刻內心還是頗為震驚的,各種震驚,各種迷惑中……


    實在是,剛剛這位大師兄簡簡單單、再尋常不過幾句話,有意無意間透露的信息量過大,蕭嵐宸一時之間不知該先震驚哪一句……


    與此同時


    話分兩頭


    “兄長,我們這是要去哪兒?”


    “兄長忘記將軍的囑托了嗎?”


    “將軍不是交代我們速上九陽山尋找少將軍嗎?”


    “噓!阿九,小聲些,莫讓前麵那人聽見了!”


    蕭騎看著蕭劍一臉緊張兮兮東張西望做賊心虛的模樣,不明所以的皺緊了眉頭,麵露幾分不滿之色,顯然對蕭劍此番鬼祟行止大為不解。


    他眸露不讚同之色的看著哥哥,蹙眉不解道:“兄長這般鬼鬼祟祟探頭探腦卻是為何?”


    “再者,前麵那人不正是你我此行的領路之人嗎?”


    “此人係將軍所派,隻有他知曉少將軍的具體所在,兄長因何這般防範於此人?”


    “莫非此人乃軍中奸細?!”


    說及此處,蕭騎的聲音陡然沉下來,漆黑的眸底殺氣湧現,手按於腰間的劍柄之上,一副蕭劍若是此刻點頭說前麵那人是奸細,那他下一刻就要直接拔劍去斬殺此人的樣子。


    蕭劍:“……”


    “不是,我的意思不是說那人是奸細,而是,唉,怎麽說呢,就是,他是……明白了嗎?”


    蕭騎看著蕭劍,一臉認真的搖了搖頭,“不明白,你都沒說明白,我怎麽能聽明白。”


    蕭劍:“……好吧,我以為即使我不明著說出來,你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看來,是我高估了雙生子之間的感應了,你與我這個哥哥之間,似乎從無默契可言。”


    蕭騎隻是皺眉看著眼前這張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臉,並沒說什麽。


    隻那略帶幾分不滿的執拗眼神顯然依舊在執著於某個問題的答案。


    見此,蕭劍頗為無語的朝天翻了個白眼,然後朝著對麵的蠢弟弟招了招手,轉頭四下環顧一番方壓低聲音道:“附耳過來。”


    蕭騎似是沒聽見般原地站著沒動,而且,那兩道濃眉還皺的更緊了,眼神中則隱隱帶出幾分不耐之色。


    蕭劍見狀,沒忍住又別過臉暗暗翻了個白眼。


    然後,他索性跨前一步,身子貼近蕭騎,微微傾身湊近其耳際……


    沒法子,弟弟不過來,就隻能由哥哥過去了。


    蕭劍貼著蕭騎耳朵,這般如是,如是這般的低聲說了一通,然後扭過臉,看著這張與自己如出一轍的臉,又問了一遍:“這次,總該聽明白了吧?”


    熟料,蕭騎依舊搖搖頭一臉認真道:“沒明白。”


    蕭劍:“……”


    蕭劍偏過臉上下打量著蕭騎,開始認真的憂慮起自己的蠢弟弟似乎變得更蠢了。


    鑒於自己愚蠢的弟弟總是聽不明白自己的話,蕭劍於是也就不再做無用的遮遮掩掩,索性直接高聲道:“因為那人是將軍夫人派來的!”


    言外之意即:此人並不可信!


    蕭劍之所以突然說這麽大聲,不隻是因為弟弟太蠢小聲些完全說不明白,也有側麵試探一下虞北反應的意思。


    不過,令他有些失望的是,視野前方的虞北卻是沒什麽反應,似是沒聽到蕭劍剛剛那聲故意大聲說給蠢弟弟的話,依舊留給蕭騎蕭劍兄弟二人一個健步如飛,瀟灑如風的背影。


    蕭劍:“……”


    總感覺今日諸事不順,不宜出行,更不宜帶著蠢弟弟一起……


    不過,要說眼下最礙眼的,當屬前麵那個越看越火大的背影……


    不知是不是聽到了蕭劍的心聲,前方一路領先不曾迴頭的虞北這時突然停下步子,迴頭看向遠遠落在後方的蕭劍蕭騎兄弟二人,麵色冷凝語氣不善道:


    “快些跟上來,若是誤了將軍的事你我均擔待不起!”


    心下頗為不服的蕭劍還想繼續杵在原地梗著脖子爭辯幾句,例如“是誤了夫人的事不是將軍的事吧”之類的……


    怎料,身旁與自己默契全無的蠢弟弟先一步響應了虞北的發號施令,側身擦肩越過自己這個哥哥,大步流星頭也不迴徑直朝著虞北的方向而去。


    蕭劍:“……”


    盡管心中各種不服,但無可奈何的蕭劍還是隻能狀似隨意的將手按在腰間劍柄上,朝著虞北的方向不緊不慢的走去。


    花開兩朵


    各表一枝


    浮光寺


    後院禪房


    “如何?”


    一聲淡淡的男子聲音自緊閉的禪房門內傳來。


    禪房門外跪伏於地的一黑衣男子垂首恭聲迴道:


    “迴稟殿下,有確切消息傳來,蕭騰確實被刺客所傷,隻是目下還不知傷勢輕重,會否傷及性命。”


    禪房內,一身緋色衣袍紫金玉冠束發的秦沛鴻聞言微闔的雙目緩緩睜開,刹那間,眸底光華流轉奪魂攝魄,似沾染了點點鮮血的殷紅薄唇勾起一個似有若無的弧度,略一垂眸漫不經心道:


    “再探。”


    “諾,殿下。”


    門外的黑衣男子恭聲應諾後正欲退下,似是忽而想起什麽,滿麵為難之色,略作猶豫後,還是大著膽子隔著門板低聲提醒了一句:


    “太子殿下,程老囑咐屬下給殿下帶一句話,不知殿下是否,”


    黑衣男子的話還未及說完,就聽禪房內傳來一聲極為冷淡的“退下”,遂,不敢多言,匆忙行禮告退。


    “嗬,秦安啊秦安,你如今這副模樣,哪裏還能算得上是一國儲君?”


    “太子殿下……嗬……”


    空無一人的禪房內,戴著銀色半臉假麵的緋衣男子自嘲般輕笑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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