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離無望的薛明海和薛虹睿父子二人迴到醫院。


    一見到薛明海,就被劈頭蓋臉一通罵。


    “你們這幾天幹什麽去了?”


    “你們是不是想卷走薛家家產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裏?”


    “你們是不是以為我病了,就可以占山為王了?”


    “我告訴你們,休想!”


    “我真是沒見過你們這樣沒心沒肺黑心肝的兄弟和侄兒……”


    等到薛明海罵結束,薛明洋才出聲,“大哥,我們現在的全部項目都出了問題,我和虹睿忙活幾日也不見好轉,公司股東都在要求我們給出說法,現在不僅僅是謝家和樓家搭建了長期友好關係,樓凜還和裴輕影訂了婚,現在整個臨京的豪門圈子都孤立了我們薛家……”


    一個家族,能被一片區域的整個圈子排擠,在這臨京曆史上,也沒出現過。


    薛家這次算是開了先河。


    根基損毀,孤立無援。


    是薛家目前的現狀。


    薛明海這段時間都在醫院,從新聞裏看到了一些,卻還抱著一絲幻想。


    此刻一聽薛家被孤立,他再次情緒暴走。


    是薛虹睿趕忙說,“大伯,樓西晏放了話,隻要將股份還給樓家,他就會放我們薛家一條生路,大伯,我們求和吧。”


    求了和,將當年分過來的股份還迴去,就算徹底退出合盛匯川,餘下的資金還能夠他們過完餘生。


    或者換個地方,重新紮根生長。


    “對啊大哥,留得青山在才不愁沒柴燒。”薛明洋也勸。


    他現在也顧不上別的,隻想要平安離開臨京。


    保命要緊!


    不然就像薛思翰那樣,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也聯係不上。


    薛明海冷著臉,歪著的嘴和眼扭曲的抽搐著。


    他怒吼,“你們在異想什麽天開?樓西晏的話你們也相信?你們是忘了他在位的時候,是怎麽打壓我們的嗎?”


    “現在他重新迴歸,你真以為他會對我們手下留情?”


    “想要我將股份還給他們,休想!股份樓家的執念,我當年憑本事拿到手的,想讓我還迴去,沒門兒!”


    “他樓西晏想做君子,一向看不起那些手段,他也不會用這種手段,他要是敢玩兒出格的,我就是下地獄也拉他一起!”


    薛明海固執得像是一塊石頭,薛明洋怎麽勸,都沒用。


    甚至,薛明海開始發瘋,在病房裏又是砸又是摔。


    醫生過來給打了一針鎮定,對薛明洋勸,“薛明海先生的情況很糟糕,建議讓心理醫生介入治療,或者……”


    直接轉去精神病醫院。


    醫生倒是沒有明說,可薛明洋和薛虹睿心知肚明。


    看著昏睡過去的薛明海,薛明洋一臉愁容。


    十二年前,樓老爺子出事,從高樓摔下,斷了腿,肝髒破裂,急需手術。


    其大兒子樓敬宗丟下手中工作前往,及時切肝移植,保住了老爺子一條命。


    期間老爺子的二兒子樓奕東的老婆周慧遭遇綁架,對方要了千萬贖金,可是對方拿到錢卻爽約。


    幾經周折,樓奕東救出妻子時,人已經奄奄一息,人是好不容易才將人救治迴來,還是落下了病根。


    而在樓家諸事纏身的同時,樓老爺子唯一的女兒被離婚,轉頭還沒到家就被前夫殺害分屍。


    慘不忍睹。


    樓老太太沒能扛住,氣急病故。


    那段日子,樓家一片慘烈,導致公司損失不計其數,股東紛紛抱怨。


    樓家不得已,稀釋掉了13%的股份平賬。


    那些股份由薛家承手。


    自此,薛家手中別的股份由21%變成了31%,在公司擁有了相當大的權利。


    樓家僅僅隻比薛家多1%。


    那時樓家混亂,薛家已經做好了上位的準備。


    卻是萬萬沒有想到,樓家將剛十八歲的樓西晏推了出來,並對公司承諾,樓家上一輩,不再幹涉公司運營,自此退出台前管理。


    薛家當時隻覺得可笑。


    一個十八歲的娃娃,能成什麽事?


    萬萬沒想到,就是這個十八歲的娃娃,一步一步登上了巔峰。


    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為時已晚不可控製。


    樓西晏也是夠狠,初入公司被人刁難,他忍得下氣也受得了難,遭人灌酒便是喝到胃穿孔他也能笑著奉陪,將能屈能伸表現得淋漓盡致。


    暗中,他處處籠絡,花了很短的時間,建立起了自己的人脈關係。


    二十歲,他成為合盛匯川的副總。


    二十一歲,徹底掌權公司。


    屆時,合盛匯川裏樓西晏的時代來了。


    他這人對自己狠,也對欺負過他的人狠。


    報複,雖遲但到。


    其中就包括薛家。


    薛家之前籠絡的陣營被衝散大半,薛家也被壓製得喘不過氣。


    他們很清楚樓西晏是故意的,偏偏樓西晏又沒有下死手。


    是因為當初樓家那場變故樓西晏懷疑跟薛家有關,但是沒有證據。


    他要做君子,想當聖人,想要證據確鑿的石錘,所以手始終沒有壓到底。


    在薛家看來,這就是樓西晏為數不多的缺點。


    不下死手,就是縱虎歸山。


    薛家不會甘於壓迫,肯定要反抗。


    這一場反抗,又是籌劃了好幾年。


    最終成功。


    樓西晏受傷退位,樓凜強勢踩著他上位。


    薛家真是恨死了樓家這群人,總有人跳出來攪局壞事。


    這一次,薛家不會再等那麽久。


    卻不想,所有的算計,都是竹籃打水。


    或許,從一開始就錯了。


    支配野心的,從來都是與之匹和領先於對手的實力。


    薛家有匹配野心的實力,可他們挑選的對手,卻不在薛家實力之下。


    以至於到頭來處處信息都不對等。


    他們低算了樓西晏的城府和布局。


    一步踏錯,步步都錯。


    又或許,從去年的車禍,樓西晏就在等今日。


    因為剛剛得知,樓凜能從他手裏接住合盛匯川這一大盤,是因為樓凜是樓西晏親自培養的。


    那是一個會深謀遠慮的男人。


    在商界,他就是最有耐心的狼。


    會蟄伏,懂伏擊……


    迴想往事,薛明洋再看病床上的薛明海,眼中閃過狠辣。


    來到病床前,薛明洋壓低聲音對昏睡的薛明海說,“哥,你也別怪我,你成了這個樣子,思翰也迴不來,可我和虹睿還要活……”


    ……


    薛明海醒來,人在精神病醫院。


    他的手腳都被鐵鏈子鎖住。


    抬眼看過去,那邊薛明洋在給醫生叮囑,“我哥的情況很複雜,他發病的時候攻擊力和破壞力很強,你們一定要將他看好,不能讓他跑出去傷了人,也不能刻意苛待他,明白嗎?”


    “放心,我們這邊照顧病人是出了名的周到,一定會好好照顧令兄。”


    對話落入薛明海耳朵,他暴跳而起,“薛明洋你在幹什麽?啊?這是哪裏?放我出去,放開我,啊啊啊……”


    薛明海氣急敗壞,拖著鐵鏈在那裏亂舞狂喊。


    薛明洋見了,輕描淡寫對醫生說,“看吧,就是這樣,醫院那邊被砸壞了好幾台昂貴的儀器,以後就辛苦你們醫院照管了。”


    “放心,放心。”


    和醫生交涉好,薛明洋留下,靠近一些,卻又在鎖鏈不能抵達的地方停下腳步。


    “薛明洋!你要幹什麽?你究竟要幹什麽?啊?你想幹什麽?”薛明海眼球突兀,血管暴漲,整個人趨近於癲狂。


    薛明洋歎了一口氣,“大哥,你一直說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就當是為了保住薛家的一支血脈,委屈你了。”


    這話什麽意思,薛明海一清二楚。


    他咆哮,“你瘋了是不是?”


    薛明洋道,“是大哥精神故障發了瘋,大哥放心,等我和虹睿東山再起,再來接你。”


    薛明洋此刻再也不見往日的兄友弟恭,滿目都是算計。


    他吐出一口氣,說,“大哥,你現在這個狀況,我算是你的監護人,這樣一來,你的一切都會由我支配,你的律師我已經溝通好,你的財產我也會幫你安置好。另外,我需要離開臨京一陣子,你就放心的在這裏,等我迴來。”


    “以樓西晏的行事風格,他一定不會對瘋癲的你做什麽,那對他來說毫無意義,我向你保證。”


    “大哥,再見……”


    聽著薛明洋的這些安排,薛明海拖著鐵鏈拚命的掙紮,鐵鏈嘩啦啦作響,卻也隻能眼睜睜看著薛明洋轉身離開。


    他走得決絕,沒有迴來。


    薛明海崩潰大喊,“薛明洋你迴來,迴來,我詛咒你不得好死,我詛咒你……啊啊啊啊……”


    *前幾日送家父出喪,情緒還未恢複,寫出來的劇情可能會因個人原因有些偏激,如果不妥或影響閱讀,可以提出來,等過幾天情緒恢複會修改,祝大家閱讀愉快,生活順利,家人安康,一切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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