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俊笙一口氣把鍋甩在了陸家身上,本身這些事,就不是他一個人成的。


    單是那些對蕭聽雪用的藥,憑他以吃喝玩樂的人脈和渠道,怎麽可能買得到!


    現在是保命要緊,不然蕭君屹發個瘋真給他丟下去,他就虧大了。


    “蕭哥,這是陸家和蕭家的恩怨,您弄死我,也沒有用……”


    看著陸俊笙這慫包的樣子,蕭君屹忍不住嗤笑出聲,“我還以為陸小少爺是個硬骨頭呢。”


    “蕭哥,我是被逼的,不然借我十個膽子,也不敢撬樓西晏的未婚妻,更不敢動您的妹妹……”


    求著饒,陸俊笙連眼睛都不敢睜,神經繃緊,就怕蕭君屹讓人鬆手。


    “你一句被逼的,就想了了我妹妹的那些經曆?”蕭君屹聲音聽著溫和,卻也著實冰冷。


    “蕭哥我錯了,我道歉,我給蕭大小姐道歉,我出錢,要多少錢都可以……”


    話再次被截斷,“蕭家缺你那幾個錢?”


    “我可以把欺負蕭大小姐的那幾個人告訴蕭哥,那些人也是我哥安排的。”


    “行吧。”蕭君屹抬手示意,保鏢將人拉了上來。


    陸俊笙鬆了一口,連忙說了幾個名字,都是趁著蕭聽雪迷糊間欺負過她的人。


    蕭君屹記在心裏,退後幾步靠在牆上,“道歉。”


    下一秒,陸俊笙朝蕭聽雪九十度彎腰,“蕭大小姐對不起,是我對不起您,我以後會補償您,求您原諒我的荒唐行為……”


    蕭聽雪站在那裏,握緊的拳頭還在滴血。


    她渾身顫抖,唿吸不暢,仿佛下一秒就要昏厥過去。


    “陸小少爺,你自己覺得這歉道有誠意嗎?”冷聲響起,蕭君屹似動怒了。


    “蕭哥,這……”


    陸俊笙眼神閃爍的朝蕭君屹看過去,似尋求提醒。


    又害怕蕭君屹故意刁難,於是趕忙說,“蕭哥,您說需要我怎麽補償蕭大小姐,隻要您說,我一定盡力滿足。”


    別的不管,先保住這個時候。


    隻要從這裏逃脫,後麵就知道避著蕭君屹。


    媽的,今天出門一定是沒有看黃曆。


    蕭君屹靠著牆壁,右手手指轉動著左手中指上的訂婚戒指。


    他臉上神情淡漠,給一名保鏢使了眼色,“教陸少爺,該怎麽道歉。”


    他聲音落下,陸俊笙正要迴頭,肩膀上忽然壓下一隻手。


    對方手掌用力,下一秒就是他的腿彎被踢中,加上肩膀上的力道,他整個人重重矮下去。


    膝蓋和地板接觸,發出一道沉悶的聲響,陸俊笙就那麽突然一下被控製,跪在了蕭聽雪的麵前,骨頭都仿佛要碎裂了。


    “啊……”


    劇痛讓他慘烈的叫喊,五官都扭曲了起來。


    蕭聽雪也是被這樣的場麵嚇得後退小半步,堪堪站穩。


    保鏢看向蕭君屹,等待指使。


    “繼續。”蕭君屹給了兩個字的指示。


    另一名保鏢上前,抓住陸俊笙的頭發,帶著他的頭壓下他的腰……


    又是“砰”的一聲,額頭和地麵撞擊,陸俊笙頭昏腦漲,宛若是有炸彈在腦中炸開。


    意識混沌,耳膜發聵,什麽都聽不清楚了。


    隱約間,他隻聽見蕭君屹的聲音,好像是說要醫藥費找他報銷什麽的。


    別的,就什麽也沒有聽清了。


    蕭君屹帶著蕭聽雪離開,去找醫生給她處理摔傷。


    陸俊笙蜷縮在樓道裏,許久都沒有人發現他倒在裏麵,等他徹底緩過來,跌跌撞撞去找醫生的時候,蕭君屹早帶著蕭聽雪離開。


    蕭家別墅,車子停在門口。


    蕭聽雪沒有下車,她猶豫著問蕭君屹,“哥,就這樣結束了嗎?”


    “你想怎樣?”蕭君屹聲音涼薄,沒有往日的好脾氣。


    自從年前的蕭家醜聞發生之後,蕭君屹就像是變了一個人,冰冷無情了很多,說話也是冷冰冰的。


    蕭聽雪知道,是年前她的那些行為傷到了蕭君屹。


    要是她聽蕭君屹的話,事情不會鬧到這個地步。


    可又能怎麽辦?


    事情已經發生了,蕭君屹是她的親哥哥,她被人那麽欺騙玩弄算計,蕭君屹作為她的哥哥,理應為她報仇。


    想著,蕭聽雪的手再次握緊,手心的傷口滲出血,染紅了紗布。


    她咬著牙,一字一頓道,“我要他死!”


    聽到這話,蕭君屹轉頭看向她,“所以,你是希望我弄死陸俊笙,然後我蹲進去?”


    “哥,我不是那個意思……”


    她慌忙解釋,蕭君屹卻是不願意聽,冷冷打斷,“是一點腦子都長不出來對吧?下去!”


    “哥,我是你妹妹,你怎麽能這麽對我?”蕭聽雪有些討厭蕭君屹的這個態度。


    她甚至想到了蕭君屹對池念的好脾氣,頓時憤怒浮上臉頰,“我才是你親妹妹,可是你對我,還不如對池念好,你憑什麽對我這麽冷漠,她不過是你堂妹,我才是你同父同母的親妹妹!”


    “池念不會像你這樣不長腦子!”蕭君屹的話宛若冰錐,話語無情,刺中了蕭聽雪的心髒。


    她目眥欲裂,“她有腦子有什麽用?還不是嫁給了一個沒用的殘廢!和一個被家族拋棄的廢物相親相愛,結了婚還在拋頭露麵跟那些男人打交道工作賺錢,這種事情也隻有池念做得出來,她這也叫長腦子?”


    當初池念賠嫁給樓西晏,樓家傳達了命令,不許聲張這樁婚事。


    至今樓家也沒有進一步指示,蕭家也從未在外人麵前說起池念和樓西晏結了婚。


    就連年前剛迴來的蕭聽雪,也不知道樓西晏的具體事情。


    她還以為,樓西晏當真殘廢被拋棄了。


    真是個蠢貨!


    蕭君屹盯著她,沒有再用言語迴應,隻是覺得很可悲。


    他讓助理下車,將蕭聽雪拽下去,丟進了大門裏,還對管家吩咐盯好蕭聽雪,沒有他的命令,不許她出門。


    蕭聽雪不服,“你憑什麽關著我?”


    “你可以跑出去。”


    蕭君屹的聲音,從車窗裏飄出來,“但我得提醒你,你若是再敢私自跑出去,這輩子都別想再迴來。”


    車窗搖上,助理開著車子離開,懶得理會蕭聽雪尖銳的質問聲。


    *


    開年過後,池念就很忙。


    可即便再忙,她中午也是陪樓西晏吃午飯的。


    她的一日三餐,因此也很準時。


    這天飯後,池念坐在沙發裏休息了會兒,樓西晏端著一杯果汁過來,遞在她手裏,後坐在她身旁,淺淺的歎了一口氣。


    “怎麽了?”


    池念喝了一口果汁,將杯子放下,轉頭靠著他,詢問歎氣的緣由。


    樓西晏癟了癟唇,說,“嫉妒,羨慕,吃醋。”


    “嗯?”


    這讓池念很不能理解。


    是她哪裏做得不到位,讓樓西晏會嫉妒羨慕還吃醋?


    她甚至飛速的在腦子裏迴憶了一下近期接觸到的異性,沒有什麽過火讓人胡思亂想的人物存在。


    按道理說,樓西晏不應該有這些情緒才對。


    樓西晏順著沙發躺下來,頭枕在她的腿上,仰望著她,悠悠說,“我知道這樣不對,但情緒這個東西,我控製不了。”


    真的是很唾棄自己。


    “所以,你在羨慕嫉妒什麽?又在吃誰的醋?”她一邊詢問,手指拂過他的臉頰,插入他的發根中。


    他在家的時候,從來不會打理頭發,略長的發柔順無比,手感特別好。


    她很喜歡手指在他頭發裏的那種細細密密的感覺,好像被溫柔包圍。


    見他難以啟齒,池念低頭在他額頭落下一吻,“說嘛,說出來我看看要怎麽修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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