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把你氣成這樣了?”


    樓西晏走過來,用拇指撫平池念皺起的眉頭。


    “紀邵衡醒了,不配合警方,鬧跳樓。”池念簡明扼要挑重點說。


    “為什麽跳樓?不跳的條件是什麽?見你嗎?”


    “你怎麽知道?”池念盯著他,好笑的問,“你在我身上安裝監控了?”


    “猜的。”


    樓西晏拉著她重新坐下,繼續說,“現在紀家要進去兩人,蕭家又不搭理他們,就算知道你是我的妻子了,可他們沒有渠道搭上樓家,所以你是唯一突破口,不見到你 ,怎麽突破?”


    最後,他還跟了一句,“你是怎麽想的,我都沒意見。我可以陪你過去,如果不需要,我就在這裏等你。”


    “我能怎麽想?我現在隻想趕緊官司結束送他進去。”


    她說這話的時候,語調很冷,像是一尊無情的機器。


    話一出口,池念就意識到了不對。


    一把握住樓西晏的手,“我是不是很殘忍?”


    她骨子裏就是一個無情的人,特別是這四年的生活,更讓她變得冷酷。


    “不是。”


    樓西晏搖頭,溫柔的說,“對傷害自己的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最大的殘忍,這個道理我肯定比你早明白。”


    他在商場十一年,可不是什麽善男信女。


    以至於當看到池念也是這般處事果決,該心狠時絕不手軟,他沒有覺得半點不妥。


    說他無情也好,雙標也罷,他和池念的理念越是同步,他們的生活才會愈加同頻。


    “沒人教我怎麽做善良的人,前四年的乖巧聽話都是我裝出來的。”


    池念悠悠然的緩緩道來,“爸爸說,女孩子決不允許給同一個人第二次傷害自己的機會,不管對方是男是女;媽媽說,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對錯總有一個界定,錯了,就該要付出代價;哥哥說,麵對欺負自己的人,要用力的揍迴去,不要惹事,但絕對不能怕事!”


    “他們不曾教我去做一個善解人意的純善之人,所以我沒有那麽高尚的品格,除了法律給的最低道德約束,我是個沒什麽道德的人。”


    故,道德也綁架不了她。


    “巧了,我也不是良善之輩,你覺得我要是善良的人,能在商場十一年?”


    樓西晏將他擁入懷中,“念念你看,我們這麽同頻,我們是同一類人,注定要在一起,過一輩子的。”


    剛剛不快的情緒,在聽到樓西晏這些話後,池念的心情好轉了許多。


    她伸手捧住男人的臉頰,主動在他嘴角吻了吻,“樓西晏你教我,怎麽去愛一個人。”


    她真的不會。


    但是心裏,已經生出想法。


    她想愛這個男人。


    不是那種機械性的對他好,就是想給予他愛情,給予他看她那樣、眼裏都是她的眼神。


    “我不急。”


    樓西晏用自己的鼻尖觸碰她的鼻尖,“現在這樣就挺好,愛是個過程,是相處之後的氣場結合,是彼此賦予的信任,是對方給的信任,都需要靠時間沉澱,未來還長,我等得起。”


    湯要越熬才越香醇,感情也是,在越來越對彼此的了解後還能黏不可分,那才是愛。


    他當初的一見鍾情,不過形同是夜空中炸裂的煙花,來得很快,但要不是老天爺喂飯將機會送到他的麵前,他沒能將池念弄來身邊,很快這種陡升的感情也會急速湮滅。


    好在,他是個懂得抓住機會的人。


    “好。”池念在他頸窩裏蹭了蹭,不好的心情也徹底消失。


    她先站起身,將男人從沙發裏拉起來,“走吧,別讓祈大少一個人等。”


    “他去接夏堯了,在一個路口轉錯了,跑上了立交橋,還在怪導航給他導錯了。”樓西晏不客氣的說了夏堯的醜事。


    池念聽後也是覺得好笑,夏堯這方向感也是沒誰了,“他幸好沒出生在山城地區,不然一樓的平台是其它樓的頂樓,他能天天丟。”


    “別說,他有一次去那邊出差,在一座立交橋上轉了一天愣是沒能下去,接他的人找了他一天,最後車子沒油報了警,是交警去接的他。”


    兩人迴到包廂,沒一會兒祈景淵把人帶來了,進門就吐槽。


    夏堯狡辯,“導航讓我右轉,結果右轉兩條道,我也慌啊,誰知道跑錯了就上了橋,越繞越不對,都是導航的錯……”


    然後祈景淵也說了他去山城市出差那次。


    夏堯無語的翻眼睛,“那地兒你沒去過,導航都崩潰,怪我咯?問路人也問得不清楚,明明都到一樓了,結果靠邊一看還在頂樓,當地人都迷路……”


    解釋了一陣,發現根本解釋不了。


    夏堯開始擺爛發瘋,無差別攻擊,“白茉莉,來我給你爆個料,你男人上學的時候,心思可花了……”


    “夏堯,你閉嘴吧!”樓西晏頓時意識到不妙,他來包廂裏也沒說了,隻是笑了幾聲,幹嘛無差別攻擊他?


    “我就說!你迴家好好跪搓衣板吧!”夏堯得意笑,繼續對池念說,“白茉莉你好好管管你老公,他上學那會兒不學好,老師讓翻開書,結果你猜他翻開的是什麽書?那種書,有顏色要偷摸著看的那種書。”


    “夏堯!”樓西晏大無語,“你個老六差不多行了!”


    轉頭,對池念解釋,“那都是誤會!”


    “從你書包裏摸出來的書,能是誤會?”夏堯用胳膊懟了懟祈景淵,“你說對不?”


    “對!”祈景淵點頭,笑得也很放肆。


    樓大少爺那慌亂無語又擔心得頻頻看池念的樣子,真想錄下來,除了被抓壯丁剛入商場那會兒,樓大少爺還沒這麽慌過呢。


    夏堯來了興致,繼續爆料,“他還從兜裏摸出了女士用品!”


    “哦?什麽?”池念實屬好奇。


    “帶翅膀的,女生私密用品,結果你猜他怎麽說?他說他自己用……”


    “還有一次,他兜裏女士短褲,咦……”


    樓西晏,“……”


    老六在身邊,想打死!


    他靠近池念,在她耳邊小聲說,“都是誤會,迴去給你解釋。”


    這頓飯吃得那叫一個歡樂,多是夏堯和祈景淵揭露樓西晏那些不為人知的事情,樓西晏是恨不得找個地縫讓自己鑽進去,卻也隻得惡狠狠迴一句,“你倆以後結婚,別想安然舒坦!”


    他也握著一手黑料好吧!


    風水輪流轉,總能轉到他這裏來。


    祈景淵和夏堯則是表示,“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樓西晏,“……”


    是真不留後路啊!


    夠狠的!


    *


    文十八萬字了,進程已過半,梧桐君可以在這裏厚臉皮求個五星+評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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