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緒彌漫的院子裏,一個聲音突然打斷了這樣的氣氛。


    “司令、團長你們看這樣行不行?”你能想象那種場景,全場寂靜所有目光都集中在一點,一個年輕的戰士,或者可以稱他為大孩子。


    “幾位領導,咱們之所以著急消滅鬼子的飛機,那是因為這些飛機成了咱們軍區的眼中釘肉中刺,給咱們造成的損失過大。既然現在各方麵都不允許強攻,那咱就換個思路,咱們可以給鬼子造成更大更多的損失來彌補咱們損失。


    說到底咱是特種兵,什麽拿手?特種作戰麽!咱們就分頭行動隻要把鬼子的老窩弄個翻天覆地,我就不信他還有心思用飛機去空襲軍區那幾個孤城。咱就可著北平弄,什麽暗殺、綁架、投毒....都給他用上。”


    苗大壯幾人聽了也覺得說的有道理,畢竟現在自己幾人沒什麽其他辦法。要知道從鬼子第一次空襲烏蘭到現在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苗大壯覺得這麽久都沒做出點反應不是自己的性格。


    “好!就這麽幹,從現在開始,以自身的安全為主。充分發揮你們的長處,在北平城內外放手去做,現場都要留下苗閻王的大名。隻要是打鬼子打漢奸,我這兒一切都配合,槍支彈藥、炸藥手雷無限供應,現在你們先自己定個活動目標,大栓一會兒大家吃完飯,你再把大家的計劃統計一下報給我。”


    苗大壯話音一落,滿院子的吵雜聲就響起來了,搞破壞是他們的拿手好戲,這迴司令都發話了,那更要大幹特幹了。大家彼此商量著自己的目標,關係要好的就相約一起組隊。


    飯是酒樓那兒訂的席麵,苗大壯為了犒勞辛苦了一個多月的特種團,大魚大肉好酒好菜的都上了。小夥計領著幾輛大車給送過來。看到一院子的生麵孔也嚇了一跳。


    苗大壯親自出麵解釋,“這不北平這麵不好招人手嗎,我這特意從外地調過來的夥計。”


    酒樓的夥計聽了也沒覺的沒什麽,畢竟自己就是個跑堂的,管這些幹嘛,而且苗大壯一向出手大方,自己一會兒迴去得跟幾個馬夫好好囑咐一下,讓他們嘴嚴點。


    這邊解釋過的苗大壯馬上就把這事拋到腦後了,指揮著手下把酒菜都端到後院,給了錢就打發了酒樓夥計。命人關好門,好好的熱鬧一下。


    不提酒桌上的喝酒打屁,單說飯後,苗大壯和王大栓今天沒有喝酒,倆人在屋裏看著下麵人送上來的計劃,不時的點頭搖頭,戰士們的想法很好,很有些出其不意的意思。


    最後苗大壯告訴他,特種團下一階段就按照計劃書上的進行活動,哪個小組完成計劃,哪個小組就先迴到這兒。等待下一步的指示。


    一夜無話,等到第二天一早,苗大壯起床的時候,才發現昨天還熱熱鬧鬧的院子,已經人去屋空。屋內屋外的衛生都打掃的幹幹淨淨,就像昨天的景象是做夢一般。


    警衛員這時來到他身邊說:“司令,王團長他們昨天半夜就出發了,看你睡了就沒跟你道別。”


    苗大壯無所謂的搖搖頭,對著警衛員說,“今天,我去北平城內轉轉。你們在這兒留意各方麵的消息。”


    看小警衛那欲言又止的樣子,苗大壯明白他是擔心自己的安全。


    “怎麽?還真以為我就靠你保護了,你司令我的身手你還不知道,放心吧,我就是去看看。隨便吃吃北平內的小吃。”說完就出了院子,沒有上大路,而是直接從小路繞過鎮子直奔北平,苗大壯這次是騎著摩托不到一個半個小時,遠遠就看到了高大的北平城城牆。


    看看前後沒人就把摩托收起來,又給自己換了一身極具暴發戶的行頭。一身的綾羅綢緞,各種裝飾品都給自己掛上,給人一種人傻好騙的錯覺。


    苗大壯安步當車的來到城門口,丟下幾枚銅板施施然的進了城。直接在城門口叫了一輛黃包車,讓他拉著自己四處逛逛。


    這車夫從一起步嘴就沒閑著:“大爺,聽您的口音您是外地來的..........”接下來的半個小時內,苗大壯基本上做到了不出家門而知“北平事”了,幾乎沒有什麽是車夫不知道的。


    “師傅,這逛了大半天,我也渴了,北平內有什麽好的茶館你拉我過去,最好有熱鬧瞧的。”


    “哎呀,大爺您這可問對人了........”苗大壯又經曆十多分鍾的一言不發,然後被帶到了一個茶館。看著遠去的黃包車,苗大壯竟然有種時光交替的錯覺。總感覺是坐了後世的出租車,這司機能說能侃的習慣敢情是從這時開始的。


    搖頭好笑的走向茶館的大門,人還沒邁過門檻,就聽到裏麵一聲聲的叫好。剛一進門,就有迎來的夥計領路,嘴上還問道幾個人,要點什麽。看苗大壯的一身打扮,夥計直接把他領到二樓的雅座,苗大壯讓夥計看著拿手的給他上,自己走了一路也是又渴又餓。


    夥計笑著答應,不一會兒就上了一壺花茶,幾盤點心幹果之類。樓下有個台子,上麵正有一老者在說書。剛才的叫好聲,也說明了故事的精彩。


    苗大壯一人在樓上自斟自飲,吃著點心幹果,日子過得倒也逍遙。不過此時的苗大壯,貌似聽書喝茶,其實兩個耳朵早就豎起來了,在不停的收集各個方向的信息。


    之所以苗大壯讓黃包車給他找個茶館而不是酒樓,就在於這裏龍蛇混雜,最容易出消息。這不,半壺茶還沒喝上,耳邊就傳來一則消息。


    “哎我說哥幾個,聽說了沒?昨兒夜裏整個北平城出了好幾起兇案,死了一群當官的!”


    “嗨,我以為你說啥事呢,我跟你說,別說當官的了,連不少鬼子的軍官都被弄死了。聽說手段極其殘忍,牆麵上還寫著殺人者苗閻王!”


    “啥苗閻王?這閻王爺都看不慣小鬼子了。”


    “哎,我說你這人到底是不是神州人啊,連苗閻王都不知道,就是那個占了北麵好幾個城市,還從正麵滅了鬼子第一軍那個八路啊。”


    “噓...小點聲幾位爺爺,不要腦袋了,莫談國事啊!”


    “有什麽不能談的,自從這群東洋矬子進了咱神州,做了多少傷天害理之事。可惜咱得軍隊不行,這迴好容易出了一個能殺敢殺小鬼子的好漢,還不讓我過過嘴癮了?他小鬼子有那能耐去找人苗閻王去啊,人家可就在那兒擺著呢,也沒說躲著他們。”


    “哎你說,這真是苗閻王來了北平城嗎?......”


    苗大壯聽著眾人“小聲”的談話,心裏也清楚,是特種團動手了。隻不過他們的速度可真夠快的。放棄了這邊的談論,轉而聽聽其他人說話的內容。


    坐了半天,也沒有什麽可用的情報,丟下錢,苗大壯直接離開了茶樓。叫了一輛黃包車,直接吩咐他拉著自己去最好的客棧。


    不提路上車夫的種種表現,單說苗大壯下了車,走進麵前的客棧。對著迎上來的夥計說道:“給我開一間上房,再來一桌酒菜。”說完拋出一枚大洋,夥計高興的接過錢,在前麵引路。


    走進房間,夥計讓他稍等,一會兒酒菜就上來。看著早已備好的水盆和毛巾,苗大壯給自己簡單的洗漱了一下,來到房間的窗前,看著視線內的北平一角。


    此時是冬天,整個城市都仿佛灰蒙蒙的,沒有感覺到想象中的古樸和貴氣,隻有破舊二字縈繞心頭。感覺整個北平哪哪都是破破爛爛的,不管是行人還是房子。


    這時屋外傳來敲門聲,門外夥計帶著幾人給苗大壯送酒菜。放好後,對著苗大壯道:“客人隻管享用,東西明早我再來收拾。”


    等人走了,苗大壯坐在桌前,給自己倒了杯酒,慢慢的吃起來。


    吃完飯,苗大壯到了裏間躺下,美美的睡上一覺。


    再一睜眼,已是一片黑暗,看著窗外華燈初上,苗大壯簡單收拾了下自己的外表,慢慢的走出客棧,跟掌櫃子說了聲出去轉轉。


    叫來一輛黃包車,上車後問道:“現在哪地方熱鬧帶我去看看?”


    “大爺,您是想要看什麽熱鬧?要是說耍把式,那咱就去天橋,要是想看得富貴一些的,咱就去八大胡同。我可跟您..”


    “就天橋吧,早就聽說了。”苗大壯趕緊出言阻止了車夫的發言。


    北平天橋不管是現在還是在後世都是大名鼎鼎的,不過後世的天橋早已失去了那種平民共樂的場麵。天橋,原天壇西北的天橋位於北京市,南北向跨過龍須溝。此橋是皇上去天壇祭天的必經之橋,意為通天之橋,故稱“天橋”。


    天橋早在明朝永樂年間便已經存在,不過天橋一直到清朝道光、鹹豐年間,最終走向了平民化。許多流動攤販因為天橋不需要繳納攤位租金,可以隨便擺攤便都聚集在這裏,擺上各種雜貨供百姓挑選,後來漸漸的形成了一個市場。


    在天橋的東西兩端有著顯著的區別,東邊主要是各種攤販,做買賣營生的,西邊則是平民的樂園,各種賣藝的藝人在空曠的地麵上設立一個賣藝場所。在靠近天橋的西邊,開有一個俗名叫王八茶館的福海居茶館和五鬥居,北邊有劈柴陳茶館,西溝邊有鳥市...


    之所以來天橋純屬滿足苗大壯自己的心願。他想親耳聽聽:看洋片說山海經的鑼聲,摔跤場上的吆喝聲,大力士在寒風中將一身皮肉拍得脆響,評劇園子裏梆子聲伴隨著坤角的咿咿呀呀,天橋電影院裏機器的軋軋聲,還有戲院門口的吆喝聲。


    苗大壯看到這人聲鼎沸的場麵,異常的滿足。仿佛一切歌舞升平,走在路上好奇的東瞅西看的,這裏的一切都是苗大壯兩世為人都不曾見過的。


    若不是來來往往的行人臉上,都充滿了菜色,苗大壯可能會懷疑自己來到了歌舞升平的太平盛世。


    苗大壯從走進天橋,手上就一直沒空過,不斷地買來各種小吃,每吃一口都會滿足直點頭,可惜沒走幾步就實在吃不下了。


    種類太多了,就這麽幾步遠的路,他就吃過了不下四五種小吃。接下來的路,隻能聞味興歎了。不過他也顧不上這些了。滿眼的新奇,各種耍把式的,還有說相聲唱大鼓的......


    一通下來苗大壯沒有花幾個錢,甚至可能都趕不上他在酒樓吃一頓飯的錢,反而讓他得到了不虛此行的感覺。等迴到客棧,時間不過晚上八點。可是真個時代的北平或者說整個神州,大多沒有什麽夜生活,當然八大胡同那類的不算。可能除了十裏洋場的鬆江城,才能讓苗大壯感受到後世的感覺。


    徹底的洗漱後,苗大壯心滿意足的躺在床上,正要進入夢鄉。這時外麵突然傳來亂哄哄的叫嚷聲。吵得苗大壯不得不起來看看,隻見窗外的馬路上,一隊隊的鬼子憲兵,正押送一排排的板車匆匆經過。通過兩旁的街燈,隱約看見這些車上都蓋著白布,偶爾一陣風吹過,能看出白布的下麵是一個個的屍體。


    此時道路兩旁站著不少看熱鬧的人,苗大壯喊來了一個夥計,裝作不耐煩的問道:“夥計,這鬼子在幹什麽,大晚上都不讓人睡覺。”


    夥計趕緊壓低聲音說道“客官您可注意些,有些話不能在外麵說。至於外麵的...剛才聽邊上人說,鬼子的憲兵隊遭到了投毒,你看這不死了這麽老些人。要我說這也是活該.......”


    看樣子特種團是不打算讓鬼子好過一天了,苗大壯知道這隻是今晚的開始。畢竟特種團也是老手,要想有大成果,必須在一開始這幾天完成,估計明天開始鬼子就會加強北平的夜間防禦了。


    倆人正在說著,突然從客棧對麵十幾條街外的某處傳來一聲驚天的巨響,隔著這麽遠,苗大壯還感到腳下的樓板在抖,這....估計是哪個軍火庫被炸了。


    行吧,打發走了夥計,苗大壯則更加高興的躺下了,睡夢中,耳邊仿佛不時的傳來各種爆炸和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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