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莞並沒有覺得不妥,也沒有旁人的那種獨占的想法。


    她點點頭,“是啊,若是隻有自己一個來製作那多的消炎水太費事,交給其他大夫來做我也省心。”


    藥房的那些的藥若是給病人治好了,就會自動的補充。


    能比別人多活一世,身上又有藥方,她覺得又必須做一些事才不辜負她這多活這一世。


    一路從林源村來到大將軍府的路上,她看到心底是有些觸動的,無論哪個時代,受苦的都是百姓。


    她揚頭看向他,一根銀色的絲絛束在烏發,被風一吹,隨著發絲飛揚,一張白皙的小臉更加的靈動,天青色的長袍上繡著月白色的竹子,在陽光的照耀下,整個人都散發著耀眼的光芒。


    魏景濯目光鎖在她身上,一動不動,素來麵無表情的清冷的眼眸裏倒映著光亮。


    那抹光亮是她。


    蘇莞離他極近,近的能聞到他身上的氣息,那淡淡的冷香繞在鼻息間。


    蘇莞一愣,下意識地察覺兩人的距離太近,她往後退了一小步。


    魏景濯長臂一伸,把人帶進了懷裏。


    蘇莞整個人突然撞到了他的懷中,突如其來的動作讓她整個人都處於懵然中。


    她雙手放在他的胸前,想要把人推拒開。


    以往她還覺得魏景濯是個君子守禮的人,現在動不動的就對她動手動腳。


    無論她怎麽掙脫,都沒有睜開放棄。


    她低聲說道:“這是在外麵,你不要太過分了,若是被人看到了,我現在穿著男裝,你就怕旁人說你是個斷袖嗎?”


    說實話大白天的,兩個男子摟摟抱抱的,被人看到鐵定要說閑話的。


    他撩開落在臉頰處的碎發,溫聲說道:“這個院子沒有我的吩咐,不會有人會進來。”


    那溫熱的氣息唿在她的耳邊,蘇莞隻覺得她的半個耳朵都要酥麻掉了。


    “那可說不定,”她揉了揉發燙的耳朵,“那白芷依是怎麽進來的?”


    提到白芷依,他眉眼都透著不悅。


    那人膽敢提出那樣的想法,當真是以為他是個好糊弄之人。


    蘇莞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戾氣,“怎麽了?”


    “阿莞,那個白芷依留著還有她用。”他的聲音平淡無波,但她能感受到他對那個白芷依是起了殺心的。


    現在不殺,是想在以後在合適的時機再殺掉。


    現在的魏景濯開始隱隱約約中讓蘇莞知道他心中所想。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


    ……


    白芷依被人送出了院子,隻好去找趙溪月。


    而趙溪月聽說白芷依來訪,一臉的不高興,“你來找我,怎麽跑去前院了?”


    前院是將軍府的重鎮之地,裏麵有許多的秘密,即使她不怎麽關心府裏的事,也知道祖父在管束下人這方麵極為的嚴密。


    白芷依一臉的心虛,見她一臉的不高興,忙拉住她說道:“我也是第一次來將軍府,在上京城就聽大家說將軍的威名,但甚少見到,今日便想看看我們大晉的大英雄是個什麽樣子,你別生氣了。”


    趙溪月本就是個單純的人,聽到旁人誇自己的祖父,一副與有榮焉的神情。


    “那是,我祖父可是咱們西北的大英雄,”她說道,“還有瑾之哥哥,瑾之其實比祖父還厲害呢。”


    旁人不知那個戴著玉麵蝴蝶麵具的少年將軍,可她卻是知道,那就是瑾之哥哥。


    隻是瑾之哥哥卻成婚了,祖父又不讓她嫁給瑾之哥哥。


    她知道祖父的想法,他們家的女子還沒有給人做妾的。


    雖然她知道瑾之哥哥成婚,一定是受人所迫,但那也成了事實。


    為此她這幾天都悶在屋子裏,不想出門。


    白芷依故意問她:“趙姑娘,你說的瑾之哥哥可是被大家所傳的那個毀了容貌的少年將軍嗎?”


    自從六年前那少年的威名開始從西北傳到上京城,但沒有一個人知道那人的身份。


    她也想知道那人會不會是殿下。


    上一世她隻知道殿下是從西北殺入上京城,並不知道其他的事。


    但能在西北有如此大的聲勢,她覺得以前的那個年輕少年將軍一定是殿下。


    一想到那個驚才絕豔的殿下,在十幾歲的年紀已經來到了西北征戰沙場了,她的心裏就忍不住一陣激動。


    她在上京城中,一直就聽家人和外麵的人稱讚太子殿下的才能。


    沒想到大家還是低估了殿下,同時也為自己的選擇而感到興奮。


    旁人不知,趙溪月卻是清楚知道那個少年將軍是誰的。


    但又想到了祖父的再三交代,不可透露關於瑾之哥哥任何消息出去。


    即使那個戴著玉麵蝴蝶麵具的少年將軍就是瑾之哥哥。


    所以在聽到白芷依的話,正想要大聲反駁那話,可是話已經到了嘴邊,她又默不作聲了。


    白芷依見她不說了,目光一閃,她故意地問道:“我在上京城中,許多閨中貴女們除了愛慕太子殿下,就數那位少年將軍了。”


    趙溪月自從被祖父拒絕了要嫁給魏景濯一事後,消沉了好一段時日。


    但一聽到關於魏景濯的事還是會忍不住的想要去聽,聽到對他不好的話,還是忍不住想去反駁。


    忍了忍,她還是沒有說,隻問道:“那位將軍我也是見過的,不過他的臉我沒有親眼見過。”


    即使見過了,也不能說啊。


    她不但見過,還經常見呢!


    但她不能說。


    白芷依柔聲笑著,她看到桌上擺著一張畫,拿起來一看,才發現那是一張男子的畫像。


    男子立在海棠樹下,幾片海棠花從樹下飄落下來,落在男子的身上。


    一身月白色的錦繡長袍,烏黑的長發隨意挽在後腦勺,用一根銀色的絲絛係著。


    那眉眼如畫,特別是那雙烏黑靈動的雙眼,似乎會說話一樣。


    雖是男子裝扮,卻有一股雌雄難辨的美,她還未見過如此貌美的男子。


    她驚奇地問道:“這是誰?”


    趙溪月走過來,見到桌子的畫像,眼睛一轉,忽地笑道:“這個人啊,你猜猜?”


    她故意賣著關子就是不說。


    白芷依哪裏能猜得到,她問:“這人莫不是那個玉麵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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