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裏一處竹亭中公輸盤和韓非對坐。


    紫女和焰靈姬分別坐在公輸盤兩側,弄玉則是在一旁撫琴。


    艾斯德斯無聊在院內亂逛,驚鯢則是如同守衛一樣站在公輸盤身後一動不動,少司命如空穀幽蘭般一個人默不作聲的呆呆的看著竹林。


    這時李斯走了過來。作揖道:“李斯拜見國師大人和諸位夫人!見過師兄。”


    公輸盤擺了擺手。


    “今日我隻是來看看昔日的故人,你有什麽事就直接做你的,無需在意我。”


    李斯再次作揖迴答道:“李斯失禮了,我先去拜見老師,稍後再來。”


    說完李斯就果斷的轉向著竹屋走去。


    這時韓非歎了口氣,又搖了搖頭。


    “師弟這次多半還是會無功而返。”


    公輸盤好奇道:“為何這麽說?”


    韓非解釋道:“李斯師弟這已經是第二次來了,此前他也曾奉始皇帝之命邀請老師前往鹹陽掌管太學,不過被老師婉拒了。”


    公輸盤點了點頭,確實當今天下沒有比荀子更適合掌管秦國太學,其他諸子百家雖然也有和荀子輩分相當的存在,可是卻不怎麽合適教書育人。


    秦國的紙張早已經大規模普及,始皇帝嬴政更是推廣了全民教育,而且科目繁多,文武並重,從最低級的村開始每一級都有相應等級的書院講堂。


    秦國現在的官員最低要求都是郡學畢業,然後通過科舉考試後才能為官為政,想要進入朝堂則都是太學畢業,然後前往基層實習經過考核後,再晉升上來。


    果然如韓非所言,片刻後李斯一臉無奈的從竹屋中走了出來。


    見李斯走過來,韓非也是親自為其倒滿一杯酒。


    “師弟不必在意,老師年事已高不想在過多勞累也是可以理解的,而且有師弟在秦國朝堂已經足夠了。”


    李斯將酒一口飲盡,激昂道:“始皇帝陛下乃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千古一帝,如今更是要帶領秦國開疆擴土一統世界,如此開天辟地的偉業老師不能參與,實乃人生一大憾事。”


    韓非黯然道:“始皇帝確實偉大,可如此連連戰爭,不知多少生命會慘遭塗炭,又有多少國破家亡。”


    李斯立刻正色道:“師兄,我知道你還在為韓國被滅耿耿於懷,可是你看看現在這個天下,百姓富足,能吃飽穿暖,有房有地,比起七國時強上百倍,


    現在的天下百姓都以自己是秦人為榮,早已將七國遺忘,如此盛世,你何不放下過去加入秦國,以師兄的才能未來必然不會在我之下。”


    韓非哈哈一笑:“師弟你沒勸動老師,現在又打起我的主意來了?”


    韓非又感慨道:“猶記得我初見他時,他還隻是秦王,現在他卻已經高高在上俯視天下的始皇帝,他做到了我想做卻做不到的事,我很羨慕他也很嫉妒他,現在的我隻是個時代的殘渣。”


    公輸盤這時說道:“你可以出去走走,看看現在的秦國,你在這竹林中困的太久了,天下已經變成了世界,而你卻還沉浸在小小的天下中。”


    李斯也點頭道:“國師說的不錯,秦國現在的版本圖已經七國時的數倍,幅員遼闊是曾經的七國都不敢想象的,各種從未見過的奇珍異物數不勝數,讓人大開眼界,


    師兄確實該出去走走,你現在的見識說不定都比不上一個普通的秦國遊商。”


    韓非也感興趣道:“兩位都這麽說,看來我確實該出去走走了。”


    “韓兄早該出去走走了,現在的世界比起七國可精彩萬倍,新奇之物讓人流連忘返。”


    這時張良從外麵走了過來,作揖道:“國師大人,你要見的兩位故人並不肯到小聖賢莊來,他們約你去有間客棧一見。”


    李斯聽到後眼眉微垂,心中也猜測道公輸盤的故人多半還是韓國時的人,除了在場的幾人,那就隻有縱橫家的叛逆了,但他是個聰明人,知道該怎麽做。


    這時韓非突然開口岔開話題:“師弟不是一直想要為始皇帝尋找人才嗎,現在剛好有一位合適的,


    子房是儒家三當家,才智雙絕,足以滿足師弟的要求,還能交差,不然每次空手而迴,總是不好的嘛。”


    李斯也笑道:“齊魯三傑大名鼎鼎,儒家三當家張良先生自然也是始皇帝陛下渴求的賢才,真能如願李斯倒要謝過師兄了。”


    張良笑道:“能得始皇帝陛下看重是子房的幸運,不過韓兄想要外出遊曆怎能沒有人陪伴,子房隻能失禮了,如相國大人不嫌棄,待子房和韓兄歸來後,必定登門拜訪。”


    李斯遺憾道:“得之我幸失之吾命,張良先生客氣了。”


    韓非尷尬的笑了笑。


    李斯又接著說道:“接下來,李斯還要主持太學學子和儒家弟子的交流,不知國師大人能否賞臉見證。”


    公輸盤搖了搖頭:“沒興趣,接下來還有兩位故人要見,之後我就會離開秦國周遊世界。”


    這時張良開玩笑道:“國師既然也要去遊曆,不知可否同行一段?”


    瞬間紫女和焰靈姬幾女都不約而同的瞪向張良。


    韓非急忙笑著解圍道:“好了子房,你在說,紫女夫人和其她諸位夫人可要教訓你不知道好歹了。”


    張良也訕訕道:“是子房失禮了,還請諸位夫人見諒。”


    這麽一鬧氣氛倒也輕鬆了不少。


    一壺酒喝完後,眾人也各自散去。


    過了一會兒,有間客棧。


    公輸盤帶著眾女邁步而入,一眼就看到了空曠的大廳中的衛莊和蓋聶。


    “喲!好久不見,兩位過的似乎還不錯。”


    紫女也跟著打趣道:“衛莊先生的頭發都到腰了,蓋聶先生的劍也沒了,看起來過的確實不錯。”


    衛莊冷冷道:“沒想到,我們會在這樣的情況下再見,還真是世道無常。”


    蓋聶抱拳溫聲道:“國師大人風采依舊,諸位夫人也容顏未改,有禮了。”


    接著紫女拿出一瓶蘭花釀,與公輸盤一起落座,和衛莊、蓋聶飲了幾杯。


    下次在迴來時,不知還有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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