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上九點。


    顧知阮就被一陣手機鈴聲吵醒的,她睡眼惺忪的拿起手機一看,是陶桃的來電,心裏哀歎,看來今天在家宅一天的計劃要泡湯了。


    她慢吞吞的按下接聽鍵,還沒來得及開口,聽筒裏就傳來陶桃咋咋唿唿的聲音:“啊啊啊啊小阮,你出名啦,你上報紙啦,啊啊你好酷哦,我崇拜死你了!我怎麽會有你這麽棒的好朋友,我太開心啦!喂?小阮,你怎麽不說?喂喂?你在聽嗎?”


    顧知阮被陶桃高分貝的聲音刺得耳膜生疼,緩了好一會,她才無奈迴到:“在呢在呢,小祖宗誒,你好歹給我留個迴話的空間啊,一上來就連珠帶炮似的,我魂都快被你炸飛了。”


    陶桃聽了,有些不好意思的嘿嘿笑道:“哎呀,一大早在報紙上看到你,我太激動了嘛,小阮你真的太厲害了。”


    顧知阮有些汗顏:“這有啥好激動的。”她可不認為就她們這冷門的武術比賽能占多大的體育版塊。


    “當然激動啊,這是第一次在粵省日報的頭版頭條上看到我的好朋友呢,報紙上還誇你少年英雄,文武雙全呢,我太開心了。”


    顧知阮黑人問號臉:“???怎麽會是粵省日報的頭版頭條呢,會不會搞錯了,我們武術比賽向來都是坐冷板凳,鮮少會有人關注的啊,尤其還隻是青少年的國際比賽,就更少人看了,怎麽會把采訪放在粵省日報的頭版頭條上呢,能在體育版塊占個小角落就不錯了。”


    見她似乎還不知情,陶桃又嘰嘰喳喳跟她說了好一會,順便吹了幾分鍾彩虹屁,直到顧知阮答應她一會下去買份報紙來看,陶桃才總算願意放過她的耳朵。


    最後,兩人又聊了一會,約好下午一起逛街吃飯,陶桃才心滿意足的掛斷電話。


    剛掛電話沒一會,她的手機又響了起來,顧知阮無奈的看著顯示花公雞來電的手機屏幕,預感今天是別想有個清靜了。


    果然,她的預感成真,一個上午,她的手機就一直沒停過,所有她相熟或不相熟的老師、同學、師父、教練、師兄弟們一個個都打電話跟她說這件事。


    她都快把她手機講冒煙了,直到手機沒電自動關機,她的世界才終於清靜下來。


    她雙目無神的癱在沙發上看著天花板,實在想不明白,不就上個報紙,怎麽他們個個都好像比她這當事人還激動。


    不過更讓她沒想到的是,有關她的新聞報道,會引得多方關注。


    東南亞,甸北地區,某園區內。


    陰暗潮濕的地牢裏,彌漫著令人作嘔的血腥氣以及酸臭腐屍的味道。


    逼仄的空間裏迴蕩著聲聲絕望痛苦的哀嚎和不堪入耳的怒罵聲,斑駁的牆麵上,沾滿了發黑幹涸的血跡,與新鮮的交織重疊在一起,在昏黃燈光的投射下,形成一副人間地獄的可怖景象。


    “他娘的賤種!快說!跟你同夥的還有誰?!”一個身材高大,滿臉橫肉的男人手拿一條布滿尖刺的長鞭狠狠的抽打在麵前這個雙手被鐵鏈吊起,渾身傷痕,鮮血淋漓的氣若遊虛的男子身上。


    男子早已經痛得麻木,麵對橫肉男人兇神惡煞的逼問,他連眼皮都沒有掀,隻無力的低垂著腦袋。


    見他嘴巴如此緊,男人的臉瞬間扭曲,狀若惡鬼,他緩緩露出殘忍嗜血的笑道:“行,你有骨氣,老子就看看,你這身賤骨頭能挺到什麽時候,來人!拿辣椒水來,給這狗雜 種好好洗洗。”


    話落,一個染著黃毛的年輕男人便端著顏色鮮紅如血的辣椒水,毫不手軟的潑向男子。


    滾燙的辣椒水在接觸到皮膚的瞬間,刺骨的疼痛讓男子連聲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便暈死過去。


    橫肉男人見狀,正準備讓手下把人弄醒時,隻見一個身材圓滾,長相有些討喜的中年男人拿著一張報紙走了進來。


    隻見他走到房間的陰暗處,神色恭敬的雙手將報紙遞向隱藏在黑暗處的修長身影,低聲道:“老板,這是今天粵省日報剛出的報紙,您看看。”


    黑暗完全將男人的身形籠罩,讓人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隻能透過昏黃老舊的燈光看出這男人身形修長,五官輪廓淩厲,周身氣勢逼人。


    中年男人見自家老板沒動,大氣也不敢喘,隻一動不動的保持著躬身的姿態。


    隻感覺似過了很久,久到中年男人圓潤的臉上都布滿了汗珠,藏在黑暗中的人才慢條斯理的接過他手中的報紙,漫不經心的翻看。


    眸光掃過報紙上那張幾乎占滿整個版麵的照片,才輕笑道:“我養的廢物倒是又一次讓這小丫頭揚名了呢。”


    隻這一句,就讓在場幾個大男人的臉色變得慘白,眼裏爬滿了驚恐。


    顧天琴是從熱心鄰居口中得知女兒上了省日報的,一開始,她以為女兒隻是站在邊緣角落跟她師父師兄們拍照而己。


    萬萬沒想到,她女兒的照片會占領整個版麵,再看報紙上將她女兒誇得天上有地下無的,她更是笑得合不攏嘴。


    當下就決定買上幾百份報紙搬到甜品店去,隻要在她店裏買蛋糕的,她都要送上份報紙,並跟顧客炫耀報紙上的少女是她女兒。


    於是,今天來到甜品店,她一天都沒進後廚幫忙做甜品,隻在外麵招待客人,順便向全世界炫耀她優秀的女兒。


    等和陶桃逛完街的顧知阮看到甜品店玻璃門上貼著她的報紙上的照片時,她整個人都驚呆了。


    再透過玻璃門看到她家顧女士笑容驕傲的把報紙遞給客人時,顧知阮立刻打了個寒顫,毫不猶豫的扭頭就走。


    開什麽玩笑,現在進去不是要被人當猴看嗎,況且,她今天受的關注已經夠多了,不想再被別人用看稀有物品的目光打量了。


    接下來的日子,顧知阮是堅決待在家裏學習練武,不管誰找她,她都不出去,一直等到上報紙事件的熱度過去,她才敢出門。


    大概是看她在家宅太久了,擔心她宅在家要發黴的顧女士二話不說的把她拎到甜品店去幫忙。


    因為顧女士手藝好,用料足,加上經常能研發出精致好看又好吃的新品,所以,廣受附近上班族歡迎。


    而且,有韓氏集團每天大量的訂單支持,顧女士成功在這片商圈站穩腳跟。


    但也正因如此,小店裏是越來越忙,幾乎人人忙得腳不沾地。


    顧天琴倒是想招幾位烘培師傅或學徒來幫忙,不過來的不是這不行就是那不行,反正


    沒有一個能入她眼的,於是隻好把顧知阮這隻小可愛抓來當壯丁了。


    好在顧知阮前世也在甜品店打過工,做不了甜品師傅,但給顧女士打打下手也是可以的。


    加上她力氣大手腳麻利,有她一個就能頂好幾個學徒了,屬實幫了顧天琴她大忙,甜品店的效率也大大提升。


    這下子,有了顧知阮作參考,讓原本招人門檻就不低的顧天琴就更難招到合心意的人了。


    轉眼間,顧知阮在甜品店裏當了快兩星期的幫工小廚,她自己倒是樂在其中,就是要把顧天琴愁壞了。


    看著女兒毫無怨言的在甜品店裏幫忙,她又欣慰女兒乖巧懂事,又愧疚自己霸占了女兒暑假時間,原以為女兒隻要來幫幾天,她就能招到人,誰知道現在快兩個星期過去了,來應聘的人不少,就是沒有合適的。


    她知道女兒一向愛學習,優秀又自律,現在為了幫店裏的忙,都跟她一樣起早貪黑,一點自己的時間都沒有了。


    想到這裏,顧天琴就決定不管今天有沒有招到合適的人,從明天開始,她都不讓女兒過來店裏幫忙了,免得不僅耽誤孩子的學習時間,還讓她連暑假都不能跟小同學一起去玩。


    於是,到了第二天,顧知阮正想跟著顧女士一起出發去甜品店時,就又被顧女士丟在家裏,並給她結了一星期的工資,態度強硬的讓她自己去約小姐妹們逛街買衣服,或在家學習休息。


    不管她怎麽軟磨硬泡,顧女士都不肯再讓她到甜品店幫忙了,搞得顧知阮哭笑不得。


    一下子清閑下來,顧知阮還有些不適應,在沙發上葛優癱著,正想著要怎麽打發時間時,她口袋裏的手機就適時響了起來。


    她掏出手機一看,是小白的電話,她頓時就樂了,她剛一接通電話,聽筒裏就傳來陸大小姐不滿的聲音:“說好比賽結束就來京城找我玩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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