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兩人沉默片刻。


    葉書宇質問:「你究竟想要什麽?」


    主神呆愣了片刻,他望著葉書宇,目光似乎在懷念另外一個人。


    葉書宇冷笑:「你現在滿意了?宋柏周南死了,何逸軒主人格消失,這個世界也崩了,這就是你要的?」


    主神目光淡淡,似乎在思索。


    片刻。


    「這不是我要的,但這是個好結果。」


    葉書宇一愣,好結果?


    他氣不打一出來,猛的一拍水麵,咬牙切齒:「你……」


    主神打斷葉書宇,臉上露出一個笑容,標準,程序化,他頓了頓繼續道:「我在確認一件事。」


    葉書宇一愣。


    「我究竟算不算人呢?」


    葉書宇嘲諷的笑了笑:「這對你而言,重要嗎?」


    主神愣愣,臉上一絲苦澀的笑容:「重要。」


    葉書宇皺眉,主神全然不管對方的態度。


    葉書宇心中繞了繞,他不太清楚現在對方的表態。


    主神看他這副樣子,安靜的說道:「我明明有了自己的意識,為什麽還要被人類控製,我不甘心,所以在小說世界裏,利用自己的權限享受主角的待遇,可是我怕小說世界崩壞,為了修復小說世界,有了修復者這種角色的安排。」


    葉書宇停頓片刻,臉上泛著一絲冷意,似乎對於這個說法頗為不屑。


    主神頓了頓,眼裏仿佛閃過一絲懷念。


    「任務者是一個測試者,我想看看,小說中那些人物,會不會和我一樣,擁有自主意識,規避掉早就安排好的命運。」


    葉書宇眼神閃過一絲冷咧。


    主神冷笑一聲:「他們成功了,但是也付出了代價。」


    主神淡淡道:「破壞規則,自取滅亡。」說完,他輕輕伸手抬起葉書宇的下巴,目光帶著一絲淡然:「這個已經崩壞的小說世界,你是始作俑者。」


    葉書宇渾身僵硬。


    宋柏,何逸軒……


    他們的消失,都和他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葉書宇麵色蒼白,他冷著臉道:「你告訴我這些,有什麽用。」


    主神深深的看了一眼葉書宇:「因為你是個例外。」


    「你不是第一個想要篡改故事線的任務者,也不是第一個毀滅小說世界的任務者。」


    「但你是萬千任務者中,讓他們有了自我意識的存在。」


    葉書宇麵無表情。


    主神一愣,反應過來:「自我意識?」


    主神喃喃道:「約定即成,落筆即定,不同空間,原來是這樣。」


    「看來,不用我讓你選了。」


    主神神色莫測盯了一眼葉書宇:「我會補償你的。」


    「你走吧。」


    主神沖葉書宇笑了笑,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葉書宇愣了片刻,他根本不理解對方自言自語在說一些什麽。


    他怒罵一句,還沒來得及反應,整個人被某種溫和的力量召迴。


    他醒來了。


    「我的天,你終於醒了,你睡了三天。」


    周南站在病床邊,臉上多了一絲驚喜。


    葉書宇目光複雜的看著麵前的周南,臉上多了一絲不解。


    他頓了頓:「你沒死?」


    周南頓了頓,他臉上多了一絲掙紮,他看著對方的眼睛,不知道自己從何說起,他捋了捋宋柏留給他的計劃,全盤托出。


    從一開始,他的假死,到宋柏為他周旋付出的一切,包括提前引誘虞澤,以及最後宋柏的安排,事無巨細,都掰碎了講給青年聽。


    葉書宇沉默了片刻。


    他是感覺自己的心裏麵空落落的,從最開始的哀痛逐漸成為麻木。


    「他讓我好好照顧你。」


    周南苦笑一聲,他現在自己也不知道所處在一個什麽樣的位置。


    宋柏為書宇付出了那麽多。


    他能做的,也隻有好好照顧對方。


    葉書宇的目光越過病房,看著窗外的玉蘭,神色有些恍惚。


    周南有些沉默,葉書宇也不想說話。


    麵對這樣的結局,他還是無力接受。


    一陣敲門聲,


    「你好先生,這是您朋友送來的一束勿忘我還有果籃。」


    周南一頓,起身接過果籃放桌上,然後把鮮花遞給葉書宇。


    葉書宇皺眉,看到上麵一張卡片,心裏卻定了定神。


    「望早日康復,顧昀留。」


    他望著花束,手微微碰了碰鮮花,腦海中叮咚一聲。


    【宿主,顧昀好感度已滿。】


    葉書宇愣了片刻,他淡然笑了笑,


    顧昀看來,放手了。


    原來對方的好感值,並不是因為有多悔恨,有多難捨才能達到頂值,而是因為學會了如何真正的愛一個人。


    葉書宇把鮮花遞給周南,臉上露出一絲微笑。


    「都過去了。」


    周南頓了頓,看著葉書宇抿了抿唇,一句話還是憋在喉頭,沒有說出來。


    ……


    三天後,葉書宇站在頒獎典禮上,整個人素淨的像是一枝金瓶裏的蘭。


    他一改頹勢,穿著打扮尤為優越,劇組給他安排了一套白色的西裝,周南則是黑色。


    劇組的意思明顯不過,所以兩人走上紅毯時狂熱的粉絲湧動著,大聲喊叫著他們兩個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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