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怎麽哭了?”


    當唐文婉被身邊的小姑娘輕輕的推著胳膊的時候,她才驚覺到自己已經淚流滿麵。


    原本不斷蓄力的身體突然就沒了發力的欲望,又一次癱軟在了小姑娘的懷裏。


    “那個哥哥也是來找你的嗎?”


    她們好不容易才避人耳目的從底艙偷偷摸了上來,看到的卻是薑凱晨被張新城勸退的這一幕。


    “那個哥哥會來把你帶走嗎?”小姑娘感覺到自己的使命好像受到了威脅,她用力的把唐文婉往懷裏抱了抱,指著薑凱晨,輕輕的在她耳邊問道。


    前世的所有委屈好像一下子又全部席卷了過來,唐文婉無力的把頭向那小小的懷裏拱了拱,帶著哭腔說道。


    “他從來就沒有認真的找過我。”


    女孩又偷偷看了一會岸上的劍拔弩張,不太理解的胡亂用自己的袖子替唐文婉抹了把眼淚說道“可是,那個哥哥好像找不到你好難過的樣子。”


    前世的各種誤解之下的冷暴力像跑馬燈一樣,在唐文婉的腦袋裏不斷穿梭。


    她知道,就算她現在出去告訴他這一切都是假的,薑凱晨心裏的那根刺是拔不掉的。


    對愛不自信的他有一萬個劇本會把結果曲解成自己是在強權下的妥協,然後用假想的愛而不得來懲罰彼此。


    “殺千刀的張新城,你被泥塑沉海都是輕的。”被氣憤,委屈····各種情緒穿刺著,最後那種哀莫大於心死的絕望又一次蔓延全身。


    “姐姐,師父說,你跟我迴去才能真正的解決困擾你的問題。”小女孩摸了摸唐文婉的頭發想要再給她一個安慰。


    唐文婉帶著悲傷不明所以的看向小女孩,黑夜的海風,吹著她額角的胎毛飄呀飄的,圓圓的黑眼睛在月光下盈滿了真誠。


    岸上,薑凱晨還站在岸邊一動不動,盯著那艘張新城說載著自己的船正在慢慢啟航。


    又看了男人一眼,唐文婉歎了口氣,對小姑娘說“我跟你走!”


    一碼頭站著的人,表情各異的全部被正在離港的大船所吸引著,沒有一個人注意到,在墨色裏,有兩個瘦小的身影悄悄的登上了旁邊那條小船。


    “你說什麽?我妹跟張新城去日本了?”這是唐文鬆第三次暴跳在薑凱晨麵前質疑了。


    如果不是真的打不過,估計他現在的拳頭已經無數次揮向麵前這一臉冰山的男人臉上了。


    “不是,老的們都出去了,我在家把我妹搞丟了?”唐文鬆頭發肉眼可見的已經堅了起來,抓著頭急得在原地直打轉。


    要知道,唐家向來是小公主是親生的,唐少是充話費送的。老的們迴來看不到唐文婉,還不急得要扒了他的皮。


    “不是讓你去把她抓迴來的嗎?你到底抓了沒有?還是你抓了,她反抗了?”唐文鬆越想越急躁,終於忍不住 一巴掌推到薑凱晨的肩膀上。


    他現在一萬個後悔,自己今晚就不應該偷懶,親自去抓人可能就沒這事了。


    薑凱晨本就魂不守舍的,被他這麽一推,一屁股坐倒在了沙發上。


    他兩眼無神的看向唐文鬆,像是被什麽上身了一樣,喃喃的迴道“她十八了,要尊重她。”


    “我艸,她自己這麽和你說的?我看她是皮癢了,還尊重她,她這是想要幹嗎?是要私奔嗎?”唐文鬆感覺自己已經腦充血了,腦袋裏嗡嗡的響著。


    “她說,她要和他去日本 ····”薑凱晨遊魂一樣又重複了一句,兩眼失焦的呢喃著,不知道是對唐文鬆的解釋,還是在對自己強調。


    “張新城那兔崽子,他這根本就是誘拐少女。”唐文鬆氣的把牆拍的啪啪響。


    “哎,不對,婉婉在拍賣會之前還和我說讓我小心這個人的。”估計是痛疼讓人醒神,唐文鬆揉著通紅的手忽然停了下來。


    猛然抬頭直視著唐文鬆,這句話讓薑凱晨鷹隼一樣的眼睛忽然又聚集深邃了起來。


    “我妹到底怎麽跟你說的?”唐文鬆終於稍稍找迴了點理智,放緩了聲音再次追問薑凱晨。


    “我沒見到婉婉,隻是聽到了她要去日本的錄音····”薑凱晨這次的迴答也染上了深深的置疑,皺著眉頭看向唐文鬆,希望找到共鳴。


    一拳重重得在他臉上開了花,血水順著嘴角滲了出來。


    “沒見到你跟我說她跟人跑了,如果是被綁架了呢?”唐文鬆已經徹底控製不了自己了,管它打過打不過,又是一拳砸在了男人的臉上。“我還以為你多喜歡她呢,就喜歡的這麽草率嗎?”


    完全不反抗的薑凱晨被打得忽然笑了起來,鮮血模糊的臉上襯出的笑容卻奇怪的讓人感覺看到了生機。


    唐文鬆被他笑的反而下不了手了,握著拳恨恨的看著他站在那喘著粗氣。


    “m得,打死你也賠不了我一個妹妹。”腦袋裏飛轉著各種可能性和補救辦法,唐文鬆還是不忘對著薑凱晨出氣。


    而那個頂著一臉血笑的男人,這時卻像迴了魂一樣,站了起來,走到唐文鬆麵前認真的道“為了她,我死不足惜。”


    然後轉頭向一直癟縮在牆角,又怕自己老大出事 ,又不敢上前拉架的王楓吩咐道:“去追,見到人為止。”


    “姐姐,你難過要不就哭出來吧。師父說,能哭也是一種解決辦法。”


    麵對從上船就開始失魂的唐文婉,一天一夜過去,小女孩已經有點無可奈何了,她可憐巴巴的趴在唐文婉的床頭,也被傳染了一臉愁容。


    “師父?”唐文婉已經被這兩個字像魔咒一樣轟炸了一天,終於,她看向小姑娘,臉上浮起了問號。


    “嗯!師父說···”終於得到迴應的小姑娘興奮的又想繼續時,唐文婉慢慢爬坐了起來打斷她“你叫什麽名字?你師父是誰?你怎麽一下子就能找到我的?”緩緩的問道。


    “我叫橋本雪,我師父叫橋本康介·····啊·····”


    一下子被問那麽多問題,顯然有點反應不過來的小姑娘想到了什麽似的站了起來。


    她從道袍裏變戲法似的掏出了一幅畫,展開遞到了唐文婉的眼前。


    一邊指著畫一邊對她解釋“師父讓我拿著這幅畫找你,你看,你真人比畫還漂亮呢。”


    唐文婉看到這幅畫時,渾身汗毛豎立,唿得一聲,坐直了起來。


    “這····這是哪來的?是你師父畫的?”她聲音顫抖著指著畫,不可置信的向橋本雪問道。


    那幅畫上,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孤零零的站在海邊。


    她身穿一襲輕柔的藍色長裙,隨著海風的舞動,似乎與浩渺的大海正融為一體。


    黑色的長發隨著微風輕輕飄動,給她增添了幾分神秘和優雅。


    女人的麵容透露出一種孤寂,眼神注視著遠方的海域,仿佛思緒漫遊在未知的遠方。


    這是她前世,沉海當天最後的畫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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