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真君仔細打量向他,竟在他臉上看到了一絲急切。他凝眉瞟著他道,“越兒你今兒個怎的這般好奇雨飛的事了?”


    古淩越收迴視線,瞥向一側,壓下心中好奇,“無事,就是怕她那麽好的資質半路夭折了,那樣為免太可惜。”


    玄天真君還是有些疑惑的打量著他,緩道,“每人有每人的命法,雨飛她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


    “她無事便好。”古淩越難以承受他打量的眼神,應了聲,“我迴去了。”便轉身向外行去。


    他走後,玄天真君望著他的背影暗自思索,他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他拍了拍自個兒的腦瓜兒,他是不是做了件錯事!


    他這個一根筋的傻兒子不是動了情念吧?可是他之前明明對雨飛的行為看不上眼的啊!


    玄天真君暗自凝眉疑惑著。


    末了他搖了搖頭,歎了口氣,就是他真的對雨飛動了情念,他如今知道也有些晚了。他沒插手那追風狼和雨飛的事,隨其自然也算是默認了。隻怕他兒子就是動了情也終是晚了一步啊!


    玄天真君感歎著,有點為自家兒子憂心了。


    末了他便也釋然的搖了搖頭,轉迴了那鑄器台,個人是真有個人的命法,強求不得啊!


    再說他也不能確定自家兒子是不是真的對自家徒弟動了情念,這隻是他的猜測而已。再者要雨飛原諒那追風狼隻怕也很難吧!


    隻是他這個兒子估計即便是動了一絲情念自個兒也意識不到吧!


    唉,他還是甭操這心了。由著他們自個兒去處理吧!


    玄天真君這一個腦迴路下來,禁不住無奈的笑著又搖了搖頭。


    -


    任雨飛被那八級冰狼咬傷休息了幾日,這日啟程東行。雲屋中,阿鳳也鑽了出來。


    它見任雨飛又在喝悶酒,默了兩息忍不住開口道,“飛姐,你能確定後麵那個就是那頭白狼嗎?”阿鳳之前感知到她多少天都不明快的情緒,逼問之下也曉得了當年它沉睡時發生的事。


    任雨飛右手掂著小酒壺,一腿支著那隻手斜倚屋牆,眼神迷蒙的望著窗外,默了兩息才道,“我不確定,但想起那時他的隱息之法,我又怎麽都想不起什麽時候做過救人這樣的事,很可能他便是那頭白狼。”


    阿鳳轉了轉犀利的鳳眸,“要不然我們幹脆挑明了,去問他好了!”


    任雨飛轉眸瞪了它一眼,“你傻啊!這種事你讓我怎麽問!我問不出口。那人也什麽都不肯說。”


    阿鳳又道,“那你就這麽和他耗著?”


    任雨飛歎了口氣,又給自己灌了一大口酒,她自己此時也不知道該怎麽著,就是想去天魔宗大鬧一番,發泄了自己心頭的不痛快。


    “飛姐,我看那人也是真心在保護你的,他又說了你於他有恩,也許他當年也是有苦衷的。”


    任雨飛心頭火氣頓起,瞪它道,“他就是再有苦衷,也不該用獸身辱了我吧!跨種族的事誰能接受了!你能麽?”


    阿鳳緩緩搖了搖頭,卻驚人的來了句,“你的意思如果當時他用的是人身,你便沒這麽難受了麽?”


    “噗!”任雨飛聞言剛灌進嘴裏的那口酒終於沒忍住噴了出來。


    她抹了把嘴,“你們獸類的思維果然和人不一樣。重點不是這個好不好!重點是它趁人之危這件事。”


    阿鳳嚴肅道,“那我問你飛姐,被他辱了比起當年被他吃了,你選哪一個?”


    她真是服了!任雨飛無語又瞪向阿鳳,而且瞪了好幾息,阿鳳直被她瞪的發毛。


    “阿鳳,你誠心給我添堵的是不是?你到底是不是我靈獸,怎麽覺得你今兒個一直在向著那頭狼!”


    阿鳳卻認真道,“我當然是向著你的,飛姐。”它轉而道,“我的意思是,其實你們人類總是覺得我們獸類低人一等;反過來我們獸類也討厭你們人類的虛偽狡詐。”


    見任雨飛凝眉望著它,它非常慫的又補了句,“當然你除外哈,飛姐。”


    它接著發表著自己的看法,“你可能覺得他是用獸身辱了你;也可能當時他用的是人身,你心裏就會好過一點兒;但是反過來說,如果他當時把你吃了呢?是不是情況更糟?”


    “我隻是不想讓你那麽糾結,那麽難受而已。其實這種事也無關緊要,說到底是你過不了你心底的那關!”


    任雨飛望著它甚是崩潰,“阿鳳,你他媽別說了!你說的這些隻會讓我心裏更堵。我也知道是自己過不了自己這關,可我問你,如果這會兒一個人類把你給強了,你什麽感受!”


    阿鳳臉黑,這怎麽能做類比!它是隻雄鳥兒。


    任雨飛又逮著酒瓶大灌了幾口。


    她真的不是覺得獸類低人一等,隻是跨種族的事有悖倫理綱常,有悖她一直以來的思想教育,有悖她的認知和底線啊!


    的確可能他當時換成人身她心裏大概會好過那麽一點兒,但是不管是人是獸,做出了這種事本身就是錯的!


    的確他當時若是把她吃了,如今確實也什麽都沒了,她也不用為這種事煩惱,可是那些都是假設啊!


    唉,也許真的她臉皮不夠厚,心不夠強大吧,總之這種跨種族的事她還是接受不了的。


    這隻臭鳳凰,說了一堆似是而非,是又不是的道理,真是讓她更鬱悶。


    任雨飛都懶的理阿鳳了。阿鳳見自己說的無效,便也閉了嘴,乖乖的安靜下來。


    過了片刻,卻聽阿鳳又問到,“飛姐,我們真的要去天魔宗?”


    “嗯,反正去了也死不了。”任雨飛破罐子破摔的應了句。


    阿鳳搖頭歎息,“不得了,看來還是我不夠強大,所以你平日裏不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你瞧,身後這個,元嬰修為的,你就依賴上了吧!”


    任雨飛又瞪它,“這不叫依賴,這叫免費抓到的勞動力不用白不用。更何況這次出來他給我添了這麽多堵,害我心裏不痛快。”


    阿鳳弱弱道,“飛姐,你是不是忘了件事?”


    任雨飛隨口道,“什麽事?”


    “龍寶還在洞府關著呢!它估計快悶死了吧!”


    聞言任雨飛恍然若揭大瞪了水眸,我去,把龍寶給忘了!


    她急的敲了敲自個兒的腦門兒,“瞧我這記性,本來就打算去蒼雲山曆練個把月的;但因為身後那個,倒把龍寶給忘了!”她忙忙停下了雲屋的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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