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雨飛心裏難受,提著劍在冰原隨意溜達著,她不知是該尋正陽真人匯合,還是自個兒離開。照理說她現在還在任務中,可是如今她失了元陰,真的沒一點兒心情去做什麽宗門任務,更別提麵對其他人。


    她行了一段距離,終是沒有放下此間事由,歎了口氣,打算和正陽真人幾個匯合。說來正陽真人給的兩張傳音符都用完了,她還不知那幾個如今怎樣了。這正陽真人也是小氣,傳音符也不多給幾張,任雨飛還有點暗自吐槽。


    也不怪正陽真人小氣,一是那千裏傳音符本就不便宜;二來他也沒想著出這麽多狀況。


    任雨飛又想到自個兒有付青鬆的傳音符,便發了一張過去。


    此時付青鬆幾個已然醒了過來,可惜之前任雨飛發來的傳音符在破陣之時被轟碎了,是以正陽真人並未收到。


    付青鬆見了她發的傳音符,忙忙迴了過去,把目前形勢給她大概轉述了一遍。


    此時玄和真君和赤冥鬥了大半夜法陣,神識消耗太大,已然撐不下去,正在打坐休息。而蘇若雪也已恢複了靈力,趕了過來。


    任雨飛一聞連玄一真君和玄和真君也趕來了,她更不想去見那幾人了。且不說如今已經不需要她了;這一去了眾人便能看出她失了元陰。可自個兒傳音符都發去了,不去更不像迴事兒,任雨飛歎著氣,心甚煩。


    末了她還是舒了口氣,決定先和眾人匯合之後見機行事。


    任雨飛趕到此處時,玄和真君又開始破解那洞口陣法;其他幾個都站在他身後不遠,嚴陣以待。


    發現有人過來,幾個相繼轉頭看去。


    “玄一師叔。”任雨飛下了飛劍,先向玄一真君行了個禮。“弟子之前被那金丹魔族下了滯靈散抓住,後來逃離了去,是以和眾人分開,如今靈力恢複便趕了過來。”


    “嗯。”玄一真君淡淡應了聲,皺眉打量向了任雨飛。這一打量她便看出任雨飛失了元陰,心中驚訝和疑惑開來。


    因輩分差距,有些事任雨飛不好問玄一真君,行禮過後便轉身去了右側那幾人處。見她趕來,付青鬆也笑著迎了上去,他因著對任雨飛的關心便沒在意其他。


    可其他幾人卻相繼發現了不對,各個都異樣的打量向她。


    付青鬆覺出身後幾道異樣目光,這才發現了不對,往後一瞧,見幾人都在打量任雨飛,他忙忙也轉過了頭來,這一打量便發現了任雨飛陰氣外泄,已然是破了身子;他被驚的一個微怔。


    任雨飛有一刻的尷尬和不自然,強撐著笑問道,“這洞內情況如何了?”


    付青鬆這才迴神忙扯起一絲笑來,“玄和真君還在破陣。”


    “你-”他雖知有些事不該問,可還是出於關心小心著點了句,“沒事吧?”


    任雨飛扯了扯嘴角,裝作淡定道,“沒什麽,被那魔族少主抓了去,灌入魔氣折磨了一番。後來他被那大祭司赤冥叫去,我便趁機逃了。”


    付青鬆微微點了頭,便沒再問下去。


    幾人靜默。


    過不多時,卻見赤冥不再改變陣法,玄和真君正納悶間通過洞內空間波動覺出了不對!


    “不好!他們要開傳送陣逃了!”玄和真君大喊一聲,忙忙發出最大一擊攻向那陣法陣眼。玄一真君見狀也忙攻擊上去。


    然此時已晚。待那法陣一破,幾個攻進來之時,赤冥的傳送陣已然開啟,傳送陣正發出耀眼的白光。


    見玄和真君和玄一真君要攻擊向那傳送陣,赤冥忙忙取過赤傾焰手中的煞靈魔琴一撫。


    錚錚之音一響,正陽真人幾個頃刻感覺腦中震蕩,頭痛欲裂;而傳送陣的幾個築基魔族也皆感胸中激蕩,頭腦炸裂。


    就是玄和真君和玄一真君也感不適,忙忙運起靈力,靜守心神。


    眾人抵抗魔音這麽一兩息的功夫,那傳送陣已經發動完畢。幾個最終還是眼睜睜的看著赤冥、赤傾焰一行人被那傳送陣帶離了此地,洞內轉眼便空了去。


    隻是誰也沒看到傳送陣中赤傾焰見到任雨飛時那要吃人的怒恨目光!


    被魔族得了上古魔器,還順利逃迴了魔域,他們終是晚了一步!玄和真君徒然歎息了聲,跑去那開始傳送陣的地點研究一番,斷定此乃一遠距離傳送陣,赤冥一行人應是迴了魔域。


    接著眾人又下入那地下洞府探查一番,果真是一上古魔修洞府,隻可惜洞內魔物皆已被赤傾焰一行人給取了去。洞內有幾個死亡的魔族屍體,一些殺陣痕跡,看來他幾個進入之後也經了不少折損。


    末了,眾人見已然做不了什麽,便決定迴宗,再行相商此間事。


    臨到玄一真君放出飛舟,任雨飛很是踟躕,留在了末尾,對著玄一真君的身影叫道:“玄一師叔,既然此間已沒弟子之事,弟子便不迴宗門了!”


    “嗯?”


    “弟子想去遊曆一番。”


    “也罷。”玄一真君雖臉色依舊冷然,還是緩緩安慰了句,“莫要放在心上。”


    “弟子,曉得。”任雨飛低著頭平靜應道。


    飛舟內幾人已然聽見了任雨飛對玄一真君的請願。幾個各懷心思,正陽真人這心裏多少也有點內疚,若是他幾個當時能趕的快點兒,任雨飛就不會被那魔族給毀了身子。他此時還以為是赤傾焰糟蹋了任雨飛的身子。


    付青鬆也甚是惋惜。


    蘇若雪雖不能說看笑話,可這心情也沒什麽不好;她不想任雨飛以後阻了她的路;任雨飛受了坎坷,她便少一些壓力。但她當時已經做了自己該做的,她也不愧疚。


    對於此事,反倒是任安君暗自裏鬆了口氣。以前他並未把她看在眼中的時候,妹妹就總在他耳邊提任雨飛;就是任雨飛自個兒也時不時的冒出到他的視野之中。自從任雨飛拜玄天真君為師後,跨入了他們這些精英弟子行列,甚至還要淩駕於他幾個之上,他就越發不喜,他多多少少也是有些嫉妒的。況且因著同出一門,任雨飛似是壓在了他身上的大山,讓他下意識的去比較,下意識的有壓力。此時見她被那些魔族辱了,他終於鬆了口氣,雖不能說幸災樂禍,但也樂的看她的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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