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安君的飛劍上,半空風凜冽,吹蕩的兩人道袍飄飄,一派仙氣淩然。


    “萱兒,你在秘境收獲如何?”


    “還不錯!哥哥一定比萱兒收獲的多!光那隻天蠶蛛都頂的上我尋的所有靈植和礦石了。”任雨萱開心笑道。其實占了任雨飛的光,三人光是反劫的都頂上人家收獲的好幾倍了,更何況還有自己尋來的。但就算是自家哥哥,這種事也不好炫耀。


    任安君聞言也笑了笑,並未深究,隻當她是有所獲並安然出了秘境心情好的緣故。


    ……


    華陽城任家


    任安君和任雨萱二人興高采烈的下了飛劍,守門的家丁見了二人吃驚個不輕,竟是目瞪口呆的不知作何了。


    “呆什麽呢!還不去通報給我爹。我是八小姐,這是我哥啊!”任雨萱此時居右,對那右側守門的小廝任遠玩笑般斥道。


    那任遠先前還以為自己看錯了,這被小姐嗬斥的迴了神兒一看,果然是宗主家少爺和小姐,少爺已然築基了!驚的他連禮都沒行,忙跑了去,邊跑邊喊,“四少爺和八小姐迴來啦!”


    旁邊那個守門的家丁任重這下也迴了神兒,忙行禮道:“四少爺,八小姐。”


    任雨萱歡快道:“嗯。”便隨著任安君一起進了府門。


    “家主,四少爺和八小姐迴來啦!”


    任俊何此時正在自家浩瀾院的書房,大老遠就聽到家丁的稟報聲,他也著實有些意外,大步迎了出來。


    見那家丁已至,又大喘著氣重複了句,“宗主,四少爺和八小姐迴來啦!”


    任俊何忙道了句:“快去稟告夫人。”


    “是。”那家丁忙應了聲,又匆匆去往內院通知自家夫人。


    這會兒,任安君和任雨萱已然快步從前門到了這浩瀾院。兩人忙行禮道:


    “見過宗主。”


    “見過爹-宗主。”


    任雨萱本想喊爹爹的,見自家哥哥喊了宗主,也隻得改口喊了宗主。


    十年過去,任俊何見自家一雙兒女,一個已然築基,一個煉氣十一層,心裏也是歡喜的緊,俊臉染上了滿意和欣慰的慈愛笑容。


    此時卻見那宗主夫人蔣氏已然激動欣喜的小跑了過來,“君兒,萱兒。”


    “娘,”見自家娘親匆忙趕了過來,任雨萱忙忙跑著撲了上去。


    “娘親。”任安君也恭敬上前道。


    蔣夫人滿臉笑容一手摟著懷裏的女兒,一手拉向了自家兒子,滿足道,“迴來了!真好。”


    任俊何見勢笑道,“先進屋吧!”


    一家四口天倫之樂還沒享受多會兒,因著之前家丁的一路大喊,任家其他幾房也都得到了消息。任安君和任雨萱的叔伯、爺爺們聽說的也都趕來恭賀一番,順便問問自家孩子的消息。


    任俊何的浩瀾院裏上下一派喜慶氛圍。


    就連這浩瀚院當差的小廝聽了屋內的談話都歡喜的不得了。十年未見,不僅大少爺拜在千山宗元嬰真人名下,成了千山宗的精英弟子,就連大小姐也已然修至煉氣十一層,不僅兩人都進了那萬分兇險的靈園秘境,還都安然歸來。他們也跟著光榮。


    這日任府歡騰了一天,晚上還設宴慶賀了一番。


    待眾人散去,任安君便隨著任俊何迴了書房,父子兩人坐定,隨意的聊了些體己話。


    聊著聊著任俊何便問了句:“君兒,萱兒可是和你一起進的秘境?”


    “妹妹她-”任安君略緩,“是和雨飛妹妹一起進的秘境。”


    “哦?”任俊何笑道,“萱兒是和雨飛一起進的秘境?你們小隊人不少吧,她煉氣十一層的修為竟是安然而歸。”


    任安君略作猶豫,“之前我詢問時,妹妹說她隻三人,當時她修為才煉氣十層,而雨飛妹妹也是煉氣十層,另一個據說是叫王梨花的,隻煉氣九層。當初進秘境前,我也有勸阻過她,可她執意要與那兩人同進秘境。我一時無法,隻得給她一些符籙和丹藥,但萱兒她竟是拒絕了。聽說後來她們三人在秘境中又收了兩個隊友。”


    “竟有此事!”任俊何微驚。“她和雨飛二人相比,戰力如何?”


    “這-”任安君並不想承認和誇讚任雨飛,是以隱瞞了那些對任雨飛戰績的聽聞,隻道了句,“我因在內門,並未見過雨飛妹妹,對她的戰力不是很清楚,隻是萱兒對她頗為讚賞和佩服。”


    ……


    末了,任安君給了任俊何一個儲物袋,算是交納給他和家族的一些丹藥、靈草一類。任俊何讓他喊任雨萱過來,他便施禮離開了書房。


    任雨萱正與自家娘親聊的開心,卻被自家爹爹喊了過來。進來便是不滿撒嬌道:“爹爹,你還有何事啊?萱兒還要去和娘親說私房話呢!”


    任俊何笑道,“莫不是你隻想念你娘親,不想念你爹爹麽?”


    “哎呀,這不是一天了都要應付那些宗親,都沒來得及和我娘說貼心話嗎!”


    “爹爹問幾句就好。”任俊何又道。


    “萱兒,聽你哥說你是和雨飛一起進的秘境?”


    任雨萱心間微動,想起來時任雨飛交代她的話來。她淺笑著應道,“嗯,是啊,爹。怎麽了?”


    “飛兒她現在如何了?”


    “她挺好的,修煉很刻苦。”


    “她的事你對為父說說吧!”


    “爹-,”任雨萱不耐拖著音道,“我們都是修士,女兒也就偶爾和她見個麵,也隻知道她現在煉氣十一層了,修煉很是刻苦,旁的女兒就不太清楚了。”


    任俊何靜靜的瞥她一眼,像是看出她不太樂意講任雨飛的事。而任雨萱也被他的審視的眼神盯的有些心虛的低下頭來。


    過了片刻,她抬頭上前抱著任俊何的胳膊嘟嘴搖擺道,“爹-,女兒好不容易迴家一趟,你老提雨飛妹妹做什麽!你若是沒其他事,我就去找娘啦!”


    任俊何見她不想提任雨飛的事,也隻得作罷。遂問到:“萱兒在秘境內收獲如何?”


    “呃,對了!”任雨萱說著,便也作勢取出了一個儲物袋來,上前遞給了他,甜甜道:“爹,這部分靈草和丹藥是我用不著的,你分給族內弟子,或是拿去換了靈石吧!”


    任雨萱言罷,似是逃避這類問題般,笑嘻嘻道:“爹,女兒去找娘親了哦!”竟是撂下他像兔子般開溜了。


    任俊何微愣之後,望著她的跑的飛快的背影漸染笑意,他搖了搖頭終是沒喊迴她刨根問底。


    -


    任安君和任雨萱在任家歇了十天,便打算返迴千山宗去。


    臨走前,任俊何卻是讓任雨萱給任雨飛帶話,讓她迴任家一趟。任雨萱作難,但又無法。


    歸程不提,也無波瀾。這日迴了千山宗,任雨萱有些忐忑的到了任雨飛的住處,見她不在便迴了去,留了張傳音符下來。


    秘境中經曆了不少波折,因此待穩固了境界後,任雨飛沒有急著再去接任務或曆練,而是決定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又在苦練劍術了。話說她也考慮到該尋一門劍訣了,尋思著再把劍招練習一段日子,就找一門劍訣來修煉。


    任雨飛傍晚迴來之後,見有傳音符,便神識一動打開了。“雨飛,有件事我得親口告訴你。你何時迴來,我再來找你。”


    任雨飛聽她這很是認真的語氣,便知不是好事,她更直覺和家族有關。無奈暗自歎了口氣,便主動的去了任雨萱的住處。


    任雨飛進了屋,便直接道:“說吧,何事?”


    任雨萱有些猶豫,看了她的臉色才小心翼翼道:“爹爹要你迴去一趟。”


    果然還是渣爹的緣故麽!任雨飛又瞟向她,任雨萱怕她誤會,忙忙道:“我真的沒和他說什麽。隻是他從大哥那裏得知了是我們一起進的秘境,便拉我過去問話。”


    “我隻說了你修煉很刻苦,現已煉氣十一層了,其他的便沒說了!”


    “我知道。你莫多心了,好好休息吧,我迴去了!”任雨飛早猜到任安君和任雨萱迴去,渣爹肯定會問些什麽,很多事是無法遮掩的,這也難免!


    “唉,雨飛-”任雨萱欲言又止,她這心裏還有點不好受,不知怎的,她也覺得她爹對任雨飛好像有些過分的掛懷了!


    任雨飛迴頭,任雨萱又隱含擔憂的道了句:“路上小心。”


    任雨飛聞言望了她一眼,默默點了點頭,便走向了門外。


    -


    夜晚,任雨飛仰躺在床上,雙手交疊墊在頭下,雙眼空洞的望著屋頂的方向在沉思,她心情有些糟糕。


    唉,這渣爹怎的這時候就要她迴去了,按照約定等到了她築基才是第一次迴去的時間。可是這會兒不迴去吧,又於理不合,尊師重道什麽的,她還是比較遵從這類倫理思想的。況且如果她不迴去,到築基了再迴,估計那渣爹肯定又要找茬了!


    任雨飛思來想去,末了還是決定按照渣爹的吩咐迴去吧!


    迴去之前也得計劃和準備下,考慮這一路的可能。丹符器陣她是不缺了,雖尚不能禦劍,可現在有了小飛,迴華陽城夜間不便趕路,大約要三天的路程,也沒必要現在買飛行法器,否則以她這點兒修為用飛行法器太過招搖了。


    答應上交家族的月供和靈物還得再備一些。


    秘境中采到的靈草,諸如中低年份的金絲草、雙葉苜、龍葵果、地膚香、七星草自不用說;那些煉製引氣丹、補靈丹、聚氣丹的主藥,類如引靈草、蓑地衣、小葉羅等高中低三種年份的都有,她也在一個儲物袋裏備好了。


    但她又想到任雨萱這一迴去,八成也會裝個一兩株年份高的珍稀靈草給家族,她們一起進的秘境,她不裝的話就有些不像話了,便又神識一動取出了幾株五百年份以上的珍稀靈草放了進去。


    丹藥一類她得去買來。玄天真君給的儲物戒指裏都是較貴的療傷丹藥,而她給家族的僅是供奉的普通丹藥,她也不會傻著白白把好東西都給了人。十年下來的一半兒,算了個大概,引氣丹10瓶,補靈丹60瓶,聚氣丹60瓶、補靈丹。靈外靈石也得500塊。


    第二天任雨飛起身去執事殿換了這些基礎丹藥,把一應事宜準備妥當。


    到了第三日的時候,任雨飛便早早踏上了迴任家的旅途。這還是她第一次一個人遠行,多多少少也有一點兒情緒波動。上了路任雨飛已拋卻那些忐忑,好好的享受著這修仙界的大好風光。


    行了近兩個時辰,任雨飛看小飛已然飛的遲緩,便瞅了眼身下正是一片樹林,再前行已是一大片湖泊,水霧蒸騰,無處落腳。任雨飛便撫了撫小飛的腦袋,輕聲道:“小飛啊,我們在這樹林旁停下來休息會兒吧!”


    “嗷-”小飛開心的低叫了聲,便馱著任雨飛緩緩下行,在湖邊的樹林旁落了地。


    任雨飛瞥了眼大片清澈的湖水,心情甚好,笑著撫了撫小飛的黑色鶴頂,凝了些水流捧於手心,喂了喂它,又倒出了些靈米來,喂它吃了;這才取了張狼皮毯來,坐在地上,從儲物袋中取出了幾顆沙果一顆顆送進嘴裏嚼了起來。


    小飛在旁側著頭看了看,輕嗷了聲,任雨飛轉頭看它那傻樣兒便笑道:“你也想吃麽!”


    說著便張開手,送了出去,而小飛見勢則疑惑著叼了一顆。當然它吃東西不用嚼的,這也品不出味兒來。可這家夥叼了一顆不滿足,竟接著把任雨飛手裏的四五顆一個個的都叼進了嘴裏。


    見勢任雨飛微愣,囧囧鼻子,笑著打趣道:“沒有了呃!你這家夥能吃出味兒嗎!”


    她說著不再理會小飛,又取出了幾顆,一顆顆送進了嘴裏,小飛這次沒敢再造次。


    任雨飛不知這一幕均被頭頂一個路過的築基中期修士看到,那修士不禁禦劍停了下來,兀自裏思索道:“沙果難尋,滋養身體,暖胃暖身,祛除嚴寒,這煉氣十一層的弟子竟拿它來喂那低等靈獸,定是頭肥羊。”遂他禦著法劍,漸漸落了下去。


    而此刻,任雨飛也意識到頭頂竟是有人來了,她忙忙抬頭看去。有一修士從東側方禦劍瞟向了她這邊兒。


    任雨飛本來神識高於同期修士,入煉氣十一層後便可達到一百四十米,和一般的築基初期弟子差不多。


    她這一瞧,禦劍的至少築基修士,見那修士一身樸素的灰衣道袍,法劍隻是下品寶器,預測是一窮修。糟了,估計又要有麻煩了。此地靜謐,清爽怡人,她隻是暫歇一會兒,也沒想著跟防賊一樣開法陣什麽的,誰想一個不注意竟又要有麻煩了。


    任雨飛忙起了身,收了身下的狼皮毯,轉了身,喊了聲“小飛快走。”小飛得令遂張開了翅膀,而任雨飛忙躍了上去。小飛即刻拍打著翅膀向西北飛去。


    那築基修士望到任雨飛竟然要匆忙離開,顯然是發現了他,他一心急便大喊道:“小道友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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