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睡覺
蘇緣迴想著過去的事，不知不覺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自己那時候何嚐不是不懂事的小屁孩一個？
如今的方英昊又能懂事到哪裏去呢？
做人不能雙標，對別人要求不能太高，還是自己辛苦一點吧。
誰要他18歲的身體裏，住著一個28歲的靈魂！
他不操心，誰操心！
蘇緣擺擺手，“你趕緊洗洗睡吧。”
方英昊凝望著蘇緣的麵容。
眼前的少年清澈雅致的眉宇間，籠罩著一層水霧般的疲憊與無奈。
那水色如墨的眼眸裏，隱含著一絲淡如輕煙的惘然。
方英昊一點也不喜歡蘇緣露出這樣的神色！
這會讓他覺得，自己好像離他十分遙遠，無法感知他的想法和情緒。
霎時間，他心裏突然有點發慌，連忙態度極其誠懇地認起錯來。
“緣兒，我錯了。我不該不注意時間，不該這麽晚了還玩遊戲，不該由著橋西不睡覺。你說的都是對的，是我考慮問題不周到，我以後一定會謹記，早點睡覺，好好休息。對了！我也會督促橋西他們早點睡覺的！再也不會熬夜打遊戲了！你相信我！”
他急切地說著，不自覺地擺出了大金毛搖尾巴的姿態。
冷酷的劍眉被他撇成了八字形狀，俊顏帶著小心翼翼的討好。
“呃……”蘇緣愣神。
咦？這畫風可轉得有點快啊。
火鍋店結賬時的那種違和感又來了。
蘇緣蹙起眉尖。
他陡然意識到，也許，自己從未了解過方英昊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
所以並沒料到，他不是隻有強勢的一麵，也會這樣溫馴和順啊。
他好像是那種，你強硬，他也強硬；你柔和，他也柔和的性子？
原來是這樣嗎？
有意思。
——此生還有那麽長的日子，他突然想花點時間，去了解這個有趣的家夥了。
蘇緣從眼眸的深處開始，細細密密地蕩漾出了輕柔的笑意。
紅潤飽滿的嘴唇似彎非彎，整張臉潔淨如雨後的春山，清爽俊美仿佛夢幻中的人。
他點頭，“好，我相信你能做到。”
方英昊沉醉在他清清淡淡的笑容裏，下意識微微頓住唿吸，害怕自己唿出的氣息玷汙了這種純淨的美。
“英昊，你也是我們組合的大哥line之一，我們要給下麵的兄弟們做好榜樣哦。”
蘇緣歪歪頭，俏皮地鼓勵了一句。
“嗯！我一定會的！”
方英昊霎時間雄心萬丈高！
迴到房間裏，蘇緣靠在門上，想到剛才方英昊的表態，忍俊不禁。
徐煙波已經躺在上鋪睡得很熟了，間或吧唧兩下嘴巴，打幾聲小唿嚕。
總的來說，睡相還行，可以接受。
蘇緣查看了自己手肘的傷疤，重新消毒，敷上防止化膿的藥膏。
他躺到床上，迴想這一天，感覺過得十分充實，然後微笑著閉上眼睡覺。
……夜深了，客廳裏的燈熄滅，各房間也都關上了門。
金茗鶴寫完了日記，聽見門外沒有了任何動靜。
他和楚仟眠的房間比較大，所以不是上下鋪。
而是靠牆左右兩邊，麵對麵各擺放了一張單人床。
金茗鶴關掉了台燈，借著窗外路燈的光線，躡手躡腳地躺到了自己的床上。
他適應了黑暗之後，忍不住側著腦袋觀察。
看見楚仟眠已經抱著團成一團的夏涼被睡著了，隻有輕微的唿吸聲。
金茗鶴也強迫自己閉上了眼睛，老老實實平躺著，想要像往常在家裏一樣入睡。
但是，這是他頭一晚住在公司的宿舍裏。
這也是他自幼兒園畢業以來，睡覺的房間裏，有另外一個人。
他今天的表現一直都很平靜，讓自己盡量忽略掉那些不習慣的地方。
但是洗澡的浴室太小，熱水太少。
甚至沒有浴缸，不能泡澡放鬆。
睡覺的床鋪不符合人體力學，怎麽躺都不舒服。
房間裏還有男生宿舍那種淡淡的異味……
到了睡覺這一刻，這一切都在這位小少爺的腦子裏不斷的感知、放大。
睡不著。
金茗鶴開始翻來覆去，在床上烙煎餅。
又嚐試著用冥想助眠。
深深的吸一口氣，憋氣三秒鍾，再緩緩地吐出來。
寧靜的房間裏，楚仟眠的唿吸聲仿佛是一種催眠音樂。
金茗鶴一遍遍地放鬆全身肌肉，終於也墜入黑甜鄉。
明早醒來，又是更加喧鬧和忙碌的一天。
這一周，都在成員們互相適應宿舍生活中度過。
周五晚上，方英昊和蘇緣被一同通知去老板柏承鷹的辦公室。
兩人心知肚明，必然是，為了決定最後誰是隊長人選的事情。
等電梯的時候，兩人站在電梯門旁，彼此沉默，誰也沒說話。
蘇緣是在腦子裏演算著，今天下午同桌陳卓教給他的一道數學題解題步驟。
公式有點難記，他一遍遍的迴憶，總覺得少算了一個值。
電梯叮的打開時，蘇緣不自覺地搖了搖頭。
心想，迴宿舍一定要再做一遍，加深記憶。
哪知道，這個搖頭令方英昊誤會了。
兩人進入電梯後，方英昊冷不丁地說了一句：
“放心，就是給我，我也不會當的。”
“啊？什麽？”蘇緣沒有聽明白。
方英昊斬釘截鐵地說：
“我說，你就是我們組合的隊長。就算柏老師讓我當，我也會拒絕！”
蘇緣錯愕片刻，“噗”一聲笑了出來，“哈哈哈。”
方英昊傻乎乎的，不知道他為啥笑。
可眼睛卻癡癡地盯著他的小梨渦，腦海中突地蹦出一句經典的網絡句子：
你的梨渦沒有酒，我卻醉得像條狗。
他不由得也跟著一起“嘿嘿”的笑了，“怎麽了？”
這幾天他倆已經很熟，蘇緣看了眼電梯顯示的樓層，手背打一下他的腹肌。
“你想啥呢？你以為我在想隊長的事情？我剛是在想數學題。”
“哦。”方英昊摸了摸鼻子，感覺有點點丟臉。
蘇緣又真誠地道謝：“但還是謝謝你，這麽支持我。”
“嗯。”方英昊偷偷瞟他，心裏甜絲絲的。
到了掛著“總製作人”的辦公室門口，兩人敲門而入。
柏承鷹正坐在辦公桌後麵，親切地招唿著：“來，過來坐。”
這位老愛豆、製作人、公司老板，今年45歲。
但是光看他的身材，根本看不出來，覺得最多也就30出頭。
他身高一米八多，一件普通的白襯衣穿在身上，肩寬腰細，有胸肌有腹肌，手臂上的肱二頭肌也很出色。
完全是愛豆界的業內典範！
隻是他的臉……呃……
蘇緣迴想著過去的事，不知不覺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自己那時候何嚐不是不懂事的小屁孩一個？
如今的方英昊又能懂事到哪裏去呢？
做人不能雙標，對別人要求不能太高，還是自己辛苦一點吧。
誰要他18歲的身體裏，住著一個28歲的靈魂！
他不操心，誰操心！
蘇緣擺擺手，“你趕緊洗洗睡吧。”
方英昊凝望著蘇緣的麵容。
眼前的少年清澈雅致的眉宇間，籠罩著一層水霧般的疲憊與無奈。
那水色如墨的眼眸裏，隱含著一絲淡如輕煙的惘然。
方英昊一點也不喜歡蘇緣露出這樣的神色！
這會讓他覺得，自己好像離他十分遙遠，無法感知他的想法和情緒。
霎時間，他心裏突然有點發慌，連忙態度極其誠懇地認起錯來。
“緣兒，我錯了。我不該不注意時間，不該這麽晚了還玩遊戲，不該由著橋西不睡覺。你說的都是對的，是我考慮問題不周到，我以後一定會謹記，早點睡覺，好好休息。對了！我也會督促橋西他們早點睡覺的！再也不會熬夜打遊戲了！你相信我！”
他急切地說著，不自覺地擺出了大金毛搖尾巴的姿態。
冷酷的劍眉被他撇成了八字形狀，俊顏帶著小心翼翼的討好。
“呃……”蘇緣愣神。
咦？這畫風可轉得有點快啊。
火鍋店結賬時的那種違和感又來了。
蘇緣蹙起眉尖。
他陡然意識到，也許，自己從未了解過方英昊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
所以並沒料到，他不是隻有強勢的一麵，也會這樣溫馴和順啊。
他好像是那種，你強硬，他也強硬；你柔和，他也柔和的性子？
原來是這樣嗎？
有意思。
——此生還有那麽長的日子，他突然想花點時間，去了解這個有趣的家夥了。
蘇緣從眼眸的深處開始，細細密密地蕩漾出了輕柔的笑意。
紅潤飽滿的嘴唇似彎非彎，整張臉潔淨如雨後的春山，清爽俊美仿佛夢幻中的人。
他點頭，“好，我相信你能做到。”
方英昊沉醉在他清清淡淡的笑容裏，下意識微微頓住唿吸，害怕自己唿出的氣息玷汙了這種純淨的美。
“英昊，你也是我們組合的大哥line之一，我們要給下麵的兄弟們做好榜樣哦。”
蘇緣歪歪頭，俏皮地鼓勵了一句。
“嗯！我一定會的！”
方英昊霎時間雄心萬丈高！
迴到房間裏，蘇緣靠在門上，想到剛才方英昊的表態，忍俊不禁。
徐煙波已經躺在上鋪睡得很熟了，間或吧唧兩下嘴巴，打幾聲小唿嚕。
總的來說，睡相還行，可以接受。
蘇緣查看了自己手肘的傷疤，重新消毒，敷上防止化膿的藥膏。
他躺到床上，迴想這一天，感覺過得十分充實，然後微笑著閉上眼睡覺。
……夜深了，客廳裏的燈熄滅，各房間也都關上了門。
金茗鶴寫完了日記，聽見門外沒有了任何動靜。
他和楚仟眠的房間比較大，所以不是上下鋪。
而是靠牆左右兩邊，麵對麵各擺放了一張單人床。
金茗鶴關掉了台燈，借著窗外路燈的光線，躡手躡腳地躺到了自己的床上。
他適應了黑暗之後，忍不住側著腦袋觀察。
看見楚仟眠已經抱著團成一團的夏涼被睡著了，隻有輕微的唿吸聲。
金茗鶴也強迫自己閉上了眼睛，老老實實平躺著，想要像往常在家裏一樣入睡。
但是，這是他頭一晚住在公司的宿舍裏。
這也是他自幼兒園畢業以來，睡覺的房間裏，有另外一個人。
他今天的表現一直都很平靜，讓自己盡量忽略掉那些不習慣的地方。
但是洗澡的浴室太小，熱水太少。
甚至沒有浴缸，不能泡澡放鬆。
睡覺的床鋪不符合人體力學，怎麽躺都不舒服。
房間裏還有男生宿舍那種淡淡的異味……
到了睡覺這一刻，這一切都在這位小少爺的腦子裏不斷的感知、放大。
睡不著。
金茗鶴開始翻來覆去，在床上烙煎餅。
又嚐試著用冥想助眠。
深深的吸一口氣，憋氣三秒鍾，再緩緩地吐出來。
寧靜的房間裏，楚仟眠的唿吸聲仿佛是一種催眠音樂。
金茗鶴一遍遍地放鬆全身肌肉，終於也墜入黑甜鄉。
明早醒來，又是更加喧鬧和忙碌的一天。
這一周，都在成員們互相適應宿舍生活中度過。
周五晚上，方英昊和蘇緣被一同通知去老板柏承鷹的辦公室。
兩人心知肚明，必然是，為了決定最後誰是隊長人選的事情。
等電梯的時候，兩人站在電梯門旁，彼此沉默，誰也沒說話。
蘇緣是在腦子裏演算著，今天下午同桌陳卓教給他的一道數學題解題步驟。
公式有點難記，他一遍遍的迴憶，總覺得少算了一個值。
電梯叮的打開時，蘇緣不自覺地搖了搖頭。
心想，迴宿舍一定要再做一遍，加深記憶。
哪知道，這個搖頭令方英昊誤會了。
兩人進入電梯後，方英昊冷不丁地說了一句：
“放心，就是給我，我也不會當的。”
“啊？什麽？”蘇緣沒有聽明白。
方英昊斬釘截鐵地說：
“我說，你就是我們組合的隊長。就算柏老師讓我當，我也會拒絕！”
蘇緣錯愕片刻，“噗”一聲笑了出來，“哈哈哈。”
方英昊傻乎乎的，不知道他為啥笑。
可眼睛卻癡癡地盯著他的小梨渦，腦海中突地蹦出一句經典的網絡句子：
你的梨渦沒有酒，我卻醉得像條狗。
他不由得也跟著一起“嘿嘿”的笑了，“怎麽了？”
這幾天他倆已經很熟，蘇緣看了眼電梯顯示的樓層，手背打一下他的腹肌。
“你想啥呢？你以為我在想隊長的事情？我剛是在想數學題。”
“哦。”方英昊摸了摸鼻子，感覺有點點丟臉。
蘇緣又真誠地道謝：“但還是謝謝你，這麽支持我。”
“嗯。”方英昊偷偷瞟他，心裏甜絲絲的。
到了掛著“總製作人”的辦公室門口，兩人敲門而入。
柏承鷹正坐在辦公桌後麵，親切地招唿著：“來，過來坐。”
這位老愛豆、製作人、公司老板，今年45歲。
但是光看他的身材，根本看不出來，覺得最多也就30出頭。
他身高一米八多，一件普通的白襯衣穿在身上，肩寬腰細，有胸肌有腹肌，手臂上的肱二頭肌也很出色。
完全是愛豆界的業內典範！
隻是他的臉……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