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俊的表現,的確是讓王恆大開眼界。


    他早知道祁俊此人能屈能伸,卻想不到此人能卑躬屈膝到這一步——其甚至可以完全地拋棄自尊,如同沸羊羊再世。


    這種人,哪怕是作為敵人,王恆也不得不說一句——祁俊能遇難成祥,能一路一直崛起,確實是有原因的。


    王恆盯著祁俊,而祁俊則是一臉小心翼翼的模樣,看起來非常的忐忑。


    薑麟整個人都給整不會了,這會兒他倒是很想去指責王恆或者是指責薑雪沁,可終究是一句話都說不出話來。


    “你——你就是這樣辦事的?”


    薑麟眼神冰冷地盯著祁俊,那種壓抑怒意的鎮定,反而顯得他整個人更陰沉了幾分。


    祁俊長歎了一聲,唏噓道:“少主,您也明白,我固然天賦不錯,但是其實是不如王恆師弟的,而薑雪沁師妹若是瞧不上我,不願意與我修行合歡之法,那於我而言,強行動手也隻是落了下乘,反而還顯得過於陰暗與齷齪。


    少主的心意,祁俊自然是明白的,隻是若是因此而引起了薑雪沁師妹和少主之間的關係,反而是祁俊的罪過了……”


    祁俊茶裏茶氣的一番表現,讓薑麟竟是也有些無言以對——你他娘的,之前本聖子將薑雪沁許給你當采補的鼎爐的時候,你可不是這麽說的,那會兒你不是比誰都興奮激動嗎?


    薑麟臉色微微緩和了幾分——薑雪沁不願意,這是一個核心的問題。


    說到底,還是王恆在撐腰——那麽,隻要解決牽引問題的人,問題就不存在了。


    隻是,這會兒他也並不想去與王恆為難,這王恆同樣是一棵韭菜,還不到收割的時候,留著有大用。


    薑麟臉色陰晴不定,他冷冷的掃了祁俊一眼之後,目光重新的落迴了王恆的臉上:“你最近很跳脫。”


    王恆不以為然地笑了笑:“我隻是做了一些想做的事情罷了,你想做,也可以做。”


    薑麟沉聲道:“薑家的事情,不要插手。”


    薑雪沁忽然道:“我與薑家的情分已經斬斷,為薑家的付出其實也已經足夠了!若薑麟族兄依然覺得不夠,那我便削肉削魂,以和薑家徹底斷絕關係了!


    如果不是王恆師兄勸阻的話,我早已經這麽做了——是王恆師兄勸我,留一線餘地,我才念了一分根源的情分沒有這麽做!”


    薑雪沁主動地站了出來。


    她不希望王恆一個人承擔所有。


    薑麟聞言,雙眼眯了眯,他其實很想出手——一隻手就能徹底地將薑雪沁鎮壓,強行抓捕,然後讓祁俊采補合道至死。


    所以,他的眼神如狼一般兇殘狠辣,同時又有些陰冷閃爍不定。


    但薑雪沁沒有後退,反而目光直視著薑麟,那種冷傲與舍身赴死的意誌,同樣無比的堅定。


    這樣堅定的、如隨時都會徹底的自我燃燒殆盡的眼神,也讓薑麟心中生出了一絲莫名之意。


    “不要著眼於眼前,而應該目光長遠——祁俊采補合道不了,王恆若是采補合道了,那也未必是壞事。”


    “索性,那就再留她成長一段時間,下次有更好的機會再出手好了。”


    “不急於一時。”


    薑麟腦海之中念頭閃過,隨即目光漸漸恢複了平靜。


    “很好,竟然也有了自己的路,自己的想法——行,我就給你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


    薑麟沉默片刻之後,收斂了一身的煞氣和殺機,終究是沒有對薑雪沁出手。


    而薑雪沁卻並沒有因此而鬆懈,反而臉色依然冷冽,眼神依然淩厲地道:“我不需要證明給任何人看,也不會在意任何人的看法,自此以後,這世間再無‘薑雪沁’,而隻有‘方雪凝’!”


    說話之間,薑雪沁毫不猶豫地當場自廢修為。


    “轟——”


    不是自爆,但是卻和自爆的情況差不多。


    薑雪沁將在薑家、在魂源宗所學到的所有功法,都全部的自廢掉了。


    這是一種類似於‘化功自斬’之法!


    這種功法施展出來,就是王恆都沒有預料到。


    不過,相比較削肉削魂,這確實算是輕了一些。


    薑麟有些被衝擊到——特別是薑雪沁(方雪凝)當著他的麵徹底自廢功法的舉動,的確是給了他內心極大的震撼與衝擊!


    怎麽會!


    薑雪沁一個婢女所生的卑賤血脈後輩,怎麽可能有這樣的心性與魄力,怎麽可能有這樣的眼神和意境?


    薑麟的臉色再次陰沉了幾分。


    “嗬,沒有薑家,沒有魂源宗的底蘊,你薑雪沁,哦,方雪凝!你方雪凝什麽都不是,甚至——你連繼續給王恆當侍女的資格都沒有了!因為這一切,都是薑家,都是魂源宗提供給你的。


    但是現在,你德不配位!”


    薑麟一字一句道。


    王恆聞言,剛準備站出來,這時候,雲紫茵帶著白芷已經踏雲而來。


    “誰說方雪凝什麽都不是?她不是可以成為我的師妹麽?方雪凝,你是否願意當我雲紫茵的小師妹?跟著白芷一起修行?”


    雲紫茵自虛空落下,蓮步輕移而來。


    她的聲音,也在同時響徹在了薑麟、祁俊和方雪凝的耳邊。


    王恆見狀,也微微釋然,雲紫茵來了,這件事差不多算是解決了。


    “雲仙子,雪凝願意。”


    說話之間,方雪凝一邊咳血,一邊行禮。


    “很好,那我現在就先帶你迴庭院療傷,等白芷將魂源珠參悟完畢之後,我再帶你迴皇族那邊修行。”


    雲紫茵笑道。


    方雪凝目含感激地看了王恆一眼,接著轉身走向了雲紫茵。


    王恆點頭示意,然後再次看向薑麟的時候,他發現,薑麟的臉色更難看了。


    顯然這一幕超出了薑麟的控製。


    祁俊得不到薑雪沁的精氣魂本源,貢獻的魂皮就不會圓滿,這會導致他的後續所有計劃變得不完善。


    不過,很快薑麟就想到了另外一件事,頓時他目光意味深長地看了白芷一眼,又看了看月神殿那邊的祁夢等人所在的區域,心中漸漸安靜了下來。


    “行,你既然插手此事,那麽,希望你莫要後悔——你破壞我的修行與成長,那麽自然有其餘的方麵會有相應的彌補。”


    薑麟心中冷笑,隨即將心思放在了另外一個少女的身上——薑雪沁不行,那麽‘她’,自然就可以成為替代者。


    思慮之間,薑麟沉聲道:“既然走到了這一步,我也不好說什麽了。祁俊師弟,我們走!”


    “是,少主。”祁俊恭敬地迴應道。


    接著,他又同樣地朝著王恆以及雲紫茵行禮,這才跟在了薑麟的身後。


    王恆默默地收迴了龍霞呈風劍,沒有對祁俊出手。


    不是因為祁俊態度好而饒恕,而是因為祁俊蘊含著強大的天機氣運命格,無法輕易殺死。


    再加上祁俊已經被薑麟甚至是薑太一盯上,眼下出手,哪怕是祁俊陷入了必死的絕境,都一定會被薑麟甚至是薑太一保下。


    到時候,無法擊殺祁俊不說,還會引起各種麻煩,得不償失。


    反而不如繼續苦修,同時讓祁俊和薑麟去狗咬狗,到時候再給予迎頭痛擊的致命一擊。


    此時,薑麟帶著祁俊離開之後,徹底化功的方雪凝則是再次對王恆深深地行了一禮。


    隨後,白芷攙扶著方雪凝,隨著雲紫茵一起離開了。


    一場巨大的風波,也在此時徹底地平息了下來。


    院子裏,剩下的人隻有屈沁纓了。


    “王恆師兄,沁纓想留下來,陪師兄修行。”


    屈沁纓美眸低垂,有些羞怯地看了王恆一眼,輕輕低頭,聲音有些低,有些顫,顯出了忐忑之意。


    王恆看了屈沁纓一眼,屈沁纓如此,不是青睞,不是愛慕,而僅僅隻是想要‘奉獻’。


    這個世界有一種修行之法的確有很大的蛻變效果,那就是女修士心甘情願地甘當鼎爐,當陪練。


    “不用了,不需要。”


    王恆轉過目光,平靜地迴答道。


    “王恆師兄,請不要拒絕沁纓好嗎?”


    屈沁纓俏臉微微蒼白,靈動的眸子裏泛著幾分晶瑩之色,又有些失落地道,“我沒有什麽拿得出手的,將來的修煉之路多半也和薑……方雪凝師姐差不多。


    而王恆師兄,的確也是沁纓心中喜歡且欽佩的,若是能為師兄的成長而能有所付出,哪怕是一點點,都是值得的。”


    王恆聞言,目光真誠地看向了屈沁纓,並伸手撫摸了一下她的頭,柔聲道:“不要想那些付出和奉獻,好好修行!現在的你其實已經很優秀了,以後完全也可以走自己的路,主宰自己的命運。”


    屈沁纓再次的有些感動,內心的光明反而愈加強烈。


    她整個人仿佛都變得更加的澄淨純粹了。


    “王恆師兄,以後,我也一定要像你一樣,做一個心向光明之人,永遠不墮黑暗之中,永遠!同時,我也要更加堅定和強大地修行,有一分熱,便發一分光,好讓這世間不再那麽黑暗!”


    屈沁纓說完,又朝著王恆深深鞠了一躬。


    這一次,她的眼神更加明亮,也更加的堅定。


    王恆臉上帶著欣慰的笑容,內心也有種說不出的功德感觸,被他驅散的‘大功德術’似乎在覥著臉想要湊過來,卻被王恆完全地無視了。


    同時,王恆也無比確定,自此之後,屈沁纓的命運應該是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原本的她,其實更像是牆頭草,有可能倒向光明,但是也有可能倒向黑暗。


    而如今,這一棵草,卻已經進入了光明之中,甚至還開始重新地生根發芽,很快就能長成參天大樹。


    原來,榜樣的力量真的很強大。


    屈沁纓離開之後,整個院子裏徹底地寧靜了下來。


    夜幕也已經降臨。


    離著魂源珠的參悟時間,隻有兩天了。


    王恆沉下心來,隨後默默地修行《混沌命運經》,蛻變龍魂神血。


    午夜很快來臨。


    魂源宗,鎮魔塔區域。


    公乘蝶舞一路橫掃了鎮魔塔的人族試煉區前十層,將其中的薑玉川很輕鬆地擊敗了,取代了‘薑玉川’的位置,出現在了人族試煉區的第十一的位置。


    隨後,她遇到了與她同境界的裴靜月,簡單出手兩次之後,公乘蝶舞放棄了挑戰,並進入了天淵妖魔試煉區。


    在天淵妖魔試煉區,公乘蝶舞一口氣挑戰到了三十九層之後,她手中的長槍遭遇到了魔魂的侵蝕,槍靈受創,她不得不退出了試煉,心情變得更加糟糕了。


    弟弟公乘青陽的心思完全放在了那王恆的身上,雖然之前王恆的一係列表現很是驚豔,但是公乘蝶舞始終覺得王恆是覬覦弟弟公乘青陽的特殊命格——而且,王恆的背後王家和風家,其天賦可是十分令人忌憚的特殊天賦,擁有‘奪命’的部分特征。


    無論從任何方麵去考慮,公乘蝶舞是絕不願意弟弟與王恆有任何的接觸的!


    更遑論,公乘蝶舞早已經知道,月神殿早已經盯上了王恆——所以極有可能,王恆此時的崛起,多半是被月神殿盯上了,是被月神殿豢養出來的肉豬,隨時都會被宰割!


    弟弟公乘青陽不僅不知道拉開距離,反而還想去拜師,這是在想什麽?


    活著不好嗎?非得找最恐怖的厄難去觸碰?


    想著,公乘蝶舞本能地握緊了手中的長槍。


    “喀嚓——”


    長槍身上,魔霧暈染,刹那之間逸散出一絲絲的灰霧氣息。


    頓時,長槍輕顫,接著槍身上竟是出現了絲絲的裂痕!


    “啊——我的‘歸蝶魂槍’,啊,該死!”


    公乘蝶舞一張俏臉都黑了,內心極其的難受。


    這會兒,她簡直是想要發狂!


    可恨!


    如果不是之前她看到了王恆的‘天淵妖魔試煉區’的四十層紀錄並想打破,就不會強行動用歸蝶魂槍,一次又一次地在這種妖魔領域之中進行殺戮,以至於傷及了歸蝶魂槍的根基了。


    公乘蝶舞提著長槍仔細地端詳了一番,接著又忍不住長歎了一聲,一臉如喪考妣般地找了片寧靜的區域,然後盤坐了下來,將長槍輕輕地橫放在她大腿上。


    這裏,是屬於鎮魔塔的內部空間光幕區域,是一片混沌地帶,左邊千米之外是人族試煉區入口光幕,右邊千米區域之外是天淵妖魔試煉區入口光幕。


    眼下這個時間點,這裏的修行者也並不多,大多都是出現之後就化作光點,進入了試煉區裏修行。


    公乘蝶舞沉默了片刻,隨後祭出了一張紫色的光符,籠罩了方圓十米區域。


    隨後,她開始凝聚丹火,同時拿出了破碎的天碑碎片,開始熔煉煉器。


    而另外一邊,王恆的院子裏。


    “王師,我已經決定了,無論如何都要拜您為師!”


    公乘青陽像是黏皮糖一樣,趕都趕不走了。


    他不斷地說著這句話,態度真誠得近乎於瘋魔。


    在徹底地了解了王恆的成長經曆之後,公乘青陽最後的一絲顧慮也沒有了。


    特別是王恆貢獻的那些功法——公乘青陽全部都通過貢獻值兌換了,而且還認真地學習了。


    學習了之後,他決定,從今往後,他就是王恆的人了。


    因為,在公乘青陽看來,這世間所有的功法都是稀爛的,唯有王恆領悟出來的功法不一樣——擁有著那種來自於身心與靈魂的解脫、自由。


    換而言之,這個世界的功法,在公乘青陽看來就是枷鎖。


    為修行者而存在的功法,如同枷鎖靈魂一樣任意擺放著,像是狗鏈一樣,讓修行者主動地戴上去。


    而且,仿佛還有天道之音在不斷地煽風點火:戴上狗鏈,穿上枷鎖,好好當狗吧,這樣就可以迎來富貴榮華,不滅永生。


    但,修行王恆的功法的感受是不一樣的——就像是一道光,照進了黑暗的深淵,打開了靈魂的枷鎖,有飛升的自由。


    同時,仿佛同樣有天道之音不斷地在召喚:掙脫吧,放開身心,給你自由。


    公乘青陽從來沒有發現,他的‘乾坤浩蕩’天賦,在修行王恆的功法之後,如同身心如一,天道加身,徹底地心眼開明了。


    如同九竅通靈,真正地照見五蘊皆空甚至是照見未來。


    那種體會,沒有體會過的人,永遠不可能明白。


    所以,哪怕是極道頓悟狀態下的公乘青陽,都放棄了悟道,亢奮得像是個打了三百斤雞血的胖子,眉飛色舞,手舞足蹈,抽搐乃至於扭曲地跑到了王恆的院子裏,開始軟磨硬泡了起來。


    以至於,王恆的修煉都沒有任何辦法繼續下去!


    “你能為你自己的命運做決定嗎?你不在意你姐姐的想法了嗎?”


    王恆隱約感受到了公乘青陽的變化——這必然是被‘影’給影響了。


    由此可見,‘影’的手段用對了人,效果簡直誇張得離譜。


    同時,王恆對於這種影響,也有些不認同——若非發自真心,這樣的攻心隻能說是拔苗助長。


    “啊,我——我可以的!一定可以的!”


    這會兒,公乘青陽臉色一怔,接著嘴角抽了抽,然後毫不猶豫地說道。


    隻是這話,怎麽聽怎麽都有種色厲內荏的感覺,像極了那種肉痛至極的打腫臉充胖子之輩?


    王恆有些無言以對。


    “你先考慮好怎麽讓你姐姐答應再說吧,而且我覺得,不是你收你當徒弟,而是沒有必要,無論是底蘊還是能力,你也並沒有比我差多少,甚至在天賦方麵,你的‘乾坤浩蕩’天賦同樣非常了不起,將來也必然是真正的玄禁絕巔乃至於天禁級天驕。”


    王恆誠聲開口道。


    公乘青陽搖頭,道:“王師放心,我一定好好地說服我姐姐的,而且我姐姐也是不了解王恆師兄你的修行之路是何等的了不起,若是知道的,必定是無比讚同我的決定的!”


    王恆不置可否。


    公乘青陽再次懇求道:“還請王師收下青陽。”


    王恆道:“再說吧。”


    說著,王恆感應了一下塵寰鏡,又道,“這個時間點,我得去挑戰鎮魔塔了。”


    公乘青陽道:“弟子隨王師一起去,王師別拒絕好嗎?我們師徒一起挑戰鎮魔塔,這樣王師也可以更加清晰地了解弟子的各方麵的能力和實力,給予弟子的修行做出更好的規劃。”


    王恆聞言,也不由嘴角抽了抽——這都開始‘糾纏’了?


    ‘影’你真是好樣的啊!


    “王師,求求了。”


    公乘青陽可憐兮兮的,表現得更加的卑微了。


    他甚至帶著幾分撒嬌的語氣。


    這讓王恆渾身都不由打了一個激靈。


    “行了,你跟著吧。”


    王恆無奈。


    公乘青陽頓時眉飛色舞,笑得陽光燦爛,猶如菊花盛開。


    王恆於心中默默地感應塵寰鏡,對器靈小精靈‘靈影’道:“影,你在嗎?我覺得你這樣強行影響他的心性,以至於讓他如著了魔一樣地要拜師我,真的不妥。


    他的確很合適執行你的計劃,但是一切本該順其自然,本該無為而為才是。


    這講究的是一個真正的你情我願。


    但你現在這樣,和控製這‘公乘青陽’有什麽分別?


    這好嗎?


    這不好!


    做人,要講武德啊!”


    塵寰鏡的器靈聞言,沉默了許久。


    王恆以為影已經無話可說的時候,影卻終於還是開口了。


    “王恆主人,我說我根本沒有影響他,小王恆主您信嗎?”


    器靈小精靈以‘影’的語氣幽幽道。


    那是一種無可奈何卻又很是蒼白無力的解釋。


    這話說得,她自己都很難相信。


    但事實恰恰就是這樣——她根本就沒有牽引!


    甚至,為了避免被王恆誤會,她還刻意地牽引了一下公乘蝶舞,讓公乘蝶舞製止公乘青陽!


    因為公乘青陽固然適合,但是太過於‘癲瘋’了,此人有點兒‘瘋批’的性質,這在‘影’看來,是過於‘完美’了,反而不太符合她的要求。


    她本就擔心被王恆誤會,覺得她太過於功利,因而才插手不想讓這件事繼續下去了,並重新物色一個更‘理智’更‘完美’的,結果,終究還是沒有逃過這一刀——依然被王恆誤會了,以至於,在王恆的心中,她的印象又變差了。


    “我這是造了什麽孽啊,就不能讓‘主人’多增加幾分‘好感’了?這麽下去,豈不是徹底地成了主人心目中的‘心機婊’了?”


    器靈小精靈‘影’,內心頗不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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