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心卓的表現，讓岑青山眼中多了幾分讚賞的神采。
他略微沉吟，語氣有些蕭索：“王恆，若是你願意的話，夏心妍也是可以的，恰好此次我和大哥的一些朋友談妥了涅盤造化丹。”
岑青山說著，又看向了夏心卓，“這次，其實隻要夏心妍能全力以赴，王恆你能全心配合的話，我們隻需要忍受三十年左右的孤獨。
你可以想象，我既然提出了這個建議，就一定會鼎力資助，甚至拿出來自於鎮魂殿那邊的資源來培養這個孩子。
三十年後，他大概能有二十九歲，到時候，他必定能驚才絕豔，在天淵戰場上真正的發光發熱，甚至於君臨天下數百年！”
岑青山的話，讓一旁的夏靈月頗為不以為然。
但是她當然也不會在明麵上表現出來——顯然，夏靈月絕不認為，王恆和夏心妍的孩子能在將來有所建樹。
這一代都不行，下一代？
三十年太過遙遠了。
把握現在，永遠才是強大的關鍵。
夏靈月對自身的要求和追求有著很清晰的把握，但是她也絕不會去多管閑事的多說什麽，惹上更多的麻煩。
既然岑子嵐師姐的父親都這麽想，那麽她夏靈月說再多也毫無意義。
而且夏靈月也同樣明白——這些老一輩的修行者，大多都太過於固執、偏執，老頑固。
他們但凡有胡堯師兄、胡墨師兄一成的聰明，天源宗不說超過魂源宗，也至少能達到魂源宗的一成左右的程度。
可現在，天源宗與之魂源宗，簡直有著天壤之別。
一心想進入魂源宗的夏靈月，自然也就沒有太將天源宗當迴事。
夏靈月思索之時，夏心卓則是無比虔誠的開口道：“師尊，弟子其實也是這麽想的，但是弟子也早就判斷出，王恆師弟是一位苦修者，更是一位殉道者級的劍修！
而這樣的劍修，目前雖然處於逆境，可逆境也恰恰是殉道者的機遇。
隻要殉道者沒有真正的殉道，那麽他們就永遠還有機會。”
岑青山看向了王恆，道：“王恆，你覺得呢？”
王恆搖頭，看向了夏心卓身邊的夏心妍，語氣緩緩道：“道侶方麵就算了，目前我也並無這般心思，這件事就此揭過，不必再提了。
至於夏心妍師妹——夏心妍師妹修行的是刀道，所以我覺得還是問下她自己的想法更好。”
夏心妍是一名十六歲的少女，她嫻靜靈秀的氣質裏，帶著少女的青澀和一縷羞怯。
她俏生生的站著，一襲素雅的淺藍色紗裙飄逸而又恬靜，宛若一朵盛開的藍蓮花。
她的眉如新月蜿蜒，靈性的雙眸如秋水般澄淨清澈、明亮動人。
她的皮膚白皙如雪，光滑細膩，散發著淡淡的氤氳光澤。
這是一名很有靈氣又很矜持、青澀的嬌俏可愛的少女，其無論是顏值還是氣質在王恆看來，都遠遠超過了夏靈月。
更難能可貴的是，這樣的少女擁有所謂的“九竅玲瓏之心”，結果反而心思澄淨，樸實踏實，如那種大家閨秀、小家碧玉一般。
王恆打量著夏心妍的時候，夏心妍其實也是一直偷偷打量著王恆的。
在別人眼中潛能耗盡的王恆，在她眼中顯然並不是這樣——那破碎的劍意並不是真正的破碎，而是每一道破碎的劍意本身，都是極致完整、完美的劍意。
這種結果，也讓心思玲瓏的她立刻就明白了什麽。
但她卻也沒有說出來，隻是睜著大大的眼睛，帶著幾分渴望與熱切之色的看著王恆。
“心妍？”
夏心卓見兩人相互凝視，又見妹妹那有些發呆的嬌憨樣子，不由嘴角微微抽了抽，當即提醒道。
“啊？”
夏心妍迴過神來，隨即像是意識到了什麽，俏臉頓時一片羞紅，同時立刻很是羞怯的低頭，聲音有些慌亂的道：“我，我可以重修的，我，我願意的。”
夏心卓很了解這個妹妹，見她這樣，夏心卓不由撫額——這妹妹，莫不是被這王恆的顏值迷住了？
岑青山道：“你願意重修，棄刀道修劍道也沒什麽問題，我本來是想……算了，那就按照這個來吧。”
王恆道：“既然心妍師妹想成為我的追隨者的話，我這邊倒是也沒什麽問題。
目前王瑩師姐和白芷師姐重修，也都在跟著我修行劍道。
之後你完成了重修的基礎蛻變之後，可以來瑩雨庭院這邊來找我。”
夏心妍輕輕的“嗯”了一聲，聲音如蚊子般。
說著，她又悄悄的抬頭，偷瞧了王恆一眼，卻正對上了王恆看向她的目光。
她眼神一慌，俏臉更紅了幾分，當即囁嚅道：“那……那我要先通過四輪考核之後才，才重修，到時候來，來找你可以嗎？”
王恆輕聲道：“可以，如果這些天改變了主意也沒關係。”
夏心妍立刻眼神堅定了起來：“不會的，我絕不會改變主意的！我從小其實就很想學劍，想學有情劍道之中的《碧雪素心劍道》！”
夏心妍這麽說的時候，忽然，夏靈月“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頓時，夏心卓眉頭一皺，斜了她一眼，道：“你笑什麽？”
夏靈月立刻道：“沒笑什麽，就是覺得好笑罷了。堂哥你別生氣，我這個人就是這樣，沒什麽壞心思，但是也比較自我。”
夏心卓輕哼了一聲，也沒再說什麽。
事情很快告一段落。
隻是，當王恆走出了青山峰之後，他遇到了先行離開的夏靈月。
“這件事，我且就當是岑副宗主的意思，也不計較你的那些齷齪心思，但我不希望有相關的閑言碎語傳出，明白嗎？！”
夏靈月站在一處嶙峋的巨石上，眼神冰冷的俯視著王恆。
王恆淡淡的看了夏靈月一眼，沒有理會，直接無視了她。
這世間，這種人太多太多，自以為自身有著一些獨特的天賦，從而目空一切，以為身邊之人皆是別有居心者。
隻能說，如夏靈月這般存在，終究還是被一些內門弟子哄抬了起來罷了。
便是鑲鑽了，也與他王恆沒有半分關係。
“怎麽？沒有得償所願很不甘心？最近，你風頭很盛，可我恰恰厭惡的便是這種不擇手段、追名逐利者。”
夏靈月年齡並不大，但是心氣卻是極高，話語更是蘊含著骨子裏的不屑。
她和王恆遇到過的很多修行者本質一樣——或許也見不得普通弟子遭受苦難，卻也同樣見不得普通弟子比他們更優秀。
而一旦某些貢獻、犧牲觸碰到他們自身的利益的時候，又會極盡刻薄、極盡的薄情寡恩，整個人充滿了極致的攻擊性。
狹隘、偏執以及強烈的剛愎自負，在他們的身上展現得淋漓盡致。
同樣的，王恆也知道，很多時候，在岑青山等人眼中，他王恆實際上是同種人。
可沒有誰知道，很多時候，魚目也的確可以混珠，濫竽也同樣可以充數。
“你若是心中有不滿，可以發起生死審判挑戰，我們在生死站台上解決個人恩怨。
若是沒有不滿，而僅僅隻是想要表現出你對岑副宗主提議的不屑，或者是對我的不屑，那你隨意就好，我沒有時間與你就這些毫無意義的事情分辨什麽。”
王恆停了下來，衍化追星劍，匯聚一縷寂滅劍意，直接指向了夏靈月。
夏靈月目光微微一凝，隨即臉色陰沉了幾分。
她盯著王恆，似乎也沒有想到，王恆開口就是挑戰。
“嗬，三個月內，你已經沒有了生死審判挑戰資格了，而正常的挑戰，底牌是同樣不限製的，你以為你贏了子嵐師姐，就真的同境界無敵了嗎？”
夏靈月冷笑連連。
“普通的生死戰也可以，打不打？打就接著，不打就滾！
大抵上也隻有你將這些事情當成是榮耀——當然，這件事以後的確會成為你的榮耀，或者遺憾！”
王恆一字一句，整個人沒有絲毫的退讓。
他也絕不可能退讓。
夏靈月唿吸一滯，隨即美目之中泛出明顯的怒意：“你——”
王恆不屑的冷哼了一聲，轉身就走——他正大光明的將後背留下了。
但是，夏靈月沒有接挑戰。
夏靈月聽說過薑麟聖子被“奪命槍王筱”的守護一擊差點兒斃殺的事情——這件事還是岑子嵐親口說的，而且岑子嵐手中還有投影。
這也是岑子嵐之前拒絕王恆挑戰的原因！
隻不過，岑子嵐大抵上也是沒想到王恆會主動發出生死審判挑戰，所以同樣差點兒被殺死。
夏靈月沒有答應在於——她自己固然有底牌，卻未必能有把握在挑戰開啟的瞬間將王恆秒殺，亦或者說，她並不清楚王筱還有沒有繼續在王恆身上留下保命的絕殺底牌。
她這次來警告王恆，一方麵是嚴重懷疑王恆這次受傷了想要與她合道、獲取她的道體天賦加持，進行修複自身的道傷。
與擁有道體的奇女子合道雙修，那的確是恢複道傷最有效的方式之一。
也是如此，夏靈月才想要好好警告王恆一番，因為在她看來，王恆既然能如此不擇手段，也定然會將這件事宣布出去，讓宗門的弟子們都覺得她夏靈月是不識大體、不懂奉獻之人，以此來敗壞她的名聲，同時利用人言來逼迫她同意。
可沒有想到，這個王恆的性格如此惡臭難聞，如此的下作，令人惡心，一點兒君子風度都沒有！
甚至，在被拒絕之後，還如此的惱羞成怒，如此的原形畢露。
“這種人，滿身都是心思，注定一輩子一事無成，我又何必與他多說什麽？！
嗬，還覺得這種事會成為我以後的遺憾？
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以為自己臉有多大？這種人，真下頭！”
夏靈月內心腹誹不已，臉色也是更陰冷了幾分。
“王恆，你且聽好了！
且不說你已經潛能耗盡，便是你完好無損，是最絕顛的神級‘劍道通神’天賦，那也與我沒半分關係，我也看不上你半分！更是絕不會嫁給你！
所以，以後不用弄這些偷奸耍滑又道貌岸然的手段！
真想找一位道體奇女子采補，恢複自己的道傷，大可以像是薑麟聖子那般直接說明，也不會有人看輕了你。
畢竟，你這天賦正常來說，也能走一定的距離了，真丹領域並不難。
可偏偏一邊想要還一邊裝模作樣，實在是令人惡心！
算了，言盡於此！”
王恆頭也不迴，神色反而很是平淡的反問道：“這件事不是已經落幕了，所以你還在耿耿於懷什麽？是我應該因為你的拒絕而惱羞成怒，抑鬱滿懷，覺得失去了全世界，表現得極為失魂落魄才正常？”
夏靈月微微一呆，竟像是被一下子說中了心思。
“哼，我隻是想說——我不是因為你廢了我才拒絕，而是根本就看不上你的天賦，你的劍道！
因為我覺得，將來的我必定會成為魂源宗的聖女，必定踏入鎮魂殿！
我自己就可以成為真正的天命領域、甚至是法則領域級強者，而不是要現在就自我犧牲，孕育什麽下一代！
即便真要走這一條路，那我也絕不會選你這種隨時都會死的、前路已斷的劍修！
要選，那也一定是胡堯師兄、胡墨師兄那樣的能真正有希望踏入天命領域、法則領域的天驕！
當然，盡管我明確拒絕了你，但作為人族修行者，作為師姐，我依然祝你劍修大成，能有希望在潛能耗盡之前踏入真丹領域，真正的走出螻蟻的入門領域層次。”
夏靈月因為王恆先前那句話，莫名的說了很多。
王恆前行的步伐微微停頓，隨即莫名的笑了笑，不以為意的道：“好，那就承師姐吉言了。作為師弟，那我便祝師姐與那位胡墨師兄相濡以沫，百年好合，團團圓圓，和和美美。”
夏靈月傲然道：“你放心，一定會的，就是怕以你的情況和劍修的命運情況，你難有機會看到。”
……
他略微沉吟，語氣有些蕭索：“王恆，若是你願意的話，夏心妍也是可以的，恰好此次我和大哥的一些朋友談妥了涅盤造化丹。”
岑青山說著，又看向了夏心卓，“這次，其實隻要夏心妍能全力以赴，王恆你能全心配合的話，我們隻需要忍受三十年左右的孤獨。
你可以想象，我既然提出了這個建議，就一定會鼎力資助，甚至拿出來自於鎮魂殿那邊的資源來培養這個孩子。
三十年後，他大概能有二十九歲，到時候，他必定能驚才絕豔，在天淵戰場上真正的發光發熱，甚至於君臨天下數百年！”
岑青山的話，讓一旁的夏靈月頗為不以為然。
但是她當然也不會在明麵上表現出來——顯然，夏靈月絕不認為，王恆和夏心妍的孩子能在將來有所建樹。
這一代都不行，下一代？
三十年太過遙遠了。
把握現在，永遠才是強大的關鍵。
夏靈月對自身的要求和追求有著很清晰的把握，但是她也絕不會去多管閑事的多說什麽，惹上更多的麻煩。
既然岑子嵐師姐的父親都這麽想，那麽她夏靈月說再多也毫無意義。
而且夏靈月也同樣明白——這些老一輩的修行者，大多都太過於固執、偏執，老頑固。
他們但凡有胡堯師兄、胡墨師兄一成的聰明，天源宗不說超過魂源宗，也至少能達到魂源宗的一成左右的程度。
可現在，天源宗與之魂源宗，簡直有著天壤之別。
一心想進入魂源宗的夏靈月，自然也就沒有太將天源宗當迴事。
夏靈月思索之時，夏心卓則是無比虔誠的開口道：“師尊，弟子其實也是這麽想的，但是弟子也早就判斷出，王恆師弟是一位苦修者，更是一位殉道者級的劍修！
而這樣的劍修，目前雖然處於逆境，可逆境也恰恰是殉道者的機遇。
隻要殉道者沒有真正的殉道，那麽他們就永遠還有機會。”
岑青山看向了王恆，道：“王恆，你覺得呢？”
王恆搖頭，看向了夏心卓身邊的夏心妍，語氣緩緩道：“道侶方麵就算了，目前我也並無這般心思，這件事就此揭過，不必再提了。
至於夏心妍師妹——夏心妍師妹修行的是刀道，所以我覺得還是問下她自己的想法更好。”
夏心妍是一名十六歲的少女，她嫻靜靈秀的氣質裏，帶著少女的青澀和一縷羞怯。
她俏生生的站著，一襲素雅的淺藍色紗裙飄逸而又恬靜，宛若一朵盛開的藍蓮花。
她的眉如新月蜿蜒，靈性的雙眸如秋水般澄淨清澈、明亮動人。
她的皮膚白皙如雪，光滑細膩，散發著淡淡的氤氳光澤。
這是一名很有靈氣又很矜持、青澀的嬌俏可愛的少女，其無論是顏值還是氣質在王恆看來，都遠遠超過了夏靈月。
更難能可貴的是，這樣的少女擁有所謂的“九竅玲瓏之心”，結果反而心思澄淨，樸實踏實，如那種大家閨秀、小家碧玉一般。
王恆打量著夏心妍的時候，夏心妍其實也是一直偷偷打量著王恆的。
在別人眼中潛能耗盡的王恆，在她眼中顯然並不是這樣——那破碎的劍意並不是真正的破碎，而是每一道破碎的劍意本身，都是極致完整、完美的劍意。
這種結果，也讓心思玲瓏的她立刻就明白了什麽。
但她卻也沒有說出來，隻是睜著大大的眼睛，帶著幾分渴望與熱切之色的看著王恆。
“心妍？”
夏心卓見兩人相互凝視，又見妹妹那有些發呆的嬌憨樣子，不由嘴角微微抽了抽，當即提醒道。
“啊？”
夏心妍迴過神來，隨即像是意識到了什麽，俏臉頓時一片羞紅，同時立刻很是羞怯的低頭，聲音有些慌亂的道：“我，我可以重修的，我，我願意的。”
夏心卓很了解這個妹妹，見她這樣，夏心卓不由撫額——這妹妹，莫不是被這王恆的顏值迷住了？
岑青山道：“你願意重修，棄刀道修劍道也沒什麽問題，我本來是想……算了，那就按照這個來吧。”
王恆道：“既然心妍師妹想成為我的追隨者的話，我這邊倒是也沒什麽問題。
目前王瑩師姐和白芷師姐重修，也都在跟著我修行劍道。
之後你完成了重修的基礎蛻變之後，可以來瑩雨庭院這邊來找我。”
夏心妍輕輕的“嗯”了一聲，聲音如蚊子般。
說著，她又悄悄的抬頭，偷瞧了王恆一眼，卻正對上了王恆看向她的目光。
她眼神一慌，俏臉更紅了幾分，當即囁嚅道：“那……那我要先通過四輪考核之後才，才重修，到時候來，來找你可以嗎？”
王恆輕聲道：“可以，如果這些天改變了主意也沒關係。”
夏心妍立刻眼神堅定了起來：“不會的，我絕不會改變主意的！我從小其實就很想學劍，想學有情劍道之中的《碧雪素心劍道》！”
夏心妍這麽說的時候，忽然，夏靈月“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頓時，夏心卓眉頭一皺，斜了她一眼，道：“你笑什麽？”
夏靈月立刻道：“沒笑什麽，就是覺得好笑罷了。堂哥你別生氣，我這個人就是這樣，沒什麽壞心思，但是也比較自我。”
夏心卓輕哼了一聲，也沒再說什麽。
事情很快告一段落。
隻是，當王恆走出了青山峰之後，他遇到了先行離開的夏靈月。
“這件事，我且就當是岑副宗主的意思，也不計較你的那些齷齪心思，但我不希望有相關的閑言碎語傳出，明白嗎？！”
夏靈月站在一處嶙峋的巨石上，眼神冰冷的俯視著王恆。
王恆淡淡的看了夏靈月一眼，沒有理會，直接無視了她。
這世間，這種人太多太多，自以為自身有著一些獨特的天賦，從而目空一切，以為身邊之人皆是別有居心者。
隻能說，如夏靈月這般存在，終究還是被一些內門弟子哄抬了起來罷了。
便是鑲鑽了，也與他王恆沒有半分關係。
“怎麽？沒有得償所願很不甘心？最近，你風頭很盛，可我恰恰厭惡的便是這種不擇手段、追名逐利者。”
夏靈月年齡並不大，但是心氣卻是極高，話語更是蘊含著骨子裏的不屑。
她和王恆遇到過的很多修行者本質一樣——或許也見不得普通弟子遭受苦難，卻也同樣見不得普通弟子比他們更優秀。
而一旦某些貢獻、犧牲觸碰到他們自身的利益的時候，又會極盡刻薄、極盡的薄情寡恩，整個人充滿了極致的攻擊性。
狹隘、偏執以及強烈的剛愎自負，在他們的身上展現得淋漓盡致。
同樣的，王恆也知道，很多時候，在岑青山等人眼中，他王恆實際上是同種人。
可沒有誰知道，很多時候，魚目也的確可以混珠，濫竽也同樣可以充數。
“你若是心中有不滿，可以發起生死審判挑戰，我們在生死站台上解決個人恩怨。
若是沒有不滿，而僅僅隻是想要表現出你對岑副宗主提議的不屑，或者是對我的不屑，那你隨意就好，我沒有時間與你就這些毫無意義的事情分辨什麽。”
王恆停了下來，衍化追星劍，匯聚一縷寂滅劍意，直接指向了夏靈月。
夏靈月目光微微一凝，隨即臉色陰沉了幾分。
她盯著王恆，似乎也沒有想到，王恆開口就是挑戰。
“嗬，三個月內，你已經沒有了生死審判挑戰資格了，而正常的挑戰，底牌是同樣不限製的，你以為你贏了子嵐師姐，就真的同境界無敵了嗎？”
夏靈月冷笑連連。
“普通的生死戰也可以，打不打？打就接著，不打就滾！
大抵上也隻有你將這些事情當成是榮耀——當然，這件事以後的確會成為你的榮耀，或者遺憾！”
王恆一字一句，整個人沒有絲毫的退讓。
他也絕不可能退讓。
夏靈月唿吸一滯，隨即美目之中泛出明顯的怒意：“你——”
王恆不屑的冷哼了一聲，轉身就走——他正大光明的將後背留下了。
但是，夏靈月沒有接挑戰。
夏靈月聽說過薑麟聖子被“奪命槍王筱”的守護一擊差點兒斃殺的事情——這件事還是岑子嵐親口說的，而且岑子嵐手中還有投影。
這也是岑子嵐之前拒絕王恆挑戰的原因！
隻不過，岑子嵐大抵上也是沒想到王恆會主動發出生死審判挑戰，所以同樣差點兒被殺死。
夏靈月沒有答應在於——她自己固然有底牌，卻未必能有把握在挑戰開啟的瞬間將王恆秒殺，亦或者說，她並不清楚王筱還有沒有繼續在王恆身上留下保命的絕殺底牌。
她這次來警告王恆，一方麵是嚴重懷疑王恆這次受傷了想要與她合道、獲取她的道體天賦加持，進行修複自身的道傷。
與擁有道體的奇女子合道雙修，那的確是恢複道傷最有效的方式之一。
也是如此，夏靈月才想要好好警告王恆一番，因為在她看來，王恆既然能如此不擇手段，也定然會將這件事宣布出去，讓宗門的弟子們都覺得她夏靈月是不識大體、不懂奉獻之人，以此來敗壞她的名聲，同時利用人言來逼迫她同意。
可沒有想到，這個王恆的性格如此惡臭難聞，如此的下作，令人惡心，一點兒君子風度都沒有！
甚至，在被拒絕之後，還如此的惱羞成怒，如此的原形畢露。
“這種人，滿身都是心思，注定一輩子一事無成，我又何必與他多說什麽？！
嗬，還覺得這種事會成為我以後的遺憾？
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以為自己臉有多大？這種人，真下頭！”
夏靈月內心腹誹不已，臉色也是更陰冷了幾分。
“王恆，你且聽好了！
且不說你已經潛能耗盡，便是你完好無損，是最絕顛的神級‘劍道通神’天賦，那也與我沒半分關係，我也看不上你半分！更是絕不會嫁給你！
所以，以後不用弄這些偷奸耍滑又道貌岸然的手段！
真想找一位道體奇女子采補，恢複自己的道傷，大可以像是薑麟聖子那般直接說明，也不會有人看輕了你。
畢竟，你這天賦正常來說，也能走一定的距離了，真丹領域並不難。
可偏偏一邊想要還一邊裝模作樣，實在是令人惡心！
算了，言盡於此！”
王恆頭也不迴，神色反而很是平淡的反問道：“這件事不是已經落幕了，所以你還在耿耿於懷什麽？是我應該因為你的拒絕而惱羞成怒，抑鬱滿懷，覺得失去了全世界，表現得極為失魂落魄才正常？”
夏靈月微微一呆，竟像是被一下子說中了心思。
“哼，我隻是想說——我不是因為你廢了我才拒絕，而是根本就看不上你的天賦，你的劍道！
因為我覺得，將來的我必定會成為魂源宗的聖女，必定踏入鎮魂殿！
我自己就可以成為真正的天命領域、甚至是法則領域級強者，而不是要現在就自我犧牲，孕育什麽下一代！
即便真要走這一條路，那我也絕不會選你這種隨時都會死的、前路已斷的劍修！
要選，那也一定是胡堯師兄、胡墨師兄那樣的能真正有希望踏入天命領域、法則領域的天驕！
當然，盡管我明確拒絕了你，但作為人族修行者，作為師姐，我依然祝你劍修大成，能有希望在潛能耗盡之前踏入真丹領域，真正的走出螻蟻的入門領域層次。”
夏靈月因為王恆先前那句話，莫名的說了很多。
王恆前行的步伐微微停頓，隨即莫名的笑了笑，不以為意的道：“好，那就承師姐吉言了。作為師弟，那我便祝師姐與那位胡墨師兄相濡以沫，百年好合，團團圓圓，和和美美。”
夏靈月傲然道：“你放心，一定會的，就是怕以你的情況和劍修的命運情況，你難有機會看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