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手探進薑尋的裏衣,在腰間不住地徘徊,力道時輕時重。從前沒覺得,隻是這手感也太好了,剛沐浴完又滑嫩又帶著些涼意,讓人愛不釋手。


    薑尋被迫貼在他懷裏,這感覺太陌生,太不習慣了,他悶悶出聲,“你還睡不睡了?”


    徐子盛的氣息噴灑在他頭頂,“想睡?親我一下。”


    薑尋心裏暗罵一聲無賴,他說的親自然不會是隻親親臉蛋什麽的,已經吃過這虧了。


    薑尋仰頭,兩人唇角相碰。


    每一次薑尋主動,徐子盛都很受用,方才相碰,他便把薑尋整個人壓在身下,加深了這個吻,索取更多。


    一開始,薑尋不會換氣,總會憋得滿臉通紅,不過次數多了,漸漸地也掌握了一點經驗,總不至於像最開始那樣窘迫。


    徐子盛一手把薑尋的雙手按在頭頂,另一隻手撫著他的頭,唇齒中不斷地進攻,越親越上癮。


    薑尋腦子暈暈的,最開始本是半推半就,這會兒卻被這個吻衝昏了頭腦,沉醉其中不能自拔。


    徐子盛掌控欲十足,他非但不討厭,甚至得了些趣味。


    兩人唇齒相交,一時間整個屋子都是纏綿聲。


    惹火上身,最終還是拉著薑尋推推搡搡地給自己滅了火。


    徐子盛拿自己的衣裳給薑尋擦幹淨手,薑尋忍著手的酸軟推了他胸膛一掌,


    “騙子。”


    “我騙你什麽啦?”這一掌軟綿綿的,一點痛意都沒有,徐子盛語氣中帶著笑意。


    “你嘴裏沒一句真話。”


    徐子盛從背後環住他,在耳邊低語,“你難道沒聽說過一句話?”


    “什麽?”


    “不要相信男人在床上的話。”


    薑尋耳朵癢癢的,語氣幹巴巴的又帶著點被哄騙的生氣,“現在知道了,下迴我可不信你了。”


    徐子盛哼笑一聲,不住地順著薑尋的頭發。


    “下迴不騙你了。”


    相處這麽久,他已經摸清楚了薑尋的性子,什麽時候喜歡,什麽時候討厭,他一看便知,不會觸碰到底線。薑尋有時候像炸毛的貓咪,看著兇兇的,但其實隻要順著毛摸摸,一會兒就不生氣了,還乖順得很。


    徐子盛說了些好話,薑尋果然不氣了,枕著他的胳膊就睡了。


    第二天早早起來吃完早飯,徐子盛把兔子和鹿拎出來裝進麻袋裏,去村口乘牛車。


    他來得不算早,牛車上已經坐了三四個人了,他是第五個。碧潭村經常有人上鎮上,要麽是給家裏添東西,要麽就是去賣些菜。不過一般自己家賣菜的,隻要不是很沉,大部分都是自己走著去,不舍得花那車馬費。


    就像今天,車裏坐著四五個人,每個人麵前要麽放著麻袋,要麽是背簍,沒有空著手的。


    徐子盛最後一個上車,他坐在最外麵,把麻袋放到自己麵前。


    他對麵坐的是村裏的牛嬸兒,見他這麻袋不小,還有個嘴筒子從破洞鑽出來,嚇了一跳,“嘿喲,徐家小子,你這裝的是什麽東西,咋還一直動彈呢?”


    徐子盛還沒說話,他身邊的男子接過話,“這還用問嘛,一看就是鹿的嘴。徐小子,你這鹿哪來的?自己獵的?”


    徐子盛點點頭,“對,昨兒在後山抓的。”


    聽到幾人對話,牛車裏的人都忍不住盯著那不斷動彈的麻袋。徐子盛一手抓著口子,生怕這鹿動靜大了一下子躥出去。


    “這鹿看著不大,是隻幼鹿吧?”


    “對,不是很大,個頭也小,不然這袋子恐怕也裝不下。”


    “嘖嘖,雖然個頭不大,但能獵到鹿已經很不錯了。一年到頭也沒幾個人獵到鹿,看來今兒能賣不少錢呢,徐小子有本事!”


    眾人看見鹿紛紛挪不開眼睛,聽村裏人說過,這一隻鹿怎麽也有個五六兩銀子,是個值錢的家夥。隻是這東西都在大山裏,山裏什麽東西都有,碰上了就是大麻煩,有膽子進山的卻不多,徐子盛的大哥算一個,上迴也獵到鹿,聽說迴來賣了六兩,可把人給羨慕壞了,不比他們這些種田賣菜的來錢多了。


    “哪裏是我本事大,還是運氣好,往常也是獵不到的。”徐子盛道。


    對麵的婦人覺得這孩子太踏實了,誇道,“這運氣本身也是實力,我看你家那房子修得好大,得花不少錢吧?你這鹿賣了,工人的工錢都能抵了。”


    這話一出,一時間車上的人有眼熱的,也有嫉妒的,暗自憤懣憑啥他運氣就那麽好,修房子要那麽多工錢,他隨隨便便就掙到了,老天真是不公平。


    不過這些心理活動徐子盛可不知曉。坐牛車還是很快的,一會兒功夫就到了鎮上,徐子盛直接拎著鹿和野兔去了福滿樓,秦掌櫃見是他,還拎著鹿,將他請了進去。


    這隻幼鹿比上次徐子進捉的鹿重一些,交談了一會兒,最終敲定這隻鹿七兩四百文,這隻野兔子給了八十文。


    徐子盛收了錢,便走出了酒樓。


    街上的人漸漸多了,徐子盛準備逛逛街,給家裏添點東西,他走到一家家具鋪子,一股木材的味道夾雜著油漆味兒撲鼻而來。徐子盛往裏麵瞧了瞧,鋪子很大,他踱步走進去。


    “客官,家裏要添些什麽家具嗎?”小二很是機靈,人還沒到店裏便招唿起來。


    徐子盛的目光在店裏四處轉了轉,這店裏有雕花椅子,有做工精致的木櫃、刻有雕花的木桌......


    徐子盛的目光忽然落到某一處,一時間移不開眼。


    那是一台梳妝櫃,外觀是原木色的,桌麵成矩形,上麵還有立起來的木刻雕花,中間鑲了一方橢圓的銅鏡,雖不如現代的鏡子清晰,但大致能看清人的麵容。除此之外,桌麵右角處還有兩個不大的方形盒子,是兩個小抽屜,想必是妝奩了。


    小二見徐子盛一直盯著的地方,便熱情介紹,“客官可是喜歡這梳妝櫃?”


    徐子盛點點頭,“我能看看嗎?”


    “當然可以,客官您可以走近看,這桌子可還漂亮?”


    徐子盛走到梳妝櫃前,上手摸了摸,“是挺漂亮的。”


    “客官眼光真好,這櫃子可是楠木製作而成,湊近了還有淡淡的香味兒,雕花也是老匠人親自雕刻的,賣相可好了。”


    徐子盛看著這櫃子,仿佛能看到薑尋早晨坐在鏡子麵前束發的樣子,那樣的背影一定很好看。


    “這個是怎麽賣的?”


    “客官,店裏這台梳妝櫃目前隻是展示,這樣式的櫃子目前沒有現貨,新的一批還在製作中,約摸月底才有貨,您可考慮?實在不能接受,本店還有......”


    “別的就不看了,就這台吧,月末到貨也行。”月末正好,免得老房子也沒有空地兒放。


    “好嘞,這台定價是一千五百文,還附帶兩張凳子一起,客官目前買預定的話,先付定金五百文,您留一個地址,本店可以給您送貨上門。”


    一兩銀子,這價格屬實不便宜,不過真的很漂亮就是了。徐子盛沒多說,當即從兜裏找了五百文給店小二。


    店小二愣愣地接了銀子,原以為這客人穿著可以說是樸素了,聽到價格後肯定要同他講一番價,軟磨硬泡一番,不料如此果斷地付了定金,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店小二樂嗬嗬的數清了銀子,“客官您稍等,我這就給您一張本店蓋章的字據,當作憑契。”


    徐子盛在原地等了片刻,拿到了字據,他這些日子一直在薑尋的幫助下識了些字,常見的字都認識得差不多了,看了一眼沒什麽問題,便揣走了。


    接著他又去給徐芝芝買了些糕點送到如意繡坊去,人沒見著,是他托開門的嬸子給徐芝芝送去,還給她塞了五文錢,她這才同意。


    在街上逛了逛,他路過關山的豬肉鋪子,看見他還在給人割肉,案板上的豬肉已經不多了。


    “可以啊關山,這麽一上午的時間就賣得差不多了,看來可以早些收攤了。”


    關山一見是徐子盛來了,立刻換下了屠夫的兇悍,轉而一張笑臉,


    “盛哥,你也是來買肉的嗎?我這肉不是今天的,是昨兒沒賣完的。”


    “我不買,今兒趕集,路過來看看你,生意挺好啊,中午要不要一塊兒吃飯?我請客。”


    關山有些為難,“你請客那確實是稀奇事,確實不能錯過,不過今天中午嘛,怕是不行,改日吧!”


    “怎麽,你有事?”


    關山不太好意思地點點頭,“是啊,中午有人請了。”


    徐子盛看他神色扭扭捏捏的,猜到了一點兒,“看你這沒出息的樣子,中午該不會是和哪個小娘子約好了吧?”


    “是,也不是,除了小娘子,還有他哥,主要是他哥請吃飯,怎麽也沒有拒絕的道理啊不是。”


    徐子盛一手撐在旁邊的杆子上,嬉笑地調侃他,“可以啊,連人家哥哥都搞定了,看來好事將近。”


    “八字沒一撇呢,這不是前兩天她哥撞見我倆了嘛,沒辦法,那隻好攤開了,她哥趕巧要搬家,我去幫了半天忙,昨兒個就說請我吃飯,我這不去也不行啊。”


    “唉呀,原先我還替關叔操心你,看來完全沒有這個必要,你自己就能搞定了,去吧去吧。”


    “對了,我搬新家你也得抽半天時間來幫忙。”


    “沒問題!”


    聊了一會兒天,徐子盛走了繼續逛集市去了。


    他還去店裏買了一些哥兒用的擦手擦臉的,哥兒都是愛美的,尋常在村子裏,經常看到別的哥兒也擦脂抹粉,經過的時候很輕易就能聞到一股脂膏味兒,薑尋卻不加粉飾。


    買迴去看看呢?喜不喜歡買過一迴就知道了。


    徐子盛看到好多哥兒女子在一家鋪子裏,他踱步走進去,空氣中便能聞到各種交織的味道。


    他在店門口打量了一會兒,站了一會,等到前麵一群女孩子走了菜上前。


    “客官,買點什麽?我們這裏抹臉的擦手的口脂胭脂描眉的都有!”


    徐子盛看著麵前擺著琳琅滿目的瓶瓶罐罐,一時間拿不定主意,“有沒有哥兒用的,擦臉的,味道最好清淡一點。”


    徐子盛也不太確定薑尋的喜好,不過他猜薑尋應該不大喜歡味兒濃的,保險起見,還是先挑一個淡雅一點的。


    “有有有,什麽樣的都有。”掌櫃說完拿出好幾個樣品,“這幾個的味道都比較淡,但抹在臉上都很潤澤,在鎮上都賣得很好。”


    徐子盛挨個聞了一下,拿到第三瓶,他覺得味道很不錯,“掌櫃的,這個是什麽味道,有種淡淡的香氣。”


    “這個是雪花膏,不僅也可潤膚,用上一段時間還可以提亮膚色,味道也很淡,你聞聞,是藍鈴花的味道。”


    徐子盛又聞了一下,味道確實好聞,也不知古代人怎麽也能做出這麽晶瑩剔透的脂膏。


    “這個多少錢。”


    “客官,這個一百五十文。”


    該說不說,不管什麽時代,女子哥兒的錢都最好賺,這麽一個小瓶子居然要一百多文,可不便宜。


    徐子盛又選了一個護手霜,給薛蘭芝買的。他娘在有些地方還挺軸的,盡管徐子盛告訴她不要用冷水洗菜洗衣什麽的,但隻要徐子盛不在,薛蘭芝還是心疼柴,偷偷用冷水洗。


    兩樣一共,徐子盛講價到兩百文。


    把東西包好了要走的時候,徐子盛偶然瞥見掌櫃身後的櫃子上,角落的一格有一些高高矮矮的罐子,看著就不便宜。


    “掌櫃的,那些是什麽?”好奇心使他順嘴一問。


    隻見掌櫃的露出一絲有意味的的笑容,接著湊到徐子盛耳邊,低聲說了幾句什麽。


    徐子盛聽完,耳朵立馬紅了,他萬萬沒想到,是那個東西。


    “看你這麽貼心地買這些,想必已有夫郎了吧?要不要買一瓶試試?我這些東西在鎮上都很難得,保證好用。”


    “啊不,不用。”即便口齒伶俐如他,也很少有這麽磕巴的時候。


    掌櫃的饒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把徐子盛看得有些尷尬,徐子盛立馬改口,“我的意思是說,下迴再來買吧。”


    “誒,這些東西賣得很快的我跟你說,下迴來就不一定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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