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蔣川不承認,李小滿也拿他沒辦法。


    李小滿狠狠深吸了一口氣,氣沉丹田,吼道:“蔣川,別拿遛狗那套遛你兒子。”


    然後轉身迴了屋睡覺,將父子倆都關在了門外。


    陽陽被李小滿這一聲嚇得小身子一抖,手裏的皮球沒抱穩,咕嚕咕嚕滾遠了。


    蔣川將他抱進懷裏安慰:“沒事,陽陽,你媽是在和我生氣,不是在罵你。”


    “你才是狗。”李小滿的聲音陡然從屋裏傳來。


    “對,你媽是想說爸爸是狗,不是說你。”


    現在李小滿確認了,蔣川是真的狗。


    -


    高考掀起的風浪終於在11月底,伴隨著這次考試的結束遠去。


    張強和季言都沒參加,但是聽張強說,虎子、穀圓圓以及除了季言之外的楊柳村所有的知青都參加了。


    考試過後,蔣川不知從哪裏弄到了考試試題,還是兩份。


    “怎麽拿兩份迴來?”李小滿問他。


    蔣川將脫下的棉衣掛在衣架上,“一份給阿強,一份給季言,不過你得告訴他們,千萬別外傳,不然容易惹來麻煩。”


    “哦?多的這份竟然是給季大哥的?你這次怎麽這麽大方了。”李小滿翻著試卷打趣蔣川。


    “我一直大方,我多會兒小氣過?”


    “行行行,你最大方了,我替他們謝謝你。”李小滿將試卷重新裝進袋子裏,準備給張強,讓張強找機會再給季言。


    “你是季言的誰,你為什麽替他和我道謝,真想謝就讓他自己來。”


    “嘿,說你胖你還喘上了。”


    李小滿不想再搭理蔣川,顧自拿著試卷去找張強。


    張強拿到試卷高興地差點跳起來,抱著卷子翻來覆去地看。


    “姐,你就是我親姐,你怎麽知道我在找試題,我還準備找虎子他們幫忙迴憶試題呢,這下直接有了試卷省很多事。”


    “不是我,蔣川給你的,要謝去謝他,還有另一份是給你季大哥的。”李小滿可不貿認蔣川的功勞。


    “那謝謝川哥,不對,謝謝姐夫,也謝謝姐,這份試題我保證交給季大哥。”


    “......”


    李小滿又將蔣川交代的注意試題不外泄的事和張強交代清楚,讓張強保證絕對不會有第三人知道時才放過他。


    有了試題,張強明顯沒了沒能參加考試的失落,學習勁頭也比原來更強了,完完全全沉下心去準備下一次的考試。


    又過了一個多月,高考的成績公布,周圍的氣氛免不得又沸騰了一次。


    聽張強說,穀圓圓考得還可以,被京城的一所大學錄取了;虎子的成績略差了些,準備和張強一起參加明年夏天的考試。


    另外,楊柳村知青點那邊,同樣有成績好的也有差的,成績好的喜極而泣,終於有個正當理由離開,成績差的唉聲歎氣,無奈隻能想其他的出路。


    -


    說起試題的事情,季言還真又來了趟李家,就為了感謝蔣川給他試題。


    不過他這次不是一個人來的,還有一位同行的知青,叫孫海波。


    季言和孫海波來的那天正好是周末,家裏人都在。


    兩人拎了不少東西過來,孫海波最為誇張,一進門見到李小滿,拉著她袖子就開始感謝。


    不愧是知青,說的感謝話那是一套一套的,要不是李小滿自己也是大學生出身,還真不一定能聽得懂。


    孫海波引經據典,唐詩宋詞、成語詩歌說了一大堆,都沒給李小滿插話的機會,要不是他因為說太快嗆了一口才停下來,李小滿都擔心他當場要和自己來個桃園三結義。


    雖然不清楚這個孫海波是為什麽感謝她,但來者是客,而且人家還帶了那麽多東西,李家人對他都很客氣。


    中午李小滿做了一大桌子菜,留季言和孫海波吃了午飯後他們才離開。


    等人一走,李小滿對著他們拿來的東西發了愁。


    季言帶來的籃子裏有一整隻雞、一些雞蛋還有各種蔬菜瓜果,算是比較重的謝禮了。


    不過因為季言常來家裏吃飯,家裏人和他都熟悉,李小滿也不和他客氣。


    但是這位孫海波,李小滿完全不認識他,他竟然帶的東西和季言差不多。這麽貴重的謝禮,李小滿真沒辦法收的心安理得。


    李小滿把院子裏正和燦燦、陽陽打鬧的張強叫了過來,問他:“阿強,你認識這個孫海波嗎?”


    張強想了想,說道:“聽過名字,不咋熟,就知道是咱們村裏的知青,和季大哥關係一般。”


    李小滿又問:“那你有沒有聽季大哥說起,這人是為了什麽事上門感謝的啊?”


    “那倒沒有。”


    從張強這裏問不出東西,李小滿也沒有其他知道事情原委的辦法,就隻能先收下這份謝禮。


    大不了有什麽情況,她再準備一份還迴去。


    -


    不過孫海波的事並沒有讓李小滿糾結太久。


    當天傍晚的時候,季言又來了一趟,這次隻有他一人。


    “小滿,實在是抱歉,你給我的試卷,我做完之後沒放好,不小心就被孫海波看到了,他照著卷子對了答案估了分,誌願報得剛好,一確認被錄取就天天纏著我問哪裏來的試卷,非說要上門親自感謝,我躲不掉就隻能帶他過來了。”


    “不過小滿你放心,我已經囑咐過他,不要把這件事說出去,試卷我也已經處理掉了。”


    哦,原來是這個原因,不是什麽大事,李小滿倒是無所謂。


    “沒事,和他說過不要再外傳就好,考上是好事,恭喜他了。不過你們帶來的東西太多了,季大哥正好你過來,帶一部分迴去你們自己吃。”


    李小滿說罷想迴廚房收拾東西,剛起身就被季言叫住:“不用小滿,我一日三餐都再村委辦食堂吃,給我帶迴去也是浪費,至於孫海波,他家裏有錢,不會在乎這點東西,你留著就好。”


    好吧,謝禮沒還迴去,李小滿又和江姨從家裏裝了些其他的新奇吃食、蔬菜瓜果,推攘了半天才讓季言同意帶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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