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虎子他們來縣裏了,找他們玩去了。剛阿強來找你說過,估計你忙著沒注意聽。”江姨告訴李小滿。


    好吧,確實是她自己剛剛畫圖紙太投入,好像張強是進來了一趟,但是說了什麽李小滿是一點印象都沒有。


    “要不我騎車帶你去,可以嗎小滿?”蔣川突然開口。


    其實李小滿也不是必須要去,但蔣川都這麽問了,她再拒絕的話似乎有故意避嫌的嫌疑。


    “也行。”


    蔣川見她同意,右腳橫跨後座踩在腳蹬上,左腳支著地,隻等著李小滿上車。


    李小滿看著他騎車的架勢,不由感歎還是個高腿長好。這種二八大杠,車子大不說,座前還有個橫杠擋著。


    李小滿每次騎的時候,要麽找個台階提前撐著,要麽就腿從後座繞過去騎,反正兩腳同時踩著地是絕對不可能的。


    李小滿一手揪著蔣川的外套,一手扶著車後座,借力一跳坐了上去,然後輕微挪動幾下調了個舒服的姿勢。


    “蔣川,我坐好了。”


    “好,那走了。”


    說完,蔣川右腳用力一蹬,車子就出去了。


    蔣川蹬得快,沒多久就到了地方。


    他們先把裝修店鋪需要的材料買齊。


    東西有點多,李小滿又占了後座,沒辦法隻能先迴一趟家放下材料,再出來接著采買。


    和蔣川一起逛商店是李小滿從未想到的,但是真的一起逛了,其實也沒有很尷尬。


    蔣川不會對她想買的東西給予過多評價,還會時不時認同她。


    結果就是本來沒想著買東西的李小滿,一看到東西就覺得需要,進商店前兩手空空,出去的時候買的東西多到拎不動。


    幸好他們騎了車,東西可以掛在車把上。


    兩人一直逛到快天黑,才騎著車晃晃悠悠迴了家。


    這下年貨是徹底買齊,隻等過年了。


    -


    除夕一大早,蔣川雷打不動地早起跑步,然後將院子打掃幹淨。


    江姨也很早就起來忙活著做早飯了,用江姨的話來說,除夕早上必須要吃魚、粉條、白菜、豆腐這四個菜,這樣新的一年才能事事如意。


    張強則是前一晚玩得根本沒迴家,早上才迴來。


    全家隻有李小滿屋裏的三個人起得最晚。等李小滿洗漱收拾好,抱著陽陽,牽著小燁出來時,江姨的幾道硬菜都已經齊全上桌了。


    早飯後就是貼對子、掛燈籠環節。


    四人分了工,蔣川和張強帶著外院的大壯去掛燈籠。李家不管外院裏院,凡是有房簷的地方李小滿都買了燈籠,最後總共買了十幾盞燈籠要掛,是個大工程。


    李小滿和江姨負責和漿糊、貼窗花、貼對聯。窗花和對聯李小滿同樣買的多,貼起來同樣是個大工程。


    剩下小燁負責坐在屋裏看著陽陽。


    整整忙了一個上午,他們才將該掛的、該貼的全部完成。


    整個家瞬間就被濃濃的年味所包圍。


    中午又是一頓豐盛的午飯。到了下午,蔣川、張強和大壯三人在院中用炭壘了一個大旺火,隻等晚上燒。


    等天一黑,燈籠一開,整個李家都籠罩在紅彤彤的過年氛圍中,時不時還能聽到別家劈裏啪啦的響炮聲。


    李小滿將兩個崽子都托給蔣川帶,自己和江姨先是把之前買的糖瓜花生之類的零嘴抓了些擺出來,然後忙著準備明天過年的菜,做完菜還得包餃子。


    張強和大壯從倉庫裏把今明兩天要點的鞭炮都拿了出來在牆角放好,又找了些易燃物放在旺火堆旁。


    一切都準備好後,吃完晚飯,全家人都圍坐在客廳,喝著茶水吃著零嘴閑聊,李小滿甚至還搬出了自己釀的果酒給大家各斟了一杯。


    閑聊話題上到國家大事,下到家裏小事。所有人都喜氣洋洋,家裏時不時迸發出一陣大笑。


    聊得太開心,一家人差點錯過了新年的鍾聲。


    張強和大壯手忙腳亂地引了好幾次稻草總算點燃了新年的旺火。


    蔣川將鞭炮掛在晾衣架上,引了火點著,瞬間鞭炮劈裏啪啦的響聲在整個院裏迴蕩。


    李小滿連忙捂住陽陽的耳朵,可還是給小家夥嚇夠嗆,眼淚汪汪地躲在李小滿懷裏嚎啕了一通。


    小燁倒是不害怕,被旺火照亮的小臉上滿是喜悅。見他少見地情緒外露,李小滿幹脆讓蔣川將小燁扛在肩上,帶著他去點鞭炮。


    ……


    響完了鞭炮,全家圍著烤了旺火,江姨張羅著拜了拜,就到新的一年了。


    李家平時睡得早,今天大家都撐著熬過了零點,早就困得哈欠連天了。


    忙活完了所有事就各迴各屋睡覺,明早還要早起忙呢。


    李小滿和蔣川一人抱起一個已經睡著的崽子迴了屋,塞進被子裏,然後李小滿又將蔣川送出房門。


    “新年快樂,早點睡。”


    李小滿強睜著已經被淚花盈滿的眼睛和蔣川說完,雙手已經扶在門框上,準備等蔣川一走就關門睡覺。


    然而蔣川臨到門口的時候突然轉過身,窸窣幾聲後從兜裏掏出一條紅圍巾遞給李小滿。


    “新年快樂,小滿。”


    李小滿看著遞到麵前的圍巾,被困意圍繞的腦子緩慢地轉了一圈。


    “你這是,給我的?”


    “嗯,之前去友誼商店碰巧看到,覺得很適合你,就買了下來,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李小滿接過圍巾,入手也是羊毛質地的,輕薄且暖和,再配上她的粉毛衣,走在街上就是最靚的仔。


    “謝謝,我很喜歡。”


    “你喜歡就好。”


    送了圍巾,蔣川這次沒再停留,轉身出門迴去睡覺。


    獨留李小滿一個人,大年夜晚上,抱著條紅圍巾,久違地失了眠。


    足足想了一宿,李小滿也沒想明白蔣川的用意。


    -


    “娟兒,你給我分析分析,他到底是什麽意思?”


    李小滿昨晚睡得晚還沒睡好,今早起來兩個黑眼圈格外明顯,但人卻精神的不得了。


    趁著早上來陳娟家拜年,其他人在喜氣融融聊天時,李小滿悄悄拉過一旁的陳娟在一旁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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