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人看看同伴,道:“多謝姑娘幫助,姑娘說的沒錯,他們要是傷了就沒人幹活了,但他們太有勁了,總想著跑,很麻煩,我們也有看不住的時候。”


    “奴隸要有勁才能幹活,有勁又擔心人逃跑,這該如何是好?”


    常霜邊說邊瀟灑地上馬,居高臨下地看著地麵的人。


    “那是你們大人要考慮的事,你們問你們大人去。”


    兩人對視一眼,左右押著被安分的逃犯迴基地去。


    “常姑娘來了,真是多謝常姑娘!每次有困難都有常姑娘幫助,衛明實在慚愧,是衛明的疏忽。”


    衛明從門外進來,他在別處巡視,匆忙迴來接待常霜。


    常霜每次到來總要坐等一番,這南邊的各類負責人總是很忙啊。


    常霜道:“衛大人辛苦了,又是開荒種地,又是看管隨時想要跑的犯人,很是不容易。”


    “這也是沒辦法,他們人多,吃的喝的用的,可一樣沒缺沒少,唉!”


    “好在有朝廷在支撐著。”常霜心裏想的就是人多好,需要的食物也多,那她的生意就更好了。


    衛明微笑道:“確實如此,隻是,如果這裏遲遲沒有成效,我們也不能死磕,因為朝廷會放棄。如果我們堅持繼續,就隻有自己養自己了。”


    常霜明白,朝廷不會長期花時間金錢在一個沒有希望的地方。


    常霜問,“那這個‘遲遲’,是多長時間呢?”


    “三四年吧。”衛明歎了口氣,“一切看情況而定,我也無法斷定。我們開的地還是沒種得下東西,連菜也種不了,這樣下去看是沒希望了。”


    常霜也擔心,“不知大人會不會再另擇陣地?”可別走啊,她的顧客。


    “暫時不會,這裏也不是全然還沒希望的。”


    衛明也就是抱怨說說喪氣話,排解排解不快,有時候說喪氣話並非就真的是心中所想。


    常霜這才放心,道:“大人,我這次是來跟你談買賣的事,並不是催促,我是想說,如果你們需要什麽批量的貨,可以的話提前告知我,我好準備妥當,到時候不會顯得匆忙。”


    衛明點點頭:“姑娘考慮周到,這樣確實更加妥當。”


    頓了頓,衛明微笑著道:“正好用餐時間,咱們吃飯後再談,姑娘沒有急事吧?”


    常霜是來談生意的,生意沒談成她當然不急著迴去,“那就蹭衛大人一頓飯了。”


    “嗬嗬!姑娘隨時都可以來蹭,我還沒好好答謝姑娘呢,請!”


    常霜跟衛明談了很久,待常霜騎著馬噠噠地迴到寧鎮時,已經是黃昏。


    街上已經收攤,隻有沒事幹的人在散漫走動。常霜下馬牽著,走進街市。


    這條街一眼即可望到盡頭,金紅色的陽光撒在這古老樸素的小鎮上,暗色的屋頂似泛著淡淡的光暈,使這小鎮在夕陽下顯得有些神秘。


    常霜緩緩走過街,看著身邊三三兩兩走動的人,在夕陽的光芒漸漸變得不明亮的暗光下,常霜有一瞬間的恍惚,視線裏的人影出現了重影,然後變得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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