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北村離城裏比安裏村近一些,常霜跑到城門時,已是下午了,她也累得喘氣如牛。


    沒時間休息,沒時間吃東西,常霜忙去打聽城裏的人牙子在哪兒。一路上常霜聽常樟說了,人牙子買了人之後會怎麽做,她擔心妹妹們又被轉手賣了,或被拉出城去了。


    常霜來到人牙子交易的地方,這裏是買賣人口的市場,合法的。人牙子住的地方不知道,知道也沒人會說。


    常霜進入市場,裏麵有些人在,但已沒有奴隸買賣了,買賣時間已經過了。


    常霜問人,今日可有賣十歲以下的女孩的販子。得答沒有。常霜又問了有幾個人牙子,他們都住在哪兒,得答不知道。


    常霜拍拍自己身上,隻有十幾文錢,如果她能拿出個銀子來,對方一定會說出有用的答案給她。


    無奈,常霜隻得另尋途徑。常霜想到齊明,他人脈廣,這事若有他幫忙,一定會有效果。自上次治腿之後,常霜就沒見過齊明,他也沒去安裏村催債,不知道他肯不肯幫她。


    常霜往齊明家跑去,在街上被人叫住,“霜兒,哎,霜兒!”


    常霜看去,是二伯常葉。常樟說他爹先來城裏,看二伯焦急的模樣,還是沒找到人嗎?


    “二伯,怎麽樣了?我見到樟哥哥了。”


    “哎呀,霜兒,城門開後不久我就來了,沒見到人牙的馬車出城,買賣市場裏也沒人賣女童,我問人找了半天,找到幾個牙婆,她們都說昨日沒買過女童,我問他們的同行人在哪兒,沒銀子使他們又不肯說,我也沒找到阿風,唉……”


    常葉擦擦額頭的汗,臉色又紅又白,可見他出了多少力。


    常霜看二伯累得緊了,拉著他到路邊的小茶攤去,“二伯不擔心,你先歇一歇,我會找到妹妹的,我去找人幫忙。”


    常霜帶常葉坐下,揮手招人倒茶來。


    “你找誰幫忙,可靠嗎?”常葉也是渴了,累了,幹脆坐下,與侄女商量商量。


    “就是那個來家裏催債的人,我跟他有些熟。”常霜也不瞞二伯。


    常葉可沒想到,“什麽?他不是……”他不放心。


    常霜安撫二伯,“二伯,他們這樣的人人脈廣,查事情很有用,他們重信譽,可靠。我跟他們合作過,所以他們才暫時不逼我爹還錢。”


    “霜兒,你跟他們合作可不得吃虧?”在常葉看來他們也不是什麽好人。


    “二伯,我不吃虧,我也不笨的,現在沒時間多說,我先去找人,你好好歇歇,不過麻煩你去找我爹,找到好好替我教訓他。”


    常霜又對小二道:“小二,上一碗肉麵。”


    “好嘞!”


    常霜給二伯十文錢,“二伯,辛苦你和樟哥哥了,你好好喝茶歇歇,我走了。”


    在薄情的親戚中,就常葉家對常霜母子好,她可記住這份恩情了。


    “哎,霜兒,這……”


    常葉拿著錢想要去追她,小二來上麵了。他想想還是分頭行事比較快,也就坐下了。不過,錢他收好,他可不能用侄女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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