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我沒有揭穿你,那是因為我不想讓甘雨姐姐傷心,因為她是我的……”


    “姐姐嗎?噗嗤,這麽好笑的理由你也想的出來?說出來你自己信嗎?不妨我再點醒你一下,你現在的大腿根很疼吧!如果你真的對你的甘雨姐姐沒有那方麵的想法。你怎麽可能三番兩次的用自殘的方法來壓製住內心的衝動?”


    零一開始以為,自己和這位便宜閨女攤牌了之後,估計會有進行一場惡戰。


    可實際上卻是他們二人坐在茶樓的單間裏,開始進行所謂的對噴,而雪兒的來曆他也猜出七七八八了。


    世界上能如此了解他的人,將自己腦海中的一切都了如指掌的人,那估計就是自己的那對眼睛了。


    或許是生出了意識,又或許是某一個試煉的一環,但總之,雪兒已經將他心中的所有偽裝全都赤裸裸的撕開了,他一點兒反駁的餘地都沒有。


    雪兒說的是對的,他到達至冬時便知曉了雪兒是幕後黑手的事實,但是看著甘雨姐姐那副開心幸福的臉龐,他完全下不了狠心破壞這段旅途。


    即便他已經知道了這世界是虛假的,他也想守護她的笑容,直到最後一刻。


    他想著旅行結束後就和雪兒攤牌,結果今天甘雨姐姐的約會又讓他的心差點兒破了大防,讓他又差點兒陷了進去。


    直到他完全脫身後,才感覺有些後怕,他現在要脫離世界的耐心開始逐漸的被消磨,他若是再不離開,恐怕再也下不了狠心離開了。


    麵對雪兒說的這些話,零仿佛被抽幹了一樣,雪兒的話句句在理,將他心裏深愛著甘雨姐姐感情全都說了出來,即使是他自己也沒有注意到。


    “哈哈哈,沒想到啊沒想到啊!我竟然真的對甘雨姐姐……”


    零現在也不想欺騙自己了,因為在雪兒把他一切潛意識的舉動都說出來的那一刻,他心裏的偽裝就已經被撕個粉碎。


    甘雨姐姐的一顰一笑都在他的腦海中一一浮現,零一想到這裏,心跳的就更快了。


    原來他一直都在欺騙自己,欺騙自己對甘雨姐姐的情感是親情,可沒想到這卻是愛情,如同熾烈火焰般的愛情。


    看著零認清了自己的內心,雪兒心滿意足的點了點頭,隨後緩緩的走在他麵前。


    “怎麽樣?知道自己多麽惡心了嗎?對養育自己長大的甘雨姐姐有那種非分的想法,真是爛透了,世界上最爛的人估計就是你了。”


    雪兒的話讓零沒有一絲反駁的意思,她說的沒錯,自己真的是爛透了,當他認識到自己對甘雨姐姐這麽多年的感情實際上就是他曾經最看不起的愛情時,他顯得自己是多麽的可笑。


    可笑自己當年在甘雨姐姐麵前宣稱今後從不娶妻,宛如一個小醜一般。


    “沒錯,我確實爛透了。但是我卻要謝謝你,你的這一番話,更讓我肯定了我要離開這個世界的想法。”


    零自然知道了自己對甘雨姐姐的心是什麽樣的,那麽他就不會逃避,不會退縮。


    他要迴到自己的世界,要真真正正的追求甘雨姐姐,讓這個世界的一切美好的幻想都變成現實。


    但是雪兒聽到這話後笑的更開心了,連眼淚都快笑出來了,就差在地上打滾了。


    看著這位曾經的“乖女兒”暴露本性了之後是這個樣子,也難怪她跟著他們這兩個月的旅遊時演的那麽賣力了。


    “你笑什麽?”


    “哈哈哈,不行了,再讓我笑一會兒。我笑你現在的想法全都是白日做夢!”


    雪兒之所以在零的麵前如此的囂張,大大方方的承認這個世界是假的,就是因為,她接下來說的,便是絕殺。


    因為零,從始至終,都沒有任何選擇!


    “你現在是不是想著離開這個世界去追求你的甘雨姐姐?然後將這個世界的美好幻想變成現實?哈哈哈哈,你也太天真了吧!”


    自己心中的所想被拆穿,零心裏有些不悅,冷聲說道。


    “為何不可?”


    “你臉皮厚無所謂,可別害了你的姐姐,你認為你和你的姐姐相愛和結婚是這麽輕鬆的事情嗎?


    你不會在意他人的看法,但是你姐姐呢?和自己養了多年的弟弟結婚,讓我猜猜,月海亭的同事,她的師父和長輩,還有她的朋友。你猜他們會用什麽眼光和態度看她?”


    “我………”


    零如鯁在喉,說不出任何話來,因為此時他發現,眼前雪兒說的話居然是真的。


    若是他和甘雨姐姐真的相愛了,那麽不說別人,光是胡桃,行秋,香菱還有重雲他們幾人就會用一種看禽獸的眼光看著他。


    雖然胡桃一直稱自己是“超級姐控”,但是她心裏也不可能想到他真的會娶甘雨姐姐。


    璃月是極度重視傳統的國家,一旦這種事情發生了,光是社會上的流言蜚語就會讓甘雨姐姐受到前所未有的傷害。


    “當然,你們其實還可以這麽做。在外人在時是姐弟,沒外人在時是夫妻,反正你們家隻有兩個人,也沒有人會知道。”


    雪兒這一番話傳到零的耳中是那麽的諷刺。


    在外姐弟,在內夫妻。


    這一番話簡直諷刺到了極點,如果他真的這麽做了,那才是真真正正的禽獸不如。


    雪兒繼續拱火道。


    “其實剛才的那個可能是你出去後最好的結果,你出去最困難的並不是外界的流言蜚語,而是你的甘雨姐姐。


    想象一下,自己養的那麽多年的弟弟對自己竟然有那種想法,她會怎麽想?她會認為這個弟弟有違人倫,她會認為這個弟弟卑鄙無恥,惡劣下流。”


    雪兒的話說的越多,零的眼神就會異常的陰沉,臉色就會變的異常的難看。


    “你……閉嘴!”


    然而雪兒又說道。


    “我再給你一個假設,假設你的甘雨姐姐接受並且愛上你了,你們也得到了朋友,長輩們的祝福走入了婚姻的殿堂。那麽,百年之後呢?”


    雪兒的話瞬間讓零的心徹底不淡定了,百年之後?


    甘雨姐姐是長生種,百年時光對她來說如彈指間飛過,可百年時光卻是人的一輩子。


    如果真的同雪兒說的那樣,那麽百年之後自己死亡之時,便是甘雨姐姐最為悲痛之時。


    一想到這裏,零便癱坐在椅子上,桌上依舊擺著那一壺熱氣騰騰的茶,卻暖不了零此刻冰冷的內心。


    他和甘雨姐姐,真的一點兒可能性都沒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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