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很無助。


    原本他還計劃著如何和甘雨姐姐享受最後五天的船舶之旅,可結果卻因為自己一時興起的照片害成了這樣。


    自從甘雨姐姐看到了那張可以被稱為她人生的“黑曆史”之一的照片之後就一直把自己埋進被子裏不出來,已經過去足足三個小時了。


    而且甘雨姐姐把自己裹得跟個粽子似的,這讓零很是無奈,早知如此他在第二天早上的時候就應該把這張照片刪掉。


    “甘雨姐姐,到了午飯的時間了,你趕快起來吃點兒吧!”


    說著,零便走到甘雨的床位上扯著她的被子,但是零還是低估了甘雨的力氣,她用雙手雙腳分別把被子的四個角牢牢的抓住,零無論怎麽扯被子也無法把甘雨姐姐從被窩裏拽出來。


    見此情形,零也歎了一口氣,甘雨姐姐是個很容易害羞的人,她也有一些社恐,遇到一些讓自己難堪的事情就會容易害羞。


    這次出使至冬那麽威風凜凜的樣子全都是身上的責任所使,如果她不在工作狀態的時候就會變成這副樣子。


    零倒是對甘雨姐姐分成了兩個狀態,分為【工作狀態下的甘雨姐姐】和【非工作狀態下的甘雨姐姐】。


    前者膽大心細,臨危不亂,沉著冷靜,威風凜凜;而後者溫柔大方,靦腆內向。


    總之這兩種狀態都是甘雨姐姐,隻不過性格會因為環境而進行一些輕微的改變。


    零總結出來自己的結論後,便將一把椅子搬了過來,放到了甘雨的床邊,隨後坐在甘雨的床邊輕聲說道。


    “甘雨姐姐,謝謝你。這麽多年以來一直無微不至的照顧我,給了我渴望的親情,給了我富足的生活,還給了我一個溫暖的家,引導著我前進的方向。謝謝你,即便討厭任何有血腥的氣味兒的東西,當初也要將我這個渾身血汙的髒小孩兒從河裏撈上來。


    再其次,我很抱歉,那張照片給你帶來困擾了。我喜歡任何狀態下的甘雨姐姐,無論是工作狀態下的,還是害羞狀態下的,或者是醉酒狀態下的,我都喜歡。我喜歡用相片來記錄我們旅途中的點點滴滴。


    我知道,我是一個既貪心又自私的人,我總是妄想著讓甘雨姐姐可以一直陪在我身邊,又希望可以看到各種狀態的甘雨姐姐。我希望甘雨姐姐的生活不應該被工作填滿。嗬嗬,說到底這些都是我的一廂情願罷了。甘雨姐姐,飯菜我已經做好了,就在桌子上擺著呢!我就先不打擾你了。”


    說著,零便緩緩的站起身來,他不知道自己這個時候向甘雨姐姐表達自己內心的謝意和愧疚是否合適。


    不過把自己內心真正的想法說出來之後,心裏頓時輕鬆了很多,而且他相信甘雨姐姐是不會被這一張照片打倒的,她隻是需要時間冷靜一下。


    然而就在零走到門口要離開的時候,一雙潔白如玉的手臂順著他腋下抱了過去。


    感受著背後暖洋洋的唿吸,零不禁微微一笑,柔聲說道。


    “甘雨姐姐,不生氣了嗎?”


    “我本來也沒有生氣。”


    “騙人。”


    “不騙你。”


    零轉過身來看向甘雨,此時甘雨的臉頰依舊很紅,仿佛要滴出水了一般,不知道是因為照片的緣故還是剛才零的深情對話的緣故,總之現在甘雨姐姐的狀態比剛才好了不少。


    起碼已經從那個溫暖的小被窩裏走出來了。


    緊接著,零將留影機拿了出來,將照片翻到了甘雨喝醉時拍的那一張,然後遞給了甘雨。


    “甘雨姐姐,刪掉它吧!”


    甘雨看著這張照片,話說剛才隻是瞟了這張照片一眼後,她就整個人就直接因為害羞把自己埋進被窩裏了。


    可是她卻沒有注意到,在這種狀態下的自己輕輕的閉上雙眼,嘴角還微微勾起,那種幸福的笑容是無法騙人的,也就是說,在醉酒狀態下的自己很享受這種過程。


    緊接著,甘雨搖了搖頭,將留影機還給了零。


    “這張照片留著吧!我現在已經釋然了,說到底這些也隻是咱們兩人知道的小秘密,沒有必要刪掉,而且……拍的挺好看的。留著當做紀念吧!”


    甘雨態度轉移的很快,或許是剛才零的話對她的內心產生了不小的衝擊,但最關鍵的是她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作為零的第一監護人,她有義務成為零人生中的榜樣,自己不能因為一張照片而讓一個孩子為自己擔心,這樣的她簡直太不稱職了。


    “真……真的嗎?這張照片真的可以留著嗎?可是,甘雨姐姐,這不是你的黑曆史……”


    “放心,我相信零你是不會到處亂說的。隻要這件事情不被師父知道,我仔細想想好像也沒什麽不能接受的。”


    甘雨這豁達的樣子讓零深感體會,畢竟留雲借風真君最喜歡的事情就是揪住人講甘雨姐姐小時候的故事,她給自己製作眼鏡的時候她就在自己的耳旁一直叭叭。


    雖然他聽的也是津津有味的,不過好在那個時候甘雨姐姐陪著申鶴姐姐練功去了,沒有在身邊,不然甘雨姐姐又要進行一次社死了。


    然而說著,甘雨領著零的小手坐到了床上,像是決定了什麽似的,直接將自己的腦袋枕在了零的大腿上。


    零:!!!


    “甘雨姐姐,這……”


    “之前的我喝醉了,不知道喝醉的我為什麽要求你摸我的角,而且你以前也想摸我的角很久了吧!看在這次你幫我識破阿蕾奇諾的計劃的麵子上,我……我允許你摸我的角一個……半個小時,不許超時間哦!”


    說著,甘雨便將腦袋埋了起來,隻不過此時她的臉頰紅的更深了。


    零感覺現在的自己就跟做夢一樣,有些不敢置信的問道。


    “甘雨姐姐,真……真的可以嗎?”


    “嗯~”


    聽到清醒狀態下的甘雨姐姐這麽說,零半信半疑的伸出一根手指朝著小角角上麵點了一下。然而下一刻,甘雨的身體不經意間顫抖了一下。


    緊接著,零的小手便開始全麵侵略了,隻不過他的動作很輕,就像撫摸一隻受驚的小貓咪一樣,眼神中也不摻雜任何情緒,他隻感覺這種狀態下的自己特別的心安,幸福。


    而甘雨一開始被摸角角的時候,她的雙手緊緊的抓緊床單,臉上的紅暈更加嚴重了,可過了一會兒,她抓緊床單的手鬆開了,臉上也露出了幸福的表情。


    這種感覺很奇妙,她已經好久都沒有感受到了,零的手法很輕,簡直和數千年前師父撫摸自己的感覺一模一樣。


    半個小時很快的過去了,但是無論是甘雨,還是零,都很默契的沒有把這件事情說出來。


    這份幸福,就讓它持續的再久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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