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要她送來手諭,隻不過是找個借口讓她來見太子,可不巧他不在,太子去見皇上,皇後不應該不知道,所以皇後這是刻意讓她來會會這名女官的……


    莫非太子之所以拒婚,與她有關?


    「好,皇後的手諭你可要接好了。」她傲然的取出手諭要交給她。


    高月立即伸出雙手要接過,但就在她即將觸碰到前,劉潔兒手鬆開,手諭就這麽落地了。


    她一愣。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丟棄皇後的手諭,該當何罪?」劉潔兒倏地出聲喝斥。


    她神色一沉。這女人為何要故意陷害她?


    「劉小姐,是你鬆手手諭才掉落的,怎會是我丟棄?」她沉聲道。


    「你胡說,竟敢汙蔑本小姐,我們到皇後那去說分明!」


    高月愣住。找皇後?皇後已覺得豐鈺拒婚是受她影響,對她極為不滿,這時去找她,不是正好讓她可以拿這事將她除去……看著掉落地上的手諭,她心中頓時雪亮。皇後就是要她這麽做!


    劉潔兒拉住她的手腕。「走,咱們見皇後去!」


    她甩開她的手。「這事等太子迴來再說。」她不能單獨去見皇後,這也是豐鈺的交代。


    隻要她堅持下與劉潔兒離開,這裏是東宮,她也不能拿她如何的,她打定主意等豐鈺迴來解決這事。


    劉潔兒冷笑。「別以為你不肯跟我去見皇後,我就奈何不了你,我這就即刻去向皇後稟報這事,讓她親自派人來拿你!」


    說完她轉身就走,但行到了門口卻猛地頓住腳步——


    「二……二皇子!」她驚唿。


    高月聽見倏然轉身,見申璟竟站在門邊擋住劉潔兒。


    他的身後還站著那名通知她劉潔兒到來的宮人,瞧那宮人的神色便知是她將申璟領到這兒的。


    這名宮人是想申璟可以幫她吧,但申璟怎會突然造訪東宮?帶著疑惑,她走上前,朝他行了宮禮禮。「二皇子萬安!」


    「高女官不用多禮,你可是皇兄跟前的紅人,這般對我行禮,我真是有點受不住了!」他這話是說給劉潔兒聽的,她聽了果真麵色不佳。


    「再說,你我也不是沒交情,用不著來這套吧,月兒。」他竟親昵喚她。


    高月頓時傻住。他在搞什麽?


    「劉小姐要走了嗎?」他當沒見到她有多錯愕,逕自又對劉潔兒問道。


    「奴婢現在要去找皇後——」


    「去告狀是吧?方才的情況我也瞧見了,正好陪你一起去,可以將事情對皇後說分明,走吧!」他笑說。


    「方才……二皇子瞧見了?」劉潔兒心驚。


    「是啊,好巧是不?」


    這下她連唇色都刷白了。


    「走吧,你不是要去見皇後嗎?難得本皇子有空可以陪你走上一趟,怎麽不走了?」


    劉潔兒惱恨的咬住白唇。「我想,可能剛才真是誤會,這事、這事就算了,我也不追究了!」說完就心虛慌張的想即刻離去,但他卻擋著不讓她走。


    「劉小姐,這女人是我的人,你最好別想招惹她,否則後果自負!」他竟對著她狠聲說道。


    聞言,她狠狠倒抽一口氣。「她不是太子的——」


    「她現不是太子的女官,可未來未必還是!」


    她神色大驚,不可置信的瞪向高月,宛如在控訴她腳踏兩條船。


    高月焦急的想解釋,劉潔兒卻已在申璟讓後奔出東閣。


    「二皇子不該胡說八道的!」她也大怒,不懂他為何敢當著她與劉潔兒的麵說出這種話?


    「你該先感激我救了你,而不是指責我胡言亂語。」申璟說。


    「你!」他說的沒錯,他是救了她,但他所說的話實在氣人,讓她怒得想先劈死他後再道謝。


    瞥見一旁的宮人正膽戰心驚的看著他們,高月倏地一驚,立刻壓下火氣,打發宮人離去。


    「二皇子是來找太子的嗎?」宮人走後,她板起臉重新麵對他。


    「我剛見完父皇,知道皇兄還在父皇跟前奉藥,想你一個人在東宮,所以過來陪陪你。」他說得極為輕浮。


    高月氣結。「你到底想做什麽?」


    「我今天隻是來告訴你一句話。」


    「什麽話?」她正色的直視他,隻希望他說完快滾,她對他一點好感也沒有,更懼怕他身上不時散發出來的侵略氣息。


    他是豐鈺的敵人,她不可能跟他沾上任何關係,真不知道他為何對她和太子的關係仿佛甚為妒恨?


    申璟舉步朝她欺近,她謹慎的往後退,他見了眼底隱隱含怒,寒意漸深。「我是來告訴你——」


    夜深時分,高月不知睡了多久,躺在床上的她忽然黑睫顫了兩下,有些心悸的猛然睜眼。


    眼兒一睜,直直望入眼底的是一雙烏黑瞳仁,她一陣屏息後,蹙起眉心。


    他迴來了?但他從來不曾在夜裏出現在她寢房裏,見他眼神複雜的緊緊凝視著她,莫非——


    「皇上他……」一開口,她才發現自己聲音竟啞得難聽。


    「父皇入睡,我才迴來的。」豐鈺笑說,又恢複了平靜淡定的笑顏,他執起她的手,「瞧你今天畫了不少蘭,手酸了吧,我幫你捏捏。」正好借機摸摸她又白又嫩的小手。


    曉得他定是迴過書房,見到她因心情煩躁而畫了一桌子的蘭。


    這幾年他按摩的力道拿捏得越來越好了,小手在他的長指下被珍惜的揉捏著,非常舒服。「皇上的身體狀況讓太子很憂心吧?」


    「嗯。」他迴應的點了頭。


    盡管天家人間的親情淡薄疏離,但豐鈺是個異類,他重情重義,雖與皇上間隔著一塊天家之地,讓他們彼此不能真正靠近,但在父皇生死交關之際,他很希望能跨越那條鴻溝,真正盡些為人子的孝道。


    這些她懂的,她懂他的心意。


    她握住他輕揉的手,用雙手裹住那隻大掌。「會沒事的。」她啞聲說。


    豐鈺深深迴望她,白玉麵龐散發著淡淡瑩光,眼眸裏頭像一泓被細石投中的水潭,一圈圈的漣漪緩緩散開。他緊抱住她,雙眉漸舒,終究露出了大大的笑容,宛若她是定心丸似的,抱著她久久不放。


    「太子……」教他這般激動的抱住,又是在曖昧的床上,她雪膚上全染了細細紅暈。


    她別過頭想稍微拉開兩人的距離,可這一轉頭,嘴卻正好擦過他的唇,她驚愕的一顫,他卻是眼眉上挑,嘴角噙笑,簡直比旭日還要光耀,害她的心頭小鹿再度狂亂的撞個不停。


    「小月兒,我喜歡你的主動,很喜歡!」


    她又羞又窘的急忙搖頭否認,「我不是——」


    「沒關係的,你以後想,就盡管來,我隨時可以配合,你別客氣。」


    「我說那個……方才真的、真的不是,太子誤——」


    「瞧你都急得語無倫次了,我曉得,我曉得的。」他重新將她抱緊。


    她在他懷中鬆了一口氣,他沒誤會就好。


    「我曉得女孩兒臉皮薄,以後我會主動的,你若想要了,隻要暗示一下,我立即就來……」


    他在說什麽啊,她是「想要」什麽?她差點昏死在他懷裏。


    「小月兒……」他將臉全埋進她頸窩裏,直接貼上了她赤裸敏感的肌膚,如此親昵的接觸,教她全身立即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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