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分手了。”汪心媛蜷縮沙發,清麗的容顏喪失以往的光彩。


    “為什麽分手?前陣子你跟我說你們戀愛的時候明明很幸福……”汪可蕾很錯愕。


    “過去的幸福隻是假象……”汪心媛自嘲笑了。她深愛的那個男人啊,嘴裏口口聲聲說隻愛她,但卻背著她和其他女人亂搞。她是大笨蛋,才會把他的情話當真……


    “什麽意思?你把話說清楚!”汪可蕾坐到妹妹身邊。


    “他明天要和他的女秘書結婚了。”汪心媛伸手從垃圾桶翻出一張破爛的喜帖。這是那個女人為了故意刺激她,而特地寄來的。


    汪可蕾馬上搶過喜帖一看,頓時怒不可遏。“那家夥不是已經有你了?為什麽突然要和別人結婚?”


    “也許他認為那女人比我好吧!”汪心媛心頭一酸,沮流滿麵。


    “可惡!敢欺負我妹,簡直是找死!”看見妹妹傷心的模樣,汪可蕾心疼極了,想拉她起身。“走!我們去找他算帳!?”


    “不要!我已經夠難堪了,不想讓自己更加丟臉……”汪心媛哭著搖頭,死賴在沙發上。


    “你不去,那我自己去,這次我一定要狠狠宰了那家夥!”


    實在無法忍受心愛的妹妹遭人欺負,汪可蕾話一說完,便怒氣衝衝的衝出屋子。


    汪心媛一驚,深怕姐姐惹出什麽麻煩,趕緊撐著虛弱的身子追出去。“姐,不要去!”


    汪可蕾已經快速上了車,發動引擎駛離。


    “姐!”汪心媛在馬路上追逐,突然有一輛轎車從巷子急駛而出,將她整個人撞倒在地。


    “心媛……”汪可蕾從後照鏡中驚見這一幕,駭得臉色發白,立刻緊急刹車,下車察看妹妹的傷勢。


    汪心媛整個人已陷入昏迷,除了額頭的傷口不斷冒著鮮血以外,白色及膝裙還因下體大量出血而染紅一片,相當沭目驚心。


    汪可蕾努力控製驚慌的情緒,急忙將她送醫救治。


    接到汪可蕾的緊急電話,符文森立刻從茶館飛車趕往台大醫院。


    汪可蕾獨自守候在手術室外,因心係妹妹的安危而著急到紅了眼眶,全身不由自主的發抖。


    “可蕾!”符文森終於氣喘籲籲的趕到她身邊。“心媛現在的情況如何?”


    “還在急救。”汪可蕾啞著聲迴答。


    “心媛怎麽會突然發生車禍?那你有跟著受傷嗎?”符文森著急地檢視她全身上下。


    “我沒事。”汪可蕾搖搖頭,向他細述事發經過,但越說聲音越顫抖,最後落下自責的淚水。“都怪我,一切都怪我!要不是心媛為了攔住我,也不會遭遇這種事……我看見她流了好多血……我好怕、好怕她……”


    “別胡思亂想了,心媛一定不會有事的。”符文森伸手抹去她兩頰的淚。“你通知你爸媽了嗎?”


    她哭著搖頭。“現在這種情況,我怕刺激到他們,還不敢讓他們知道……”


    “好了,乖,先別哭了。”符文森摟她入懷中,安慰地拍拍她。


    汪可蕾卻難以控製擔憂的情緒,不停低泣著。


    兩個多鍾頭之後,醫生從手術室出來,通知說汪心媛已無生命危險,不過肚裏的孩子無法保住。


    汪可蕾因妹妹流產一事更加自責不已,一整夜都無法合眼休息,堅持留守病房等待妹妹醒來。


    而符文森則不放心汪可蕾,同樣徹夜不睡的陪伴在她身邊。


    到了翌日上午,汪心媛蘇醒了。


    她從前來巡房的醫生那裏得知自己意外流產的消息,但她卻反應異常,沒有傷心大哭,反而一直隱忍著,汪可蕾看了更是難受。


    “心媛,對不起,都是姐姐害了你受傷……”


    “姐,這不關你的事,一切都是我自己不小心。”汪心媛安撫姐姐。“況且,關雅淳今天即將成為別人的丈夫了,這孩子也不適合生下來……”


    “心媛……”發現妹妹眼底有淚光閃爍,汪可蕾知道她在撒謊,相信她的內心肯定因失去孩子而悲慟不己。


    “姐,可不可以讓我自己靜一會兒?”


    “好吧!姐姐就待在外頭,假如有什麽事,你叫一聲就行了。”


    汪可蕾與符文森離開病房,讓汪心媛獨處宣泄自己悲傷的情緒。


    一出病房,汪可蕾旋即撥電話找關雅淳。其實自昨夜汪心媛出事之後,她一直嚐試要聯絡關雅淳,但無奈始終聯絡不上他。


    直到此刻,電話依然沒人接聽,汪可蕾頓時火冒三丈。


    “可惡!心媛正躺在病床上受苦,我絕對不會讓那男人高高興興的結婚……”她望向符文森,“關雅淳那家夥今天中午在晶華酒店結婚,你去幫我把他抓來。”


    “假如他不來呢?”


    “不管你用什麽方法,一定要阻止這場婚禮,把他給我帶來,我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訓這個負心漢。”


    “放心,我一定會不負使命。”符文森心疼地摸了摸她憔悴的臉龐。“趁這個時間,你先稍微休息一下。一整夜沒睡,小心別累壞了。”


    “知道了。”她揮手催促,“你快去吧!”


    符文森在她唇上輕印一吻,然後聽話地逮人去了。


    將近午時,符文森終於帶著關雅淳來到醫院。


    關雅淳雖然穿著優雅得體的高級西裝,但他滿身酒氣,雙目赤紅,下顎布滿胡渣,模樣相當憔悴狼狽,一點都不像快樂的新郎倌。


    “你這該死的混球!”汪可蕾卻因怒氣攻心,而無暇去注意這些,一看見他出現,便立即脫掉腳上的高跟鞋,想代妹妹狠狠地教訓他一頓。


    未免鬧出人命,符文森連忙阻止地抱住她,甚至嚐試用輕鬆的語氣化解火爆的氣氛。“嘿,被高跟鞋砸應該是我符文森獨享的專利,你用它來教訓別人,會讓我嫉妒。”


    “閃邊去!我現在沒心情跟你說笑。”汪可蕾以肘撞開他,氣惱他不幫自己人,胳臂竟然往外彎。


    “有話好好說,在醫院動手動腳可是有損你優雅的形象。”符文森接過高跟鞋,然後蹲下身,為她穿迴去。


    “囉唆!”汪可蕾推開他,怒聲質問關雅淳。“你給我說清楚!為什麽和我妹交往,最後卻要和別人結婚?你存心玩弄我妹嗎?”


    “這些等一下再說,先讓我進去看看心媛……”關雅淳一臉焦急如焚,聽見汪心媛出車禍的消息,他幾乎快崩潰了。


    “她剛睡著,先別去打擾她。”汪可蕾迅速堵在病房門口,不讓他進去。


    “拜托,讓我進去見她一麵。醫生不是說她的情況很不樂觀,可能熬不過、熬不過……”關雅淳淚光閃爍,語氣哽咽地幾乎說不下去。


    情況不樂觀?


    “你跟他這樣說?”汪可蕾詫異地覷向符文森。


    “別怪我!不說嚴重一點,怎麽能讓他放棄結婚,立刻趕來醫院?”符文森無辜地攤攤雙手。


    他總不好在那種熱鬧的場合上當眾綁架新郎倌吧?搞不好尚未完成任務,他就先被扭送法辦了。再說了,用這種方式將關雅淳騙來,反而可以意外測試出他對汪心媛是真心在乎的。


    汪可蕾沉默下來,發現關雅淳神色痛苦,為妹妹擔憂到整個人快瘋狂了,她不禁稍降了些火氣。


    “別擔心,醫生說心媛已經脫離危險期了,隻不過……”她艱澀地告知。“肚裏的孩子無法保住。”


    “孩子?什、什麽孩子?”關雅淳一副既震驚又茫然的模樣。


    “你和她的孩子。”汪可蕾皺眉瞪著他奇怪的反應。


    “心媛不是患有先天性不孕症?怎麽會懷孕……”關雅淳不敢置信,當初就是因為汪心媛無法為關家開枝散葉,他們倆才會協議離婚的。


    “我妹還沒告訴你,不孕症是假的?”這下子換汪可蕾感到驚訝了,她曾經建議過汪心媛要及早將這件重要的事告訴關雅淳,免得影響他們之間的感情,豈料她還是沒說。


    “什麽假的?把話說清楚點!”關雅淳頓時激動了起來,大聲咆問。


    “當初心媛為了能和你離婚,私下收買醫生偽造不孕症的報告,其實她的生育機能完全沒問題。”事到如今,汪可蕾隻好幫妹妹坦承一切了。


    “她為什麽不告訴我?”關雅淳神色頹喪又困惑。“若她能早點告訴我真相,我就不必被迫和蘇涵舉行婚禮了。”


    汪可蕾抓住關鍵字,立即遏問:“你和那女人結婚是被逼的?不是因為變心愛上她?”


    “我不愛蘇涵,這場婚禮隻是我父母的心願,他們希望我能為關家傳宗接代。”關雅淳也是滿心無奈,為了盡孝而被迫放棄自己深愛的女人。


    “那你愛心媛嗎?”


    “是的,我隻愛她一人。”關雅淳點頭。


    “是嗎?”汪可蕾不免有點半信半疑。


    符文森站上前,分析狀況:“我想他對心媛是真心的,不然也不會為了趕來醫院,而不惜放棄婚禮、觸怒父親。”


    汪可蕾聞言,選擇了相信關雅淳。“好吧!等我妹醒來,你再好好向她解釋你們彼此間的誤會。”


    “那我現在可以進去看她了嗎?”關雅淳語氣帶著一絲乞求。


    汪可蕾往旁退開,讓他進入病房。


    “事情圓滿解決,真好。”符文森微笑道。


    汪可蕾感慨歎息。“假如每個人都能對深愛的人百分百誠實,就不會衍生出那些傷人的誤會了。”


    “有時候誠實是一把雙利刃,不見得會讓兩個人更加靠近。”符文森無法完全讚同她的觀點。


    汪可蕾挑了挑眉。“符先生,聽你所言,你似乎不會對你的愛人完全誠實囉?”


    符文森笑了笑,旋即轉移話題。“心媛留給關雅淳照顧就行了,我們先迴家補眠吧!”他攬著她的肩往外走。


    “符文森,假如往後有重要的事情發生,你卻不對我誠實,我會討厭你,”她事先警告。


    “真的嗎?”


    “真的!”


    “那好吧,我決定將以往從未向你誠實的事,現在完全坦承了。”他忽然嚴肅起來。


    “什麽事?”她不免有點緊張了。


    “我一直覺得你的屁股有點太大了,腰有點太粗了,而且胸部有點太小了,你應該知道我小時候口腔期未滿足吧?所以我對大胸部有一點特殊愛好,你要不要考慮去隆個f罩杯……”


    “去你的口腔期未滿足!”她動手k他。


    “看吧,果然有時候誠實是一把雙利刃。”他捂著眼睛哀嚎,覺得做人真難。


    趁看今天休假,汪可蕾可以在家好好補眠,一覺醒來,已經夜晚七點多了。


    身邊的床位是空的,已不見符文森的人影。


    她起身踏出房間,聞到一陣陣香味從廚房裏傳出來,她旋即踱了過去,倚在門邊凝視正在爐台前忙碌的高大身影。


    他嘴上吹著口哨,一邊煎牛排,一邊攪拌熱湯,看似挺樂在其中的。


    昨天汪心媛出事後,他立刻趕到她身邊,給予她最需要的安慰,還陪了她一整夜都沒休息,但是他從沒對她喊過累,也從未抱怨過。


    他對她的付出,總是讓她深深感動。


    她內心一陣動容,走上前從背後抱住他,覺得自己越來越愛他了!


    符文森轉過身笑望著她,“睡得好嗎?”


    “嗯。”她微仰著臉注視他。“我想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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