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茂林身體沒有力氣,寫不了字。


    在青空安排下,善遠坐下替筆。


    “本人許茂林,為感謝霍姑娘救命之恩,自願上門入贅,絕無任何人脅迫。若有違此諾,天打雷劈,曝屍荒野,遭群狗分屍,家產全部充入大德院。”


    青空念一句,善遠就寫一句。


    聽的許茂林眼角直抽抽,心有微詞,不敢表露,畢竟青空說話的時候,手裏的凳子始終沒放下。


    善遠寫完,吹幹墨跡,不用青空吩咐,過去摁著許茂林的手,落下了印記。


    這事兒,他熟的很。


    大德院占人家地契的時候,沒少強買強賣,流程都懂。


    “許、許三公子有心了……”


    霍織織見此事定下,心中甜蜜。


    許茂林卻如同吃了個苦瓜,個中滋味就甭提了。


    娶妻生子,再尋常不過。


    霍織織也足夠貌美,配得上他。


    可上門入贅,卻非常人可以接受。


    這要是成真,這輩子也別想抬起頭了!


    他一時心浮氣躁,當即暈了過去。


    “善遠,去通知他家裏人,咱院裏養不起閑人,讓他們速速接迴。”


    事情定下,青空對許茂林就沒了興趣,盡管很想討教下玩蛇的絕藝,卻又怕蛇急眼咬人,想了想隻能作罷。


    善遠依言去了。


    不過這迴學精了,沒自己跑腿,在院裏叫來個小沙彌,吩咐去許家叫人。


    待到午時,許老爹帶著倆兒子,急匆匆趕來。


    霍織織與青空,把事情經過說了一次。


    根本不用添油加醋,直把三人驚的一愣一愣。


    許家大哥惱恨弟弟不爭氣,且又發生在孫府,可謂丟臉丟到了家,氣的不顧許茂林體弱,狠抽了兩個大嘴巴,大罵他敗壞名聲。


    霍織織好言相勸,這才平息怒火。


    許茂林被抬迴了家。


    霍織織臉皮薄,沒好意思同行,反正承諾簽了,事情蓋棺定論,等許家爺四個走了,才開口告辭。


    “霍姑娘,你的婚事,貧僧可幫了大忙。你也不想,落下白眼狼的罵名吧?”


    聞聽此言,霍織織冷哼一聲,不客氣的對青空道:“我霍家傳家寶,我都沒見過,更無法做主,待許郎上門,你與他商議便是。”


    說完,身子一轉,走了。


    青空暗罵對方提褲子不認賬,有點後悔,沒把戮仙神剪寫在承諾裏。


    此時已近晌午。


    大德院備好齋飯,由不欲大師,親自送來。


    方丈不悔的白事,已進行的差不多,人也燒了,經也念了,隻等傍晚下葬。


    為了給不悔一個台階,燒屍的時候,不欲悄悄命人,扔進去一些溜光圓石,充作舍利子。


    飯菜剛端上桌,青根與夙蓉便到了。


    兩人的情況很不對勁。


    夙蓉明顯腿腳不適,走起來很是無力,像是大胯受了幾百上千次的重擊。


    青根也渾身冒虛汗,透支嚴重,模樣與許茂林差不太多。


    兩人來到桌前坐定,麵對青空困惑眼神,青根清了清嗓子,言道:“師弟,我已說服仙姑,往後,大家都是一家人,別再針鋒相對了。”


    青空看看師兄,再看看一臉滿足,偎在師兄身上的夙蓉,表情擰巴起來。


    不應該啊!


    在他想來,服下丹丸的夙蓉,該與昨晚的青根一樣,化身黃鼠狼。


    怎麽放屁還放出感情來了?!


    這對狗男女,當真一點臉麵不要!


    “師兄,這,不符你脾性啊。”


    你不是隻渡別人媳婦的嗎?


    怎麽今日自己造了個媳婦?


    青根抱汗道:“唉,佛爺修行沒到家,破了戒,不該不該。奈何木已成舟,未有等以後更加勤奮,方可彌補今日之錯了。來,吃飯吃飯。”


    青空、小赤丫、善遠,以及黑貓都入了座。


    桌上滿滿堂堂的菜,出自大德院大廚。


    素雞、素丸、素腸、豆腐等齋菜,皆用心炒製,味道非凡。


    不過青空等人,隻動了幾下筷子,就吃不下去了。


    就連黑貓都忍不住,氣哼哼的喵嗚起來。


    沒別的。


    非是菜不對口味,而是青根、夙蓉倆位,太膈應人!


    “來,張嘴。”


    夙蓉夾菜,送去青根嘴邊,眼中帶著濃濃愛意。


    青根宛若成了手腳不能動的廢人,兩手動也不動,就張著嘴等喂。


    “多吃點,吃飽了有力氣。”


    夙蓉一語雙關,說完,還垂首羞笑。


    青空受不了了,把筷子一拍,瞪眼道:“你們夠了哈!還讓不讓人吃飯了!”


    夙蓉嗔他眼,嘟嘴表示:“你吃你的,老看我們做甚?”


    這娘們還是欠揍!


    青空大怒:“此乃佛門淨地,豈可容你造次!夙仙姑,識相的快快離開,大德院不留女客!”


    “叫什麽夙仙姑?”夙蓉不依,把耳邊秀發捋去耳後,嬌聲表示:“以後喚嫂嫂。”


    我嫂你大爺!


    青空毛了,飯也不吃了,憤然離席。


    ……


    青根、夙蓉關係確定,沒羞沒躁的,在大德院住了三日,不管白天黑夜,總要在房間裏演練演練。


    那動靜實在驚人。


    小赤丫聽的麵紅耳赤,捂著耳朵亂搖頭。


    黑貓不信邪,從房梁鑽入房間窺視。


    等它迴來,整個虎生都不好了。


    沒精打采的,獨自去了大雄寶殿的佛祖像前靜坐,一副要改道信佛的架勢。


    青空知道,虎爺是被傷了。


    對此,他十分理解,因為他自己曾被傷過,以致從那起,再不與師兄一起撒尿。


    這三日,大德院上下眾僧侶,都沒睡好。


    換洗床單的越來越多,幾乎掛不下。


    就在青根、夙蓉惹的天怒人怨之際,隼關外的大漠中,發生了一件慘無人道的事。


    一支克依族的商隊,遭遇馬匪洗劫。


    剛從隼關邊城買來的綢緞、瓷器,被搶了個幹淨。


    商隊老板被殺,夥計也全沒放過,一個一個,被亂刀砍成好幾節。


    老板的三個婆姨,正被壞笑圍來的馬匪包圍。


    其中一位不甘受辱,沒等馬匪動手,便自刎死去。


    剩下兩個女子,剛嫁給商隊老板不久,本想跟著過好日子,豈料遭逢大難。


    二人哭哭啼啼,蜷縮在一處。


    眾馬匪紅著眼睛,衝上去拉扯她們衣服。


    匪首完顏矩騎在馬上,默視手下逞兇,下意識舔了舔嘴唇。


    他喜歡聽女人尖叫。


    順服的女人,是沒有趣味的。


    隻有烈馬與烈女,才合他脾氣。


    有了這一車綢緞瓷器,自己又可以壯大隊伍。


    屆時,就有了與大漠最烈的女子,碰一碰的資本。


    想起此女,完顏矩心頭一片火熱。


    不知到時將其擊敗,她是會失聲尖叫,還是冷漠以對?


    遠處起了陣風沙。


    沙粒飛舞中,隱隱顯出個身影。


    初時輪廓不明顯。


    隨著腳步靠近,衣著樣貌,才顯現在眾人視野中。


    “和尚?”


    完顏矩眯起眼睛。


    對方一身灰色僧袍,手持禪杖,打著綁腿,光光的腦袋,連擋風沙的鬥笠也沒戴。


    麵對遍地死屍,血腥味彌漫的此地,僧人沒有迴避,腳步也不見停頓。


    完顏矩眉頭微皺,手一抬,便有屬下縱馬去迎。


    “兀那和尚,不想死的話,趕緊滾!”


    屬下揮舞馬鞭,在空中抽響,如同霹靂。


    “阿彌陀佛。”


    行腳僧禪杖一杵,單手合掌。


    “施主,妄動殺孽,當入阿鼻地獄。”


    “放你媽的屁!”


    屬下話音剛落,完顏矩就見到那和尚,手中飛出三道光。


    光芒瞬間自屬下腦袋穿過,眨眼將其分成四瓣。


    完顏矩瞳孔一縮,耳中傳來和尚的一聲歎息。


    “佛說,我討厭人說髒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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