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要看什麽?”


    自顧自跟著對方走了一小會兒,皺眉的不死川實彌強行頓住腳步,反過來拽住上島成也的胳膊,直直地看著後者。


    上島成也哪有東西給風柱看?不過是不想再看玄彌可憐巴巴地被哥哥假意惡劣對待罷了。


    “啊,東西我忘帶了。”


    不死川實彌的音量陡然拔高了些:“你在耍我嗎?”


    “別生氣。”上島成也安撫拍拍風柱的肩,“我們可以看點別的。”


    “?”


    眼看風柱表情浮出疑惑,他挑眉一指四周,語氣高深莫測:“比如風。”


    “……”


    不死川實彌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以前寫情報的時候,這家夥好像還嘲笑他沒有文化呢。


    “你是白癡嗎?風是看不見的。”


    話落,他冷著臉轉頭就走。


    再看另一側早已經沒有人的地方,不死川實彌立刻就知道身側之人是來搗亂的。


    他很無奈,又不能指責,隻能憋口氣致使神情變得更為嚇人地往迴走。


    兩秒後,上島成也不同意地追了上來。


    “你說風看不見?那可不一定。”


    不死川實彌側目看過去,剛好看見身側的人指了指天空,又指了指不遠處電線杆旁邊的大樹。


    風柱一下沒懂他的意思。


    這家夥幹嘛呢。


    “實彌你看天上移動的雲,還有那棵樹搖曳的枝葉,甚至剛剛你走路時被吹起的衣角,不都可以當做風的位置麽?”


    “……?”


    不死川實彌不動聲色看著身邊的人,看著他一邊說一邊衝自己笑吟吟的,心裏開始思忖這家夥是不是又在嘲笑自己沒有文化。


    “況且——”


    就在他飛快思索的時候,那人說著話,突然停下了腳步,察覺到的他也跟著不自覺地停了下來。


    四目相對,不死川實彌看見眼前的人朝自己微微笑著,語氣輕緩且柔和:“談起風的話,我麵前現在就有一個最好的啊。”


    風,無形,摸不著看不見,然而經過旁物的變化證明,它就可以被覺察了。


    “……”


    不死川實彌沉默著,一下頓悟上島成也是想表達這個意思。


    但是表達就表達,剛才那最後一句又是想說什麽?


    他忍不住眯起眼眸,緊緊看了對方兩眼。


    發覺這家夥臉上除了真誠以外,似乎真沒有別的東西。


    看這家夥還是老樣子,遲鈍得要死,不死川實彌的心不禁沉了沉,深吸口氣平複煩悶,壓低的嗓音卻泄露出他的一絲怨氣。


    “夠了,別逼我在這裏動你。”


    上島成也:“?”


    風柱狠狠盯他一眼,像是怕自己真忍不住,便飛速撤迴視線,麵無表情地繼續朝前走。


    留在原地的上島成也無辜眨眨眼,反應過來後,他一怔,心突然一下一下跳得厲害。


    自從看清楚實彌不是他以前想象中的直男時,一些話的意思自然就會跟著變了。


    比如放在過去,他一定會以為實彌剛才所說的是要揍他的意思。


    但是現在——


    他自然而然地知道對方肯定是另外一種意思。


    想到這裏,上島成也閉眼一拍自己老是嘴快的嘴巴,趕緊跟上快要走遠的人的腳步。


    此次任務是在一處深山裏,山上還有一家偌大的神社。


    因為山神比較靈驗,那家神社原本有許多人不辭辛苦,不嫌遙遠地前去拜訪,供奉神明。


    可後來在那山路上,突然有來往的信徒接連失蹤,直到一個月前有失蹤之人的屍體被找到,然而它不成人形,破爛不堪,像是被野獸瘋狂撕咬所致,場麵極其淒慘,令人不適。


    就這樣隨著消息傳開,人們漸漸地不敢去了,神社因為人流量減少,環境逐漸蕭條,已經快要支撐不下去。


    “各位請進。”


    神社的神主是一位長相和藹的六十多歲老人,因為早年和鬼殺隊有些淵源,此次神社出事,看見屍體之後,他就想到可能是鬼,接著便想辦法聯係了鬼殺隊,希望派人前來解決。


    現在天還沒黑,趕路的幾人被請進神社後,神主當即擺出美味的飯菜。


    填飽肚子的中途,神主和他們聊天,談起這一個月內所出的事,神色滿是惆悵和哀愁,還有擔憂。


    “請問神社內有沒有出過事?”


    “沒有。”


    得到神主否認的迴答,那名鬼殺隊隊員奇怪道:“隻襲擊路人,卻不來神社,難道那鬼也怕山神?”


    “……”


    他這一句話把本就沉默的氛圍更加變得冷場,那神主的臉色也因為害怕而變得十分難看。


    畢竟他還真擔心鬼會進到神社裏來。


    “哪有什麽山神。”突然有個隊員不屑地開口,“如果山神真的存在,它早就把鬼解決,令自己所住的神社轉危為安了。”


    這段話簡直比剛才那個隊員所說的還要令人窒息,周圍的氣氛顯而易見地陷入冰冷,那神主的表情更是鐵青得不行。


    見勢不妙,上島成也無奈笑著轉移話題:“宮鐵先生,聽說您這裏有一處作用神奇的溫泉,因受了山神的庇護,所以隻要泡一泡,不僅療傷強骨,還能防治百病?”


    “是的。”一聽有人說起溫泉,神主神色稍緩,隨後眉飛色舞點點頭,“反正天還未黑,等你們吃完,可以去泡一泡。”


    末了,記仇瞪了那隊員一眼:“不敬山神的人不準去。”


    那隊員:“……”


    不死川實彌兩三下吃完放下筷子,似乎對溫泉沒什麽興趣。


    目光一瞥,他看見坐在左側的人正在和另一個人說話。


    “玄彌,你想不想泡?”


    “……”


    玄彌沒有迴答,他自顧自地吃著飯,眼神都不動一下。


    而他這副模樣在其他人眼裏看來,就是一副目中無人,沒有禮貌的樣子。


    旁邊先前拽他離開的那名隊員小聲不滿道:“上島前輩好歹給你解了圍,你怎麽能無視前輩呢?”


    玄彌捏緊了筷子,還是一言不發,沒正眼看過來。


    突然,眼角餘光看見一道身影站了起來,他下意識地看過去,發現正是自家大哥不死川實彌。


    這頓時令他更緊張。


    偏偏坐在他右側的人毫無所覺,還在一個勁地詢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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