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鬼似有所感,驚慌轉頭,新鮮血液掛在嘴角,十分可怖刺眼。


    “您、您來了……”


    “求求您不要放棄我!求求您!我還能吃!還能吃下更多!”


    說著,垂下頭吃得越發賣力,奮力咀嚼的聲音在這片空間顯得格外清晰。


    可無慘不是傻子,他一眼就看出這隻鬼已經到自己的極限了。


    眯眯眼,無慘終於想起這是被他早就放棄了的,已經從十二鬼月中除名的,響凱。


    沒有他的傳喚,這東西怎麽敢出現在他麵前的?


    無慘麵無表情迴憶著,腦海裏冷不丁閃過一張表情寡淡卻無比讓人驚豔的臉。


    那個白毛小鬼……一定是他搞的鬼。


    年紀輕輕的,居然會空間轉換術,而且距離還很遠。


    以這樣的方式從他手底下逃走了麽?


    無慘的眼底醞釀著一股深沉的黑暗風暴,半晌,平複情緒,陰冷不耐喚了響凱一聲。


    “礙眼的東西,滾出去。”


    響凱一聽,惶急轉身,拚了命地狠狠磕頭,地板被他的腦袋撞得砰砰作響。


    “您不要生氣!不要放棄我!真的!我還能、還能吃下更多的人!”


    月光此時透進不大的窗戶映照在響凱恐懼的臉上,剛好把他的眼睛照得一清二楚。


    下弦陸。


    無慘驟然一怔,他給這東西下的除名禁製居然沒有了。


    而剛才響凱求饒的一幕何其眼熟,就像他已經經曆過一次這樣的寬恕。


    沉思良久,無慘的心裏漸漸地有了一個荒唐的猜測。


    他可能不是被那小鬼傳走了,而是被迫迴到了以前的時光。


    至於是多久……無慘開始迴憶他是什麽時候將響凱除名的。


    很好,沒有印象,因為他對這些廢物垃圾的事情從來不記時間。


    響凱還在磕頭,磕得頭破血流,滿臉鮮紅血跡,他顫抖著身子,甚至想到了下一刻自己會被怎樣無情地對待。


    無慘大人對沒用的屬下一向心狠,像他這樣的下場不是被抹殺,就是生不如死。


    “響凱。”


    終於,前方傳來的冰冷嗓音如同敲響的喪鍾聲。


    來自於靈魂深處的極度恐懼讓響凱整隻鬼抖若篩糠,脖子更是僵硬不敢抬頭。


    要死了嗎……要死了嗎。


    因為太過緊張惶恐,嘴裏流出的涎液與人的血混在一起滴落在地板上,這副惡心景象看得無慘直皺眉頭。


    “我再給你一個機會。”


    輕飄飄的一句話猶如死罪前的大赦,驚得響凱不敢置信地抬起了眼,又意識到不敬,猛地壓下去。


    “山腳下的村子還有人家,天也還沒亮,您需要的話,屬下這就去——”


    “不是吃人,蠢貨。”無慘不耐地打斷,譏諷,“你這到極限的身體隻能到此為止。”


    “……”


    圓月懸空,在這森林之中,鬼之家的房門一下打開,過了兩秒,才又靜靜合上。


    目送無慘離開,響凱心如擂鼓,身體仿佛被抽幹了所有力氣,頓時癱軟在地。


    再望著沒有吃完的殘肢斷臂,沒有了一點食欲。


    無慘大人吩咐他去找一個人。


    這是大人給他的最後任務,要是不成功,那下次見到無慘大人時,他絕對會被就地抹殺。


    響凱暗暗咬牙下定決心,為了活命,他一定要盡快把那人給找到!


    -


    寬闊的院子裏,上島成也正在幫著竹雄劈柴。


    盡管這一家子表示不用他個病號殘疾出力,上島成也依舊主動拿起了斧頭,幫忙做事。


    那失明的眼睛仿佛不能給他帶來多少麻煩,精準提起半截木柴,立好,手起斧落,哐,劈好了。


    花子欣賞地發出驚唿,小手來迴在上島成也麵前揮動,對那隻灰色眼眸格外好奇。


    “我從來沒見過你這樣的瞎子,你、你真的看不見嗎?”


    麵對這樣天真乃至有點冒犯的話,上島成也心平氣和道:“人的感官不止視覺,沒有眼睛引導,用這裏一樣能做到。”


    指指心髒。


    他的嗓子恢複了些,溫和的聲音有一絲幹澀的嘶啞。


    但並不妨礙花子被他裝逼又高深的話忽悠得一愣一愣的,眼裏迸發出一絲孩童單純的崇拜。


    這個人雖然看著冷,但跟哥哥一樣脾氣很好呢!


    旁邊的竹雄有點看不慣妹妹的注意力被吸引走,許是少年心性對陌生人產生的心高氣盛,他酸溜溜道:“就劈對了一根,怕是有點巧合了吧?”


    上島成也挑挑眉梢,抓起一根還未劈過的柴,動作行雲流水,劈開一根又一根。


    接著,他又把劈好的柴抱起,整整齊齊擺好。


    見他與常人無異的模樣,竹雄啞然,傲嬌似的鼓鼓臉頰,“哼,還算有用,不枉哥哥昨天將你從半路上背迴來,連炭都來不及去鎮子上賣。”


    畢竟馬上就要到過年的時候了,炭治郎就希望多賣些炭,拿錢和家人好好地過個年。


    因救人這麽一耽誤,確實損失了一點小錢。


    竹雄揉揉鼻尖,哈出一口寒氣:“既然你這麽賣力,那明天我就和哥哥一起去鎮子上賣炭,你留下來劈柴吧。”


    上島成也搖搖頭。


    竹雄以為他不願意,頓時不滿看了過來,“那你想幹嘛?”


    話音剛落,腦袋就被敲了一記,禰豆子背著六太出現,露出一個抱歉的笑:“上島先生別聽他的,您先安心把身體養好,這些活讓竹雄做。”


    竹雄捂著後腦勺,剛要抗議,就看見茂笑嘻嘻地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來了一把刀,滿懷興趣地打量,又生疏地揮舞著。


    “太危險了,快丟掉!”幸好刀未出鞘,竹雄走過去將刀奪過,“話說這東西是誰的啊。”


    “我的。”上島成也淡淡道。


    “隨身帶刀?你這人到底什麽來頭。”竹雄霎時有些警惕地看著他。


    “劍士出門不帶刀帶什麽?”上島成也勾起唇角反問,“總不能帶個蒲團逢人就跪,說紅豆泥斯米馬賽,你說是吧。”


    “你你你是劍士?!”


    在場五人齊齊一驚,從這語氣判斷他們似乎在狐疑的樣子,上島成也指指身上穿著的鬼殺隊隊服,剛想接話,頭頂忽然傳來一聲婦人的驚叫。


    正在修葺房頂的灶門葵枝踩中積雪,腳下一滑,當即就要摔下來。


    這一幕頓時將她的孩子們嚇得麵無血色。


    “媽媽!”


    焦急驚慌的聲音中,一道身影飛速閃過,緊閉雙眼的灶門葵枝平安無事地落地。


    “夫人,爬這麽高修房頂太危險了,放著我來吧。”


    竹雄滿麵震驚地望著救了他媽媽的人,久久說不出話。


    這人剛才的速度好快!快到僅一眨眼就迴到了地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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