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門口躊躇,被出去換藥迴來的王勇碰見,


    “陳五叔,怎麽不進去?”


    陳強勉強笑了一下,“本來想進去的後來想起還有點事沒辦,就想著把事情辦完了再來看初一!”


    王勇點點頭,“您忙您的,等不忙了再來也一樣,初一和建國都脫離危險期了,好好養著就行。您不用惦記!”


    陳強點點頭,轉身走了。一旁的陸崢直到陳強走了好遠才敢吭聲,


    “勇,這人你認識?”


    王勇推開門病房門進去,跟曾家人都打過招唿,又挨個看看兩個病號。


    他們兩個還在昏睡,醫生說隻要醒過一次就好再睡著了沒事,多睡睡對身體恢複有好處。


    他倆就躲到角落裏說話,


    “初一救過陳五叔的命,而且我們都是l市人,也有老鄉情分在裏頭!”


    陸崢猶猶豫豫的還是把自己的猜想說出來。


    “不能吧?陳五叔哪像黑社會頭號老大的樣子啊!這也太平易近人了!”


    “可,二把手哎,二把手都尊敬的人那不就是一把手麽?”陸崢還在掙紮著解釋,想確認自己是對的。


    王勇笑他,


    “那就不能是長輩?再說誰說二把手就尊敬一把手的?你都不知道是多少把手了,見到初一還不是跟見到妹妹似的?


    你有畢恭畢敬麽?你有心存敬畏麽?”


    “哎,我……”


    要說畢恭畢敬剛開始的時候還真有,他怕初一真崩了他,心存敬畏也有,也是怕初一崩了他。


    可從啥時候沒有了呢?從初一把他當親人對待?還是從不對他頤指氣使,也從不對他盛氣淩人?


    無論什麽時候都放著一份尊重在裏麵,他也漸漸忘了初一是他的老板、老大,漸漸把初一當做自家妹妹一般,就連光哥也一樣!


    苦笑一聲,他說不過王勇,可他就覺得陳強是黑龍會的扛把子,他的直覺一向很準!王勇這會突然笑了一下,


    “你知道麽,這破醫院居然鬧了個大笑話,驗血的時候居然說初一是陳五叔的女兒,這都差到太平洋去了!


    當時情況緊急我就沒想起這茬,等初一和建國好點,咱就轉到京都的醫院去,什麽破水平!”


    陸崢此時的心裏整個掀起了驚濤駭浪,我的媽!醫院怎麽可能會在驗血上出現錯誤還是在做手術的情況下!


    這恐怕是真的!


    陸崢再也坐不住,起身去外麵抽煙。剛走到醫院走廊的盡頭一轉身就和身後跟著的羅陽幾人來了個四目相對,嚇得他趕緊往一邊挪了挪。


    這會什麽集團公司老總,什麽文刀會幾把手在人家跟前那就是個屁。


    羅陽抬手伸出夾煙的手勢,手下立刻放上一根煙,然後給點燃。陸崢心裏有點泛酸,瞅瞅人家的小弟,這才叫小弟呢!


    他的除了會吃就會玩,但也不是一無是處哈,就是沒有人家的懂規矩,這就是差距!


    他這裏還在走神,羅陽問了他一句,


    “你認識我!”


    雖用的疑問句,卻用肯定的語氣。


    “有幸見過您一麵!”陸崢趕緊迴答。


    “我們老大的身份你暫時不要透露,他的身份自有他自己跟小姐說,聽到了沒?”


    “知道了。”


    聽見他肯定的迴答,羅陽轉身帶著一眾人離開了他的視線。你媽,死王勇還說不是,不是個茄子,人家都來警告了,還不是!


    兩天後病房裏隻留下曾建業、曾文強還有吳佩茹照顧。其他人都被陸崢安排在他們辦事處。


    說是辦事處其實就是兩個連著的大院,他們住一處給曾家騰出來一處。


    老人家和小孩子不能總在醫院,大夥就想盡辦法把老爺子哄了出來。讓肖卿月先帶著孩子和老爺子先迴去,可誰都不幹!


    如今小家夥已經一歲,正是好奇、愛動的時候,這摸摸那啃啃的。老人孩子抵抗力都差,怎麽可能由著他們!


    半哄半強製著都送迴了京都,曾國棟也說了,


    “您先迴去打頭陣,初一和建國不能白讓人炸的差點沒命,您迴去給倆孩子安排報仇的事去!”


    老爺子也不含糊,那是從刀山血海中闖過人,本來就一身匪氣,因著年齡和地位的增高控製著些,可你現在在他頭上拉屎,他能忍你才怪!


    迴去就直奔中心,初一可是為國家做出大貢獻的人,就因為和黑惡勢力作鬥爭兩口子差點都讓人炸死,國家能不重視?


    從上到下一路的嚴查,被抓住的行兇的人也被秘密送到京都。敢來炸人的本來也就存了死誌,如果不是王勇他們把他牙裏的毒摳出去他早死了!


    他這邊一時陷入瓶頸,陳強這邊可走的下去。他可不講規矩,隻信奉以牙還牙,你炸我閨女一家我就炸你全家。


    雷鳴在京都的家幾乎讓人夷為平地,就連分散在各處的雷家人也無一幸免!


    陳強也不炸死他們就純嚇唬,你一天不自首我就炸你們雷家一天。抓人還抓不到,雷家簡直活在地獄裏!


    想跑也跑不了,隻要不出京都你幹嘛都行。隻要出京都坐車車爆胎,坐火車進不了候車室。


    就在京都玩死你,最後逼得雷家實在沒辦法,找到曾孝儒,隻要你肯罷休什麽要求我們都答應。


    曾孝儒可不背這個鍋,事不是我幹的,你求我也沒用。


    於是雷鳴自首把事情前因後果交代的清清楚楚,順著他說的那些又挖出不少雷家的事。


    雷家倒了,樹倒猢猻散,本來一些無論如何也進行不下去的調查,都忽然有了轉機。


    雷家從上到下被擼了個幹淨,進去的進去,吃花生米的吃花生米。雷鳴陳強沒讓人弄死他就是讓籬笆裏的人霸淩他。


    讓你死死不成,活活受罪!


    81年的春節沈初一和曾建國是在醫院裏度過的。


    曾建國一直護著沈初一傷勢比她嚴重些,這會都不能起身,全靠人伺候,而沈初一已經能起身坐一會兒!


    沈初一就發現一件奇怪的事兒,陳五叔對她關心的有些過頭,她心裏沒底。


    陳五叔是幹嘛的她有些猜測,這是有什麽有求於她麽?這些日子啥也不幹就在醫院陪他,比家裏人待的時候都長!


    這都大年初五了陳叔也沒有走的打算,


    “五叔,我這都好多了,您不用天天這麽跑來看我。您也看見了,我這有人照顧,一直耽誤您時間我也不好意思!您……”


    陳強低著頭削蘋果,突兀的就冒出來一句,


    “我是你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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