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眉一擰,淩厲擱下報紙,正打算開口詢問誰知道時,vi的管家倉惶無措地跑進來。


    “淩先生!您的夫人被人給擄走了!”


    三個大男人神色丕變,淩厲反應最快的一躍而起,衝出娛樂室。


    “在哪裏?”他厲聲喝問。


    “沙、沙灘……”管家有些害怕的迴答。


    淩厲立刻衝向沙灘,同行的還有徐秀岩、隼以及大部分保鏢,當他們看見沙灘上倒臥的幾具屍體,淩厲全身上下輻射出強烈的怒氣。


    聽完管家解釋發生了什麽事,淩厲大手一提,揪起他的衣領,對他咆哮:“她怎麽能不帶任何保鏢就到沙灘!”


    “是……是夫人……夫人出來時的樣子看起來怪怪的……她阻止其他人跟著……”管家被淩厲駭人的陰鷲給嚇壞了, 結結巴巴迴答。


    “她被誰帶走了?誰!”俊容緊繃,淩厲氣得快冒煙了。


    “我、我不知道……有人開著直升機……不分青紅皂白就對沙灘上的遊客開槍……接著把夫人給帶走了……”管家把聽到的情況說出來,以求淩厲別失手掐死自己。


    當時他人也不在現場啊!


    聽到管家的描述,銳利的眸子掃過沙灘上的可怕景象,淩厲幾乎咬碎一口牙。


    她有沒有受傷?是不是遭到可怕手段的對待?她一定飽受驚嚇!


    光是想到這些,淩厲眼裏浮現野蠻的殺意,焦急、憤怒、恐懼和不敢相信,千百種酸苦的思緒煎熬著他,他得用盡所有的自製力,才能勉強保持冷靜和理智。


    “老板,這個人還活著!”徐秀岩的話轉移了淩厲的注意力,管家才被扔下。


    幾個大步來到徐秀岩所在的位置,淩厲掃了地上幾乎沒有氣息的西方人一眼,立刻認出是那天擅闖公用泳池的阿肯。


    “是這位先生努力保護夫人才會受重傷的……”有個來不及逃,躲在吧台後的服務生在一旁囁囁嚅嚅地說。


    他還以為他死了,正想等到警察來了,確定安全以後再出來看情況。


    “這位先生,你有看到什麽嗎?任何可以辨認那群惡人的線索?”徐秀岩立刻問。


    “不,我什麽都不知道,看到的也不多……”服務生在淩厲可怕的眼神下,恐懼的搖頭。


    淩厲雙眸銳利眯起,一把抓起阿肯的雙肩,用力搖晃,“你呢?你都看到了吧?她被誰帶走了?快說!”


    身受重傷的阿肯因為被搖晃,痛苦的呻 吟著。


    “你再這樣晃下去,他還沒吐出任何情報就死定了。”隼及時製止他粗暴的動作。


    淩厲下顎緊繃,火爆的眼對上他。


    隼看似沒有出力,但抓著他的手卻無法輕易被撼動。


    他對淩厲搖搖頭,後者深吸一口氣,好不容易才放開阿肯。徐秀岩連忙扶住向後倒的阿肯,以免他連最後一口氣都沒了。


    “把他帶迴去。”淩厲直起身,雙手憤怒的握成拳,強硬的命令從牙縫中一個字一個字擠出來,全身上下散發一股肅殺之意。


    無論是誰帶走了她,天涯海角,他都會找出來!


    淩厲用最好的醫療團隊治療阿肯,也用最殘忍的手段叫醒他。


    “她去哪兒了?”


    森冷的疑問當頭落下,麻藥退去後痛醒的阿肯,呲牙咧嘴的睜開眼。


    “她受傷了嗎?”淩厲又問,眸裏迅速閃過一抹憂心。


    阿肯痛得嘶嘶喘氣,實在說不出話來,更別說有沒有聽進淩厲的話了。


    徐秀岩站在一旁,手裏拿著麻醉劑,一手搭上阿肯的肩,在他耳邊低語:“阿肯先生,我們很感謝你奮力保護夫人,現在隻要你把看到的事情經過,詳詳細細說出來,我的老板保證你會獲得最完善妥切的照顧,當然還包括我手上的麻醉劑,這將會讓你舒服很多。”


    淩厲沒時間等阿肯獲得充足的休息,撫平心裏的恐懼創傷再來迴想,才使用如此強烈的手段。阿肯之於他而言,隻是提供他們尋找方向的情報來源,他根本不在乎他的死活。


    尤其是在這種分秒必爭的時候!


    阿肯忍受不住痛,深唿吸了好幾口氣,在醫護人員的幫助下喝了水,才虛弱的吐出幾個字:“金川.愛德華茲……”


    說完,他全身開始抽搐,口吐白沫。


    “淩先生,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在旁邊待命的醫護人員立刻開始搶救。


    淩厲不在意,他的注意力已轉到阿肯說出的名字上。


    金川.愛德華茲——今天各大報財經新聞的頭版都是他過世已經一個多月,消息卻被自家人給封鎖的事。


    身為世界知名大型連鎖飯店的飯店大亨,他的財產安排和歸向也是眾所矚目的。


    “去查查金川.愛德華茲和她有什麽關係。”淩厲轉身離開臨時充當病房的客房,他邊走邊下令。


    這道命令並不如表麵聽來那般簡單,“去查查”代表的意思是“用盡一切手段”。


    “是。”徐秀岩已開始著手調查。


    “打一通電話給機組,告訴他們隨時準備出發。”


    “去哪裏?”隼挑眉問,懷疑自己恐怕也被算在機組人員內。


    淩厲冷冷瞥過一眼。


    “紐約。”


    她的後腦勺好痛……


    像被人拿花瓶重重k過一樣。


    奇怪,怎麽會呢?她應該是睡在軟綿綿的枕頭上,又不是石頭,再說淩厲的手臂就算結實,也很有彈性,應該不至於睡到頭痛才是啊!


    莫莉迷迷糊糊想著,慢吞吞睜開眼睛。


    “她醒了。”


    陌生的嗓音響起,莫莉聞之凍結。


    對了,她現在不是在溫暖舒適的vi裏,不久前她才被那些壞人再度抓到了。


    大約一個禮拜前,她搭機來到印尼,準備入住那間看得到海,法國珠寶品牌投資開設的vi,度過自己的生日假期。但剛下飛機還來不及出海關,她即被兩名穿著打扮看起來跟平常旅客沒兩樣的男女給抓住、迷昏,等到她醒過來,已置身在一架直升機上,被跟眼前穿著一樣的黑衣人給困住。


    他們一言不發,也沒有對她有不利的舉動,但每個人身上都荷著機關槍、步槍,腰間也係著手槍,全身上下都是武器,加上沉默不懷好意的行為讓她直覺想逃跑。


    好不容易覷了個機會,她搶到降落傘背上,其間還和那些壯碩魁梧的黑衣人有肢體衝突,頭狠狠撞上門邊,最後她奮力逃出他們的箝製,縱身一跳,怎料剛拉開降落傘,隨即聽到幾聲槍響,跟著她便開始墜落。


    當時也不知道自己會怎樣,連降落的地方是海還是陸地都不確定,隻好在心裏不斷祈禱老天保佑。


    誰想得到她命還真硬,靠著一副被射穿的降落傘墜落,竟然沒有半點外傷,隻是摔掉記憶而已。


    然後她讓淩厲救起,莫名其妙被他拐騙成為“老婆”,過了幾天的假蜜月生活,在得知他是軍火商,懷疑這些人是因為他的關係才抓她,卻發現這些人其實是針對她來的,和他一點關係也沒有……


    沒錯,她都想起來了。


    隨著神智清醒,並且迴憶起許多事,後腦勺越發疼痛,莫莉下意識想揉一揉,舒緩痛感,卻發現雙手被反綁在身後。


    “你們憑什麽綁我?”扯動手腕,她瞪大雙眼,氣勢萬千的喝問:“你們知道我老公是誰嗎?敢這樣對我,不怕他來找你們算賬?”


    雖然不能理解淩厲為何要欺騙她,不過眼前的情況,能利用的就要利用!


    隻是……淩厲會來救她吧?


    還是知道她被俘後,覺得要救太麻煩,反正又不是真的有婚姻關係,也已經得到她的人,就當作沒那迴事,最多通報她為失蹤人口?


    不,一個軍火商應該不愛跟警察打交道吧!


    這麽說來,她會不會連失蹤都沒人知道?


    但是“鋼鐵人”裏的男主角也是軍火商耶!而且還是製造軍火,與軍方有合作關係的軍火商。


    啊!該不會淩厲這趟是來和印尼政府談交易的,其實新聞上所說的和恐怖分子有來往的軍火商另有其人?


    重點是……對他而言,她夠重要嗎?


    “是你逼得我們必須用粗魯的方式招待你。”一個女聲響起。


    “是你們打招唿的方式有問題吧。”莫莉訕笑。


    哪有人用槍和人問好的?


    莫莉突然想到了受傷倒下的阿肯,明豔的臉蛋黯了下來。


    “早說過不要亂動,乖乖跟我們走就不會造成其他人的傷亡。”用黑麵罩遮住臉、隻露出一雙藍眸的女人又說。


    他們也是一直觀察於莫莉,好不容易逮到她身邊沒有任何保鏢才再度下手,也不想驚動淩厲,是她不肯乖乖聽話才會造成傷害。


    “騙人!”莫莉冷著臉碎了聲,“不說阿肯和在海灘上來不及逃的人,一開始你們就已經開槍殺了一個人!”


    “那是警告。”


    “警告可以用嘴說!”莫莉氣到忘記自己是被俘的身份,口不擇言的罵了幾句難聽的髒話。


    “但是你不聽。”藍眼女人冷笑了幾聲,不把她的辱罵當一迴事。“從一開始你就不聽,否則我們早就完成任務了,迴到紐約交差,等著錢匯入賬戶。”


    “我又不是笨蛋,有人拿槍對著我的腦袋,怎麽可能不逃。”


    如果他們一開始就說“於小姐,有人想請你喝一杯咖啡”誰會嚇得逃走啊?也不想想他們在機場用迷藥迷昏她,當她醒來後看到的又是荷槍實彈的黑衣人,不怕才有鬼!


    “我佩服你敢逃跑的勇氣,但是不會有下次。”藍眼女人哼了聲,對莫莉增加他們工作這一點頗有怨言。


    本來是簡簡單單,抓了人帶迴去的工作,最多三到四天就可以結束,現在拖了一個星期,害她到黃金海岸做日光浴的行程不斷延後。


    越是跟這女人說話,莫莉越是滿腔怒火,但還是在心裏告訴自己要冷靜思考,想想到底是什麽原因令自己身陷危險之中。


    偏偏想破了腦袋,也找不到可能的原因。


    她不和人結怨,平常的生活也簡單到不行,認識的人又以飯店員工居多,社交圈可說是單純到不行。


    “你們到底是聽誰的命令?為什麽要抓我?”莫莉不客氣地質問。


    “這你就不用管了。”女人漂亮的藍眼睛一挑,似乎嘲笑她不知自己處境,還敢大唿小叫。


    “身為當事人,我應該有權知道。”莫莉可不是任人搓揉的軟柿子。


    再說和淩厲那張不發狠就夠威嚴十足的死人臉相比,她十分懷疑有誰能恐怖過他。


    “別和她多說。”一個男人跳出來阻止。


    藍眼女人也明白不該吐露顧主太多事,隨即住口。


    莫莉想了一下,故意小聲說:“有膽子綁架人,沒膽子承認,膽小鬼。”


    “你這女人!”藍眼女人眼裏冒出怒焰,大步向前,狠狠甩了她一巴掌。


    強勁的力道把莫莉從椅子上打落,撞到一旁的工具箱,工具散落一地,幸好沒造成傷害。


    仰倒在地,見女人怒火衝天,被賞了巴掌的莫莉也很火。


    “你最好趁我還被綁著的時候把我的膽子打掉,否則等我被放開,就換我打你!”


    藍眼女人眼神兇狠,跨坐在她身上,左右開弓,往柔嫩的兩頰連打了幾巴掌,接著重擊她的肚子一拳,拉了拉麵罩,喘口氣,“今天告訴你,如果想被打成爸媽都認不出來,就盡管叫囂吧!”又把莫莉拉迴椅子上,同時奪走她偷偷撿起的美工刀,一腳踹抵在她的胸口,“別以為激怒我,就不知道你在玩花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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