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影響審訊,冷千禦並沒有驚動任何人。


    隻是旁聽了片刻,聽那婦人說懷疑與河水有關,他便帶著人離開。


    既然有了疑心,那就得好好驗證一番。


    冷千禦領著人找到了那條河,去之前知會了慕千雪。


    慕千雪得知此事,放下手中的事情便趕了過去。


    倒的時候發現除了冷千禦他們一行人在河附近,周圍還有不少圍觀的村民,隻是這些村民都離得很遠。


    估計那對夫妻的事情這些人都聽說了,也不敢太靠近。


    這樣最好,萬一真的是這河水出的問題,也省去了一些麻煩事。


    “怎麽樣了?你帶來的人有沒有查出什麽端倪?”


    “暫時沒有,這河水雖有泥沙沉澱,卻聞不出什麽味道。”


    慕千雪想著,如果真的有人在這和聲裏麵下了毒,用的毒藥當然是無色無味不易發現。


    她取了一小碗河水,“帶迴去先查查看,僅憑村民的言語和猜測,不能完全斷定就喝水有事。”


    這也是冷千禦來了之後,還特地讓侍衛去把慕千雪叫來的原因。


    萬一這邊查不出什麽問題,讓慕千雪帶迴去檢測一下,如果真有問題再上報。


    取了樣,他們一起去醫館。


    冷千禦臨走前交代了身邊的侍衛,讓他們去給和附近的村落遞個消息,近三日之內不要飲用河水。


    迴到醫館,慕千雪直接去找濮陽一,將今日之事告知。


    “這便是那河裏取來的水,用藥檢測一番,就能驗出是否有毒。”


    隻是現在還不知道要用什麽藥物才能檢測出來,因為慕千雪用銀針並沒有測出問題。


    濮陽一反複查看了一番這碗水,聞了聞,用銀針又測了一遍,愣是沒看出毛病。


    “看來有些棘手。”


    慕千雪也是這麽認為,突然想到了什麽,“能不能用藥檢測?我記得之前聽聞你這裏有一種藥沾染了毒會變色。”


    “是有這麽個藥,但並不是所有的毒都會顯現出來。”


    說話間,濮陽一已經去藥箱子裏取了藥。


    正走過來,卻見牧醫師湊到了麵前:“我突然覺得身體有些不適,這邊的事情就交給你們,我就先走了。”


    慕千雪抬眼瞧了瞧她,垂下眼瞼不說話。


    濮陽一自來和善好說話,當然不會拒絕,“既然身體不適,那就先迴去歇著吧,這裏的事情交給我們便是。”


    她微微頷首,轉身便要離去。


    慕千雪卻起身站在了門前,擋住了出去的路。


    “牧醫師,現在走怕是不合適。”


    牧醫師裝得柔柔弱弱的模樣,一隻手撫著額,“我知道你們諸事繁多,可我今日實在是沒力氣了,實在不行便將事情堆到明日,我自會幫忙處理的。”


    這邊正說著話,突然聽到濮陽一的聲音:“變色了!這河水裏頭果然有毒!”


    慕千雪得到了篤定的答案,微笑望著牧醫師,“我若是把你給放走了,河裏投毒的罪魁禍首不是再也找不到了嗎?”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麽?難道你懷疑我在河裏投毒?!”


    慕千雪並不願與她費什麽口舌之爭,她直接過來找濮陽一,就是因為知道牧醫師也在這裏。


    她手裏也有能夠治罪牧醫師的證據,之所以會在牧醫師麵前來這麽一出驗毒的戲碼,不過是想確認會不會是被人栽贓。


    如今看她這急急遁走的模樣,說沒問題誰相信?


    啪啪!


    慕千雪拍了拍手,很快就有兩名侍衛押著那個丫鬟進來。


    昨日她發現端倪之後,就讓人盯著這邊,等那丫鬟離開之後直接將人逮住。


    “你……”


    牧醫師看到丫鬟明顯一驚,但很快收斂了情緒,“她做錯了什麽?”


    還在這裏裝傻充愣,慕千雪也不廢話,“該招的她都已經招了,牧醫師還是不要讓我為難的好,若是直接帶到官府去審問,隻怕你要吃不少苦頭。”


    “我什麽都沒做,一定是這丫鬟得了誰的好處汙蔑我!”


    她甚至都不帶看這丫鬟一眼。


    這丫鬟竟一言不發,也沒有指認牧醫師的意思。


    慕千雪覺得奇怪,“你就別的要交代?這事情跟你家姑娘沒有半點關係?”


    她依舊不說話,都不敢抬頭看一眼。


    牧醫師作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隻能撇清關係:“她做的事情便自己承擔,與我有何關?”


    “我……”


    丫鬟欲言又止,終是什麽也沒說。


    濮陽一見此情此景,愣在了原地。


    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事情竟成了如今這般模樣,甚至還有些不相信,“會不會是弄錯了?”


    慕千雪冷眼看著這主仆二人,“我也希望是弄錯了,可惜昨日我走的時候便發現這個丫鬟鬼鬼祟祟的進來。我跟過來她又藏了起來,牧醫師也是慌慌張張的隱瞞著,你說這裏頭難道沒問題?自己的丫鬟迴來了,用得著這麽驚慌,還怕外人看見。”


    這麽一說,確實是可疑。


    濮陽一也不再說別的了,隻是有些失望的看了看牧醫師。


    “帶走,關押起來!”


    冷千禦一聲令下,讓侍衛將這主仆二人都帶走。


    不管牧醫師怎麽辯解,在場的已經沒有人會再聽她的詭辯。


    慕千雪知道濮陽一一時接受不了,過去安慰,“知人知麵不知心,你我都沒有能看穿人心事的眼睛,看偏也是正常的。”


    他隻是點點頭,“既然都已經有了結果,還是抓緊時間善後吧。我這裏不打緊,不過是一時難以接受。”


    有些東西還是他自己消化的好,旁人也幫不上忙。


    慕千雪也不再多說。


    這邊有了定論,冷千禦就可以向皇帝複命。


    他將這前因後果,以及從河水裏取的樣,一並讓人送到了宮中。


    看完冷千禦遞上來的折子,皇帝怒不可遏,“混賬!竟有這等心如蛇蠍之人,在河裏下毒關乎著多少平民百姓的生命,竟然如此視人命為草芥!”


    榮貴妃早早聽聞冷千禦要入宮麵聖,所以提前趕來皇帝宮中。


    她在一旁給皇上順氣,“皇上息怒,可莫要為此等惡毒之人氣壞了身子。”


    皇上瞧了瞧身邊的榮貴妃,順了一口氣便沒有再發怒。


    “將那二人嚴刑審問,一定要將罪魁禍首繩之以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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