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國鄉得到消息後,立刻跑到孫夏雷家裏匯報情況。


    聽徐國鄉匯報完最新的情況,孫夏雷夫婦的眉頭皺了起來。


    想過市人大主任劉國強會因為他侄子卷進來,但是沒想到劉國強反應這麽激烈,手段這麽嫻熟,一出手就跟兩院達成了妥協。


    而且這麽快就說服杜誌明跟他站在了一起!


    硬頂當然沒問題,別看吳保生、楊高斌掌握著大部分權力,徐國鄉也不是吃素的,手裏握著關鍵性證據,就能卡得劉勇翻不了身。


    問題是,為了楊玉玲,得罪劉國強劃算嗎?


    市人大的權力結構單一,對現實的作用力非常小,但是人大主任那一票可是實實在在的,而且人大在法理上,對政府有監督的權力和義務。還是那句話,也許幫不了你什麽,但絕對能把眼藥水滴滿你的眼眶。


    論起在常委會的掌控力,孫夏雷根本無法和杜誌明相提並論。


    就算孫夏雷和蘇文媛一起出手,也最多打一個四六開。


    更關鍵的是,蘇文媛會跟自己聯合嗎?蘇文媛不是傻子,她肯定能查出來是誰在背後散布她和陳嫪毐的風流韻事。


    “舒航,你看要不要匯報上去,像對付喬維東和秦副省長一樣,把劉國強調離宋州?”孫夏雷建議道。


    楊舒航搖搖頭苦笑道:“省委的杜副書記調不動劉國強,互助會的高層力量我們也不能輕易動用,否則顯得我們非常無能。”


    “那就坐觀事態發展,實在不行就選擇犧牲楊玉玲,她現在也沒什麽利用價值了。劉國強卻不一樣,雖然劉家現在沒有什麽後續的人物,劉國強本人也即將離休,但他在宋州經營多年,門生故舊遍布全市,如果鐵了心跟我們作對,會是個很大的麻煩。”


    楊舒航依然搖頭,沒有采納孫夏雷的建議。


    道理很簡單——楊玉玲雖然已經沒有什麽大的利用價值,但是人家剛投靠過來,還提供了蘇文媛的隱秘,就被犧牲掉,你讓其他互助會的成心裏員怎麽想,你讓那些想要依附孫夏雷的幹部怎麽想?


    徐國鄉、黃曉容、關山月、周兆偉、蔡福永……等人還敢為互助會盡力做事嗎?


    兔死狐悲,會引發連鎖反應。一旦形成惡性循環,人心渙散,則大勢不可逆轉。


    楊舒航想了許久,終於得出結論:劉國強並不敢得罪杜誌明。也並沒有挑戰孫夏雷的打算,他的底線就是讓劉勇免除牢獄之災。


    知道劉國強的底線是什麽,可操作的空間瞬間大了許多。


    “國鄉,根據你的判斷,禹王分局的韓飛應該就是吳保生用來牽製盧豔波的工具,他想升官,但也不想摻和這些違法的事情。因此,你這次的對手就是楊高斌。這個楊高斌是個無腦犯,我相信以你的能力應付他很容易。


    你把握一個度,楊高斌可以把案子翻過來,讓劉勇無罪釋放,但不能讓楊玉玲承擔誣陷的責任,不能影響楊玉玲的仕途。”


    徐國鄉想了一下,問道:“表嫂,您的意思就是由著楊高斌折騰,不管他把真相塗抹成什麽樣子,哪怕是讓楊玉玲承認是通奸,隻要別讓楊玉玲背負誣陷的責任就行?”


    “對。”


    “表嫂,您有沒有想過,當通奸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肯定會影響楊玉玲的仕途。”


    “行了,國鄉,你迴去安排吧,其餘的事情我迴頭再跟你解釋。”


    等徐國鄉走後,一旁沉默了大半天的孫夏雷突然拍手笑道:“哈哈,老婆,你是不是打算先讓劉國強掀起輿論,咱們扮豬吃老虎,利用黃曉容掌控的宣傳部絕地反擊,最後讓劉國強吃一個暗虧,還說不出什麽來。”


    楊舒航點頭笑笑:“我這也是沒法子,我對打擊劉國強沒興趣,但是必須要照顧會員們的利益,要不然,誰還願意為互助會賣命。你以為都跟你的關山月似的,因為愛情幫你做事?”


    “舒航,你怎麽又提這事呢,我早就跟你解釋過,比特幣礦場需要電力,需要有個中間人跟那些電網領導聯係,因此我才找了關山月,跟她上床也是為了方便控製嘛。我隻愛你一個人,這麽多年你還不了解我嗎?”


    “好啦,我就是隨口一說,我相信你。”


    這時,門鈴響了,一個道士打扮的老頭走了進來。


    來人正是虛雲道長。


    “虛雲道長,您怎麽來了!”


    “孫先生,楊女士,是這樣的,地宮的大體方位已經勘定,杜家的位置我已經整理出來了,下個月就可以選個日子遷墳了。”


    “這麽快,哎呀,真是辛苦道長啦!”


    “不辛苦,不辛苦。”虛雲子掐著胡子繼續說道:“楊女士,其他幾家都姓什麽,我要按照姓氏排定方位,要不然就亂了其中預設的八卦方位。”


    按照姓氏排定方位!


    孫夏雷疑惑地看著楊舒航。


    孫夏雷不了解這些,楊舒航卻是懂的。商國的姓氏起源複雜,又經過幾千年的演變。地宮排列這些時,需要姓氏與星象、地勢綜合考慮,否則就無法從龍脈裏借勢。


    楊舒航猶豫了一下,起身走進書房,過了許久才拿出來一張寫了幾十個姓氏的紙,雙手遞給了虛雲道長。“虛雲道長,麻煩您了,先照著這些姓氏安排吧。”


    虛雲子接過來一看,差點罵娘:這個女人,人皮之下全是心眼子啊。本來想借助這次機會,套出這個組織背後的關係網,沒想到,楊舒航給出的名單根本沒法查。


    上麵的姓氏,對應的人大都高到不可言說。最關鍵的是,虛雲子還看到了自己單位某個大領導的姓氏。


    怎麽可能是他呢?


    自己臥底的任務就是他安排的,中央巡視組副組長的職務也是他任命的,根本就不可能是他!


    這就說明楊舒航不相信自己,或者說這個女人骨子裏不相信任何人,永遠警惕和防範著所有人。


    這張紙,沒啥卵用。


    不過虛雲子並沒有表現出來,接過來掃了一眼放在兜裏,說道:“唉,楊女士,這可是個大工程啊!我一個人要推演到什麽時候才能完成呢!”


    “道長,宗教局的工作本來也不忙,這樣吧,從明天開始,我也去山裏幫你推演地宮的方位。”


    “好,這樣一來就快多了。”虛雲子再次被楊舒航給鎮住了,這個女人太可怕了,還有她不懂的東西嗎?


    她幸虧沒有從政,她如果從政,身居高位,那該怎麽對付?虛雲道長白鶴林想想就覺得頭皮發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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