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眼鏡恍然大悟,說:


    “那樣的話它就不是門神,而是這裏的山神了。”


    我心裏一根弦被觸動了一下,莫名的感覺這裏並不是那麽冷酷,以至於開始喜歡上了這裏。


    一片寬闊的水域不知不覺出現在我們麵前,起初還沒發看出哪兒,往前方岸邊一看,原來是那個二湖,頓覺十分激動。我雖然不過是個過客,但此刻看著岸邊的高山,小廟,還有那條風塵仆仆的柏油路,心裏升起一種親切。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


    我看著湖麵,不打算找我妹妹了。我已拚盡力,她是死是活我也沒辦法。


    這湖的形狀並不規則,分別在東北和西北各延伸出一個角,這兩個角也算是兩個渡口,其中西北那個上去就是通往開發區的公路,而東北那個距離市區更近,來到這湖以後我們開始和礦工們分別。


    “接下來你們要去哪兒?”我問。


    “我們去要我們的工資!”一個女孩兒說。


    我們的船很快來到了湖心,這時我就把船停住了,想休息一下,順便欣賞下這湖光山色。


    姑娘們把船往岸邊劃,距離我們越來越遠,心裏忽然又難過起來,因為看著她們,我突然又想起我的妹妹。我有種預感,她可能已死了,我將永遠找不到她。


    當我從難過中迴過神來時,那群姑娘們已登上岸,然後在湖邊攔了輛公交車就去往經開區進發。後來我聽說當他們到那工廠時,工廠早已樹倒猢猻散,從工廠逃出來的工人就占領了工廠,最後還是區管委出麵把工資結了,事情才結束。


    周圍安靜下來,就和胖虎聊起黃金的事,說:


    “明天我們迴去吧!這次出來也沒掙到錢,真是對不住呀!”


    胖虎開口,身後忽然傳來一個女孩兒的聲音。


    “有什麽對起對不起的!”


    我和胖虎嚇了一跳,趕緊轉身,就見是那個金眼鏡竟然沒走,而是鬼魅般出現在我們船上。我們明明記得她和那群人一起離開的。我首先想到的是這家夥可能是遊泳過來的,可再看她的衣裳竟然一點水也沒有,我立刻意識到這女不簡單,並感到一種死亡的威脅,趕緊把我在洞窟裏揀的那把槍掏出來對準她,說:


    “你到底是誰?你可別把我當傻子,我早就看你不對勁。”


    我掏出槍,等於是和他攤牌了,所以絕不會掉以輕心,心想不管她是人是鬼,若是敢靠近半步我一定會開槍。


    這女的竟然毫不所動,既不害怕也不兇狠,像沒事兒似的撥弄著手裏的收音機。


    那收音機還是劉老順的遺物,我預感到那裏麵藏有什麽秘密,就命令道:


    “把收音機給我!”


    可他既不吭聲也不動,我就讓胖虎把收音機給硬拽過來。


    我早就懷疑這收音機有問題,可是沒機會,現在終於到手了,我就開始撥弄那收音機,一會兒調音量,一會兒調頻道,邊調還邊向胖虎說:


    “主要是這收音機,好像能幹擾咱們的試聽,讓我老是做噩夢。”


    可無論我怎麽撥弄,這機器都沒任何異常。我著急起來,說:


    “怎麽迴事?難道我懷疑錯了!”


    我索性把槍放下,將音量和頻道同時調,就在這時忽然出現了情況。胖虎驚叫道:


    “媽呀!你看的臉!”


    我趕緊抬頭看,就看見這女的正在撕她的臉,這景象甚是驚悚,嚇得我當時就把收音機一扔,拿起手槍就朝她開了一槍,可這女的頭一偏,子彈瞬間打飛了,同時我就認出了這家夥。


    這女的是我大學時的一個同學。說起這個同學,那可真是六月裏凍死老綿羊,說來話長了。


    她名字叫毛牽牛。不過當時我們都稱唿她叫毛牛,而關於這個女孩兒,每當提起她時想到的都是那段奇特的經曆。


    我的大學是在南京上的,那是在六年前我們上大二時——當時叫十四年級。這女的是我們班長算是最好看的,同時作為學校當地的小市民階層,她家境比較富裕,在班裏一群農民子弟當中性格就有點高傲。平日裏獨來獨往,基本上沒什麽朋友。


    可就這樣一個人,最後竟把自己活活給餓死了。


    我當時除了學習,對學校的事兒也不關心,可這事兒在學校比較轟動,所以我記憶猶新。大致的情況是這女的得了神經病,不好好吃飯,每到吃飯時也和別人一樣去食堂打飯,打完以後隻吃一口,剩下的全扔在圖書樓和實驗樓中間那狹窄的巷子裏。人家問她為什麽這麽做。你猜她說什麽,她說那巷子裏有另一個她自己,隻要讓那個自己吃飽了就行。


    糧食多寶貴呀,她卻這麽糟蹋糧食,我們都有點瞧不起她,和他說話的人日漸稀少了。


    後來情況發展的越來越嚴重,不僅吃飯這麽做,平日買的圖書,衣裳也全往那巷子裏扔,後來終於折騰的自己躺在宿舍床上不能動彈。


    學校領導這才知道了這事兒,讓他家長來學校把她帶迴家治病。


    可帶迴去也不行,醫生診斷她這是得的是幻想症。得上這種心理疾病,這姑娘簡直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要和她父母過不去,在醫院裏還是不吃不喝。我們班主任還帶著全班同學去勸他,她這才開始正常吃飯,一個月後終於又迴到學校。


    這病好像是和環境有關,迴學校後不久她這病就又犯了,那個巷子的饅頭和炒菜又多了起來。當時已是夏季,一星期不清理就蒼蠅蚊子滿天飛。


    大家都說這人已無可救藥,我心裏就想:


    “這女孩兒要是還死性不改,還是糟蹋糧食!她早晚得把命也扔進去!”


    後來果然不出我所料,一天早晨人們一覺醒來,就發現她死在那巷子裏,用別人的話說就是歸了位。


    我心裏很難過,怎麽說她也是我的同學,我們對她也太缺少人文關懷。人死以後,那條巷子兩頭就給徹底封死,但站在圖書館和實驗樓的後窗還是能從上麵看到那巷子,空蕩蕩的


    “除了死亡,她誰都不愛!”


    每當站在圖書館樓上的後窗往下看時,心裏就會不由得想。受她死亡的影響,有時我甚至真的能感覺到她的魂魄就在那巷子裏。


    我畢業以後,這件事已經開始淡忘了,沒想到六年後她竟以這樣的方式出現在我麵前。也就是我膽子大,要是胖虎知道她的過去,現在可能現在已跳船了。


    “你沒死!你怎麽會在這兒?”我問。


    聲音有點咄咄逼人。可這女的竟笑而不語,這就讓我自覺有失風度。


    我心說我和他往日無冤,近日無仇,就算她變成鬼也沒理由害我,就強裝鎮定對她說:


    “你想幹什麽,隻要不把我的船搞沉,一切都好商量啊。”


    “幾年沒見,你還是自以為是,頑固不化!”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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