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孩兒姓汪,叫汪文第。以前咱們隻知道那女孩兒頭有問題,現在經過我這麽一打聽才知道這裏麵還有原因呢。據說是這女孩兒和他母親關係很不好,經常吵架,後來聽風水先生說,是因為他們風水不好,因為他們家房子就建在一個巨大的栗子樹下麵。然後母親就把那棵樹上一半的枝幹給砍了,結果一砍完就發生了咱們知道的那件怪事兒。人們都說那棵樹太老成了精。後來那女孩兒失蹤以後他母親整天滿世界的尋找,可是找不到,前些陣子還能在村子裏看見,最近這幾星期不見,不知是死哪兒去了。”


    我聽到這裏也是感慨頗多,問:


    “那這女孩兒他爹呢?”


    “別提了!”平頭哥說,“女孩兒出事兒後失去了精神支柱,整天喝酒賭博,後來欠一屁股債跑外麵躲了起來。”


    我一聽瞬間無語。俄國作家列夫托爾斯泰曾經說過:世界上幸福的家庭都是一樣的,不幸的家庭各種各樣。可這話到了中國就得翻過來——幸福的家庭都是一樣的,不幸得家庭也都是一樣的。


    不知不覺我們又來到了村裏那個池塘邊,雖說我們已經知道那戶人家在一棵樹下麵,但找起來還是比較費勁,這時我們見前方村子裏一幫中老年女人在外麵一邊說笑一邊幹活,於是就過去詢問。等走過去發現她們總共四個人,正在配合著用廢舊毛線編織一種沙發罩,用竹簽做的梭子穿來穿去,看上去迅速而有章法。我一時看的竟然有些入迷。


    這時平頭哥問:


    “大姐我給你們打聽點兒事兒,那個汪文第在哪兒住呀?”


    這些女人們看了我們一眼,沒好氣的說:


    “你們是來要債的吧!!”


    我們去趕忙撒謊說我們是汪文第的娘家人,她們這才指著池塘對麵一個小水泥建築說:


    “看到那個水池沒有,到那個水池那兒後往南走大概五十米,看到一棵大栗子樹,樹下麵有一座破瓦房就是。”


    我們繞著池塘來到那個水房那兒,發現這水房是他們村的自來水水井,裏麵應該是抽水的大水罐,外麵罩這個大水泥殼子,水泥殼子上還接著個水龍頭,可為人提供方便,我在那兒洗了把臉,然後就找到了那棵栗子樹和那座房屋。就見這瓦房背靠大樹麵南而立,那棵樹沒有我們想象的老,看上去十分平常,可能是時間過去太久,也看不出枝幹被砍得痕跡,反倒是那座瓦房讓人很意外,這房子雖然破舊,但是造型相當得別致,牆是灰磚的,屋頂卻沒有瓦,隻是釘了一層木板,上麵鋪著一層棕櫚皮,看著有點複古得味道。房頂上破有一個洞,一看就是廢棄了很久。


    地上堆積的腐爛的樹葉和栗子果實散發出一種藥草般的味道,一陣風吹來,頭頂的樹葉如浪花般作響,還挺讓人心曠神怡,也看不出有兇宅的味道。不過在風水上我是外行,就問平頭哥:


    “這房子風水怎麽樣呀,像不像兇宅!“


    平頭哥說:


    “背靠大樹好乘涼!風水沒什麽問題。還是想辦法往裏麵看看吧!”


    然後我們就來到這門邊,就見這是扇棕色的普通內鎖鐵門,平頭哥看周圍沒人,於是就掏出隨身攜帶的螺絲刀準備把門給撬開,可是敲了半天發現鎖是壞的。平頭哥心裏一驚,以為這門是虛掩的,順勢就是一推,結果門紋絲未動。平頭哥也是滿臉疑惑,說:


    “這門後好像有東西頂著。”


    我一聽嚇一跳,說:“難道裏麵有人!”


    平頭哥抬頭看了看這房子,說:


    “不可能——除非裏麵是死人。”


    我的第一感覺汪文第的母親搞不好是死在了屋裏,但看看房頂的破洞又覺得還有另外一種可能,那就是她出於某種目的,先把門從裏頂住,然後從房頂翻牆而出。這時平頭哥說:


    “咱們先去別處隨便轉轉吧,等天黑再迴來翻進去。”


    大概兩個小時以後,我們又迴到了這屋子,此時的天已經黑的差不多,村子華燈初上,外麵一個人也看不見,我和平頭哥先爬上那棵栗子樹,然後從樹上落到房頂上。房頂的木板還挺厚實,我們透過屋頂的破洞用手電往裏一照,結果大吃一驚,這屋子裏竟然堆滿了大石頭。這些石頭大小都還挺均勻,大概有西瓜那麽大,上麵沾滿泥土。以牆根作為參照,裏麵的石頭起碼堆起來有將近一米高,把門堵的死死的,怪不得推不動呢。


    我和平頭哥麵麵相覷,然後就落進了屋子裏。屋子裏除了石頭隻有一張桌子,桌子上的一個熱水瓶放在茶盤裏,另外還有一張被框起來的全家福。全家福是黑白的,有雜誌那麽大,上麵是一個三口之家,一對夫妻和一個女孩兒,女孩兒應該就是汪文第,看著有五六歲的樣子,這些人我們一個也不認識,對我們毫無價值。


    我把照片放到一邊,然後拿起熱水瓶晃蕩一下,見裏麵沒任何東西,失望的說:


    “這家裏實在是太寒磣。那位老太婆是不是瘋了,這石頭是能吃呀。”


    平頭哥連看都不看這石頭一眼說:


    “這些石頭上全都沾著黃土,應該是從地上挖出來的,而且一挖出來就被堆在了這屋子裏。


    我一聽感覺很興奮,那說明這老太婆在消失的這段時間裏一定在打洞,那可就太有意思了,就問:


    “你說那老太婆會不會是在這屋子裏挖洞呀!”


    “從這石頭對方的形態來看應該不是,你看這石頭擺放的比較均勻,除非是事後特意整理過的,否則洞口在屋裏的可能性不大。那老婆子老胳膊老腿兒的,挖這些石頭已經夠吃力了,應該不至於再費力多此一舉。”


    我思索著平頭哥的話,覺得是這個道理,但是腦筋一轉說:


    “有沒有可能這些石頭下麵壓著什麽秘密呀!要不然她為什麽要把這些石頭放屋子裏!”


    “你想地太多了!”平頭哥不屑道:“把石頭放屋子裏應該是為了防止別人發現她在挖洞,而且這洞應該就在這附近,咱們出去找找看吧!”


    然後我們把那張桌子抬過來,然後就踩著桌子上到屋頂上。結果剛上去,就聽二十多米外的那個水房那兒嘩啦啦直響,是有人在水房那兒用水。我們所在的位置正對著那水房,嚇得我們在房頂一動不動。不久水龍頭被關上,水聲戛然而止,我們以為那人要離開了,誰知那家夥竟然發現了我們,朝著這房子走了過來。


    這要是被人在房頂上逮住那就太尷尬啦。我們縱身一躍抓住樹幹,然後就上到那棵栗子樹上,最後等我們從樹上下來了,這人這才反應過來,嚇的撒腿就跑,我們立刻就追,這時手電照在這人身上,我這才發現這是個女的,大概也就十六七歲,眼看要被我追上,她嚇得想喊叫,結果被我一把捂住嘴。


    “叫,敢叫掐死你。”


    這時手電往她臉上一照發現她竟然有點熟悉,短發,稚氣而又風騷的麵容,正是中午我們吃飯去的飯店服務員。這時他好像也認出了我來,兩人都有點不知所措。


    這時平頭哥走了過來,安慰說:“小姑娘不用怕,我們不是來偷東西的,我們是來要賬的,這戶人家借了我們的錢,我們這才上他家屋子裏看有沒有東西。你迴家去吧,別對人說我們在這兒。”


    沒想到這小姑娘長得清新脫俗,可是思想卻十分庸俗,不言則已,一言驚人,說:


    “給我一百塊錢,我就不說。”


    “給你一巴掌!”我說,看她竟然勒索我們,我也是有點生氣。


    這女孩兒還真被我嚇住了,站在那兒不吭聲,接著平頭哥就掏出一百塊錢給了她:


    “你迴家去吧。”


    女孩兒接過錢在黑暗中看了看,確認那真的是錢後眼珠閃爍著難以置信的光,然後說:


    “他們家被收破爛的翻過好幾迴了,屋子裏什麽東西都沒有。而且村子裏都說這房子不吉利,你們還是趕緊走吧。”


    平頭哥見這小孩兒知道一些事情,就問:


    “怎麽不吉利啦?”


    然後女孩兒給的迴答卻出乎我們意外。她說:


    “我聽人家說他這所房子是用一艘船的木頭拆完後修建的。這艘船二十多年前突然從池塘裏冒出來,汪文第他爸是個窮光蛋,於是就用這船的木頭蓋了這所房子。據說這艘船曾經是麥哲倫環遊世界的船隊裏的一艘,船舷上寫有麥哲倫的名字。這艘船在穿越西太平洋時沉沒進入地獄,後來就到了這裏。”


    她這話說的我一陣狂暈,簡直覺得在和一個神經病說話,於是說:


    “哎哎哎,我說姑娘,我看你不像個傻子,怎麽天還沒黑透你就開始說夢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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