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胡扯八道了,咱倆肯定就是出來看電影的。咱倆現在就去看電影,看完電影趕緊迴家。等明早一覺醒過來,什麽事兒都沒了。”


    他們倆繼續往村子中間走。好在剛才逃跑的那老頭並沒有再迴來找他們麻煩,他們就很順利的來到那村子中間那電影放映的場地。平日不經常來這村子,也不知是誰家放電影,再加上天黑咕隆咚的,就看見電影在一個打穀場上放映,還沒開始,但放映機射出來的燈光已經打在白色的電影幕布上。幕布前麵聚集著男女老少一大群人,說話的嗡嗡聲混作一團,就好像是鍾聲似的。


    其中大部分人都坐在自己搬來的凳子上。他們倆也沒搬凳子,見旁邊有一堆紅磚,就每人搬過來幾塊墊在屁股底下。很快電影就開始了。可是電影一開始,他們倆不約而同的都開始犯起困來。迷糊中也沒看到電影的名字,隻看到那是一部彩色的戰爭片。太困了,他們不記得看的什麽東西。就記得看著看著,戰爭片又變成了紀錄片,畫麵裏出現了大量屍體被白布蓋著,有人挖坑,還有人往屍體上潑汽油焚燒。最後稀裏糊塗的電影就結束了。場地上的人們就好像是吃了一大桌子的地溝油盛宴的食客一樣很不痛快,紛紛起身散場。場地上響起熟睡中的孩子被弄醒後的哭鬧聲,以及抱怨聲此起彼伏。


    這時已經是深夜,就結伴往村子裏走,路上也沒遇見其他人。不久他們倆就迴到了村子。我們家比較靠近村邊上,他們首先經過的是我們家。村子裏一片漆黑,我們家也是一樣。彪子就過去敲門,結果敲了半天也沒人迴應,就好像裏麵沒人。


    這時彪子很不耐煩,透過門縫往裏麵院子看,結果月光明亮的晚上,裏麵卻一片漆黑。他感覺很奇怪。


    “難道我認錯門了。”


    於是他又抬頭看了看門楣上殘破的春聯,結果又是嚇一跳。說來他也是讀過小學五年級的人,此時竟然發現那些字他一個都不認識,而且每個字筆畫都很多,就好像是鬼畫符似的。不知為什麽,這時他忽然有種恐怖的感覺,趕緊離開門口,對平頭哥說:


    “我還是上你們家住一晚上吧?”


    平頭哥倒也沒在意,就帶著他去自己的診所,計劃著把他安置在診所給病人輸液的床上。


    不久他們倆就來到那診所的門口。這診所是個農村那種傳統的木門,外麵有一把鐵門栓,上麵掛著一把鎖。平頭哥拿出鑰匙捅進鎖眼開鎖。可也不知怎麽迴事,這鎖就好像是生鏽了似的,任他怎麽用力都擰不動。


    平頭哥可真怕了了,說:


    “怎麽迴事兒?難道是誰使壞,往我的鎖裏灌了膠水,不應該呀。”


    “要不我來試試。”


    彪子自告奮勇的說,過來接著過鑰匙,然後憑著一股子蠻力硬擰。最後隻聽卡帕一聲,竟然硬是把那鑰匙給擰斷了。可也就是在鑰匙斷掉的同時,鎖也應聲而開。不過還沒等去開門,一股電流通過身體,之前的事兒全都湧入腦子。


    兩人驚的差點跳起來,齊聲說:


    “不好!他們倆還在墓裏。”


    這才又著急忙慌的跑迴來,見我拿刀子要殺同奎,便趕緊阻止。


    我聽完也是一臉的懵逼,說:


    “你們倆可真行呀。我說怎麽這麽久不迴來,原來是跑去看電影了。還準備迴家睡覺。”


    “別說了。”


    彪子麵含苦色的擺了擺手,說:“什麽看電影。這淩晨一兩點哪兒有什麽電影,這事兒至始至終透著一股子邪勁兒,我們倆肯定是遇見鬼啦。”


    “拉倒吧!我看你們倆肯定是夢遊啦。”


    我說,然後又轉過頭問平頭哥:


    “平頭哥你也是老江湖了,怎麽今晚也掉鏈子。”


    平頭哥這時看上去有點疲憊,我還是第一次看見他這麽虛弱,就見他這時聲音平緩道:


    “哎,什麽老江湖。再老的江湖,那也是人呀。而且今晚這情形我還是頭次遇見,不過應該不是夢遊。哪兒聽說過兩人一塊夢遊的。”


    我一聽感覺也是,可如果不是夢遊,難不成是穿越啦。到這兒我也就不願再多想,把我剛才的經曆簡單的給他說了一下,平頭哥倒也沒太大的反應,這可能是因為他們迴來時已經看到了這裏的變化。


    我以為他會首先去看那個火爐,可是他卻並沒有,而是先去查看那塊石頭。我和彪子也跟過去。彪子彎腰就想把石頭掀開,結果手剛碰到就嗷的一聲,說:


    “這石頭怎麽這麽燙?”


    “當然是燙的!”平頭哥似早有預料,說,“這根本就不是石頭,而是一種金屬混合物,剛才融化過,現在剛凝固。


    我和彪子頓時來了興致。看平頭哥對這東西有所了解,就問他這是什麽玩意兒。平頭哥倒也不賣關子,說:


    “根據你剛才說的情況,這金屬應該是連接地下亡靈的一種媒介。他可以接收到亡靈訊息,然後變化成亡靈的形象。而至於你剛才看到的那個背著一麻袋的老婦人。她應該是一棵成了精的蘋果樹,同時也是這裏巫師的一種占卜工具。


    傳說有的巫師不用出門,隻是在家裏種上一棵樹,然後通過樹結出果實的數量,大小,成色,就可以算出外麵世界的情況。而果實一茬一茬的結出來,這些信息的就不斷累積,有的巫師還能預測未來,簡直比計算機還厲害。說出來你可別奇怪,說不定咱們剛進來,人家就算出了咱們的身份呢。”


    我聽平頭哥說出這些虛頭八腦的東西,越說越離奇,我就像是鸚鵡一樣舌頭發硬發麻,幹張嘴說不出話,最後終於說:


    “過分了啊!古代人是比較精通於玄學研究,但那也是科技水平低下的產物,怎麽還就和電腦比。你這話就是講給一個小學生,人家也不信呀。”


    “為什麽不信?”這時彪子忽然接過話茬,說:


    “我就相信。雖然我讀書不多,但也聽說過,外國有種吉普賽人,能拿水晶球給人占卜。咱們的老祖先拿一麻袋水果給人算命,這不過分吧。”


    “不扶牆,就服你。”我無奈的朝彪子豎起一個大拇指,然後就把頭轉到一邊準備不再和他理論。


    這時平頭哥說:


    “我也就是聽書上這麽一說,至於是真是假,權當作參考,怎麽?咱們還能因此在這兒打一架。來吧,接下來看看正主。”


    說完他就疾步來到那個火爐那兒。我這才想起火爐裏還藏著有東西呢。我和彪子也馬上走過去,將爐子團團圍住。爐子還燒著火,為保險起見,我就提議說:


    “怎麽樣,要不然咱們就把這爐子推翻,來他個敲山震虎。”


    “不行!”“平頭哥說,看著爐子的樣子,應該就是之前那棵樹的下半部分。那棵樹的上下兩半部分是分離的上半部分是那個蘋果樹精,下半部分就是這爐子,因為其根部已經石化且深深沒入岩層,你就是累死,也挪不動它。”


    平頭哥一邊說一邊往右手帶手套,等手套帶好以後,他竟然連招唿都不打,直接把手伸進了那爐子。看的我目瞪口呆,心說平頭呀平頭,你就是膽子再大,也不能這麽冒失吧。


    可就在我這麽想時,安靜已久的爐子忽然一震,然後平頭哥就從裏麵拽出一個又粗又長的玩意兒。這玩意兒大概有礦泉水瓶子粗細,渾身閃爍著黃油油的光,被他用力一拽,當時就拽出來兩米多長,而且隨著拉拽長度還在增加,那情形就好像是平頭哥在給這東西接生一般。


    墓室裏線不是太好,起初我還以為這玩意兒是條大蛇呢,可再一看不是。蛇身上有鱗片,而這玩意兒身上光溜溜的,不像是蛇。轉眼之間這東西就被整個拉拽了出來,三四米多長的身子翻卷扭曲,想要擺脫平頭哥的抓握。平頭哥這時也不在拉拽,而是惡狠狠的說:


    “搞了半天,還真是這麽個東西,你也真是太看得起自己了,現在就送你上路。”


    說完他的手就開始用力,看那樣子是想把這東西活活掐死。這東西隨即雙眼開始暴突,粗壯的身子像是條鞭子一樣劈啊劈啊奮力的在地上摔打,直打的空氣裏塵土彌漫。我和彪子在旁邊看得心驚膽顫,兩腿直發軟,隻能抱頭找地方躲著。可再看平頭哥,卻像是一個拉麵師傅一樣悠閑自在嘴帶微笑,而抓那東西的胳膊像是一條機械臂一樣冷酷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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