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瑞豐閣,房間裏鶯兒已經睡了,葉知語不打算讓太多人知曉,所以帶著春蘭來到點心的工作室。


    滿屋子的奶香,就像此時她們的心情。


    “我知道你在柳家受苦了,但是不該什麽都不說,藏在心裏,會生病的。“


    “今日喜翠喜宴結束,我去了一趟柳家,找到了冬梅,你的事情,我全部知曉了,不過你放心,問話的時候,隻有我在場,不會被太多人知道。”


    話音剛落,春蘭眼眶紅了,頓時明白了小姐為自己做的事情,“小姐……奴婢何德何能,讓您如此對待……”


    葉知語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沒事,一切都過去了,我打的那一針,柳世海這幾年都不會欺負任何一個女子了。”


    “還有,冬梅陷害你,柳世子已經處置了,你放心吧,一切都過去了。”


    說心裏話,葉知語本就對柳世海十分嫌惡,今天這個事情,雖然是幫春蘭出氣,但是也帶著自己的情緒在。


    就算她告到柳老太太那裏,她是不怕的。


    外麵打更聲響起,已經是子時,春蘭聽完小姐說的話,感動的淚眼朦朧,順勢就跪下了,“小姐,從來沒有人像您這樣對我好,這輩子奴婢給您做牛做馬,已報大恩大德。”


    葉知語笑了笑,將人扶起,“說什麽傻話呢,既然柳世子把你交給我,那你就是我的人了。”


    “就算是你從前受得苦,我也得給你打迴來,但是柳世海畢竟是昭陽侯府的大公子,不能明著懲罰,打一頓,就算是出氣了,以後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了。”


    “時候不早了,我也該迴去了,你記住,這個時代雖然對女子苛責,但是並不是沒有活路,被休棄的女子還能改嫁,你也不要妄自菲薄。”


    葉知語倒也不是想勸她嫁人,她從來都不覺得成婚生子是一個女人必經的道路,除非遇到真心相愛的人,但無奈這個時代的思想一時間很難改變。


    她語重心長的說,“就算你一輩子不想嫁人,我也希望你是因為真的享受一個人的生活,而不是被世俗所裹挾。”


    “以後的日子還很長,咱們女子不靠男人也能活得漂亮,到時候王掌櫃退休,瑞豐閣就交給你了。”


    這是葉知語給她的退路。


    聽到這話,春蘭喜極而泣,雙眼亮晶晶的,鄭重的點點頭,“春蘭一定不負小姐重托。”


    把春蘭哄好了,葉知語將身上的短衫換掉,穿迴自己原先的衣服,坐著剛剛雇的馬車就準備迴家。


    到達林府,葉知語丟給馬夫一粒銀錠子,“辛苦你了,多給的算是賞賜,記住,你今晚沒有駕車送人來林府,記住了嗎?”


    深夜趕馬車的人,都是見過世麵的,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就算葉知語不提醒,他也不會亂說。


    她帶著帷帽,馬夫並不清楚什麽身份,但是既然能來林院首家,身份肯定不一般。


    迅速掂量了一下銀子,差不多有五兩,平時不知道跑多少趟車才能掙到,立馬笑嘻嘻的說,“小的記住了,今晚小的一點生意都沒有,早早就迴家去了。”


    說實話,葉知語對他能不能保密倒是沒放在心上,既然今晚自己敢做這件事,就有能力承受事情的後果。


    迴到自己的東院,雲裳正蹲坐在自己房間門前打瞌睡。


    她走上前輕輕喚醒,“雲裳,你快迴去睡覺吧。”


    被驚醒後,雲裳立馬站起身,恭敬的行了個禮,“小姐,你可算是迴來了,快進屋休息,我給你打水洗漱。”


    忙活了一天,身上早已汗水粘膩,“你幫我浴桶放上水就迴屋睡覺吧,不用在身邊伺候。”


    “明日也不用早起,我也多睡一會兒。”


    說著,就進屋靠上了貴妃榻休養生息。


    ……


    第二天,外頭沒有反應,就在葉知語以為柳世海要吃下這個啞巴虧的時候,第五天流水的大夫還有宮中的禦醫都被請到了昭陽侯府。


    雲裳去外麵打聽了一番,迴來說。


    “小姐,奴婢聽說,昭陽侯府的大公子生了重病,好些個禦醫都束手無策,老爺今個一早就從林家藥堂被請過去了呢。”


    葉知語躺在院子裏,一邊吃著瑞豐閣送來的冰沙一邊笑。


    自己和春蘭的力氣,幾棍子下去,頂多也就淤青幾日,甚至都沒傷到筋骨,這麽大的陣仗,恐怕是發現自己男人哪方麵的能力出了問題。


    忍住沒有笑出聲,“我爹是太醫院名譽院首,就連他都被請過去了,想必是生了大病,咱也別到處打聽了,叫別人知道,還以為我們在看笑話。”


    心裏卻是恨不得讓全京城的人都知曉。


    柳世海能不能看的好,葉知語心裏最清楚,就算是爺爺親自出手,恐怕也查不出病因,化學閹割破壞力之強,隻有體會過的人才最清楚。


    昭陽侯府。


    柳世海的院子裏,每個人都麵色凝重,一堆一堆的瓷器碎片被下人清理出來,所有人都如履薄冰,生怕一個不小心就遷怒到自己身上。


    柳夫人不願意管這個庶子,所以屋子裏除了大夫們,隻剩少夫人一個主子陪著。


    柳世海滿臉期待的看著林徵遠,“林大人,我這毛病,可有辦法治?”


    此時的林徵遠已經把了一刻鍾的脈,皺緊眉頭沉思的模樣讓人著急。


    “柳公子,您這情況,實屬罕見,老夫也無能為力。”


    沉默的收迴手枕,做了個揖就準備離開。


    大少夫人海氏立馬哭啼啼的攔住,“林大人,夫君正值壯年,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得了這樣的病症可如何是好。”


    林徵遠有些心煩意亂的,自己行醫生涯還從未見過如此奇怪的病症,況且聽說這個柳大公子還曾想納女兒為妾,真是忍著火氣上門問診。


    也算是看在宮中柳太後的麵子上。


    “大公子身體其他地方並無異常,那方麵的問題要好生休養,切忌不要亂用補藥,修身養性方為上策。”


    難聽的話,林徵遠也說不出口,意思就是要他以後少跟女人混在一起,說不定還能有所改善。


    海氏看著床上的柳世海,兩頭為難,試探性的開口,“林大人看不出所以然,要不然我去請林大小姐過來幫我家夫君看一看?”


    “她的醫術,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曾經一人之力拯救全城瘟疫百姓,她定有辦法……”


    話還沒說完,林徵遠毫不客氣的出聲打斷,“海夫人慎言,大公子傷在男子私密處,我女兒是女子,如何能過來看診?”


    說完,帶著怒氣直接拱拱手告辭。


    聽到這話,躺在床上的柳世海不幹了,眉頭緊皺,似乎在想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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