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同樣被她這句話嚇得不輕,自己已經夠瘋了,沒想到她也不遑多讓,後退幾步裝作傷心欲絕的樣子,“大膽林知語,竟敢詛咒陛下,快來人將她拉下去就地關押。”


    這正好如了她的意,她真的好怕輻射……


    侍衛圍了上來,葉知語雙手用力將人推開,“我自己會走。”


    隻要能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去哪裏都行,而且脫離了她們的視線,也方便與子桑珩之取得聯係。


    沒想到,侍衛卻把她與薑蔚然關到了一起。


    葉知語上前幾步,避著看守的人,輕聲問道,“大舅,他們沒把你怎麽樣吧?”


    薑黔山倒是沒那麽扭捏,直接說,“他們也敢,鎮國公是先帝親封,想要動我,也要掂量掂量自己骨頭有幾斤!”


    看著他中氣十足的樣子,葉知語也放心了,四周看了一下環境,門外有一隊士兵看守,時不時還有巡邏的。


    但是屋內卻隻有兩個太監值守,名義上是伺候,實則監視。


    根據剛剛粗略的觀察,冥帝此時已經陷入深度昏迷,多髒器衰竭,不出意外的話,也就是一個時辰之內的事情。


    她不能坐以待斃。


    輕輕走到那兩個太監麵前,根本沒給他倆反應的時間,左右開弓,注射了麻醉藥,瞬間連唿救的力氣都沒有了。


    “知語你……”


    薑黔山不明所以,但是身體卻很誠實的上前幫她將兩人慢慢放下,沒有驚動外麵的守衛,“知語,如今全宮上下戒備森嚴,我們出不去。”


    “誰說我們要出去,這兩個人太礙眼了,說話不方便,放心,他們沒死,隻是被迷暈了。”


    聽到這裏,薑蔚然這才放心下來,“剛剛你從陛下那邊過來,還有多久?”


    “不到一個時辰。”


    薑黔山深深歎了一口氣,但是眉宇之間絲毫沒有擔心的神色,葉知語不免好奇,“大舅不擔心城外的將士嗎?如今你困在這深宮,如何調遣軍隊?”


    隻見他往太師椅上一靠,“九王爺比我們早先想了一步,昨晚,我已經將虎符交給他了,你在宮中沒見到他,是因為他已經運籌帷幄,隻等太後先出招了。


    嗨!早知道這樣,自己白白擔心了。


    那麽現在隻能等嘍。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就在她無聊的開始數地磚的時候,門外忽然傳來一聲悲愴的哀鳴,“陛下,駕崩了……”


    滿宮上下,一片哭嚎聲。


    不知道有幾人是真心落淚,不一會兒,聽到外麵百官齊齊下跪,他們所在的偏殿距離太和殿不遠,所以聲音聽得也算清楚。


    反正也沒事做,索性站到窗邊聽外麵是什麽情況。


    似乎是太後在說話,“陛下為國為民,英年早逝,但是國不可一日無君,太子是儲君,百官應按照遺詔,跪拜新主~”


    底下似乎是沒什麽人反對,太子繼位,合乎立法,不過這時候,子桑玄那貨去哪裏了,難不成跟珩之還有別的計劃。


    可是再不過來阻止,就來不及。


    就在隔著窗戶擔憂之際,一個帶著濃重鼻音的聲音傳來,“等一下,太後你說按照遺詔,請新主,但是有事哪裏來的遺詔?”


    來人是子桑玄,聽聲音像是剛剛哭過。


    太後頓時慌了一下,“六皇子,太子從小就是儲君,這就是遺詔,難不成你想造反?”


    隻見子桑玄冷笑一聲,“那不知道,我手裏拿的這一份是什麽呢?”


    說完就站到子桑雍身邊,對著腳下的百官說,“父皇病重之前交給賈閣老一封密詔,大家可以看看,是不是真的。”


    事情變得越來越有意思了,可是她不能親眼看這場鬧劇。


    就在這時,偏殿的大門被忽然打開,迎麵走來的正是子桑珩之。


    “知語,你受委屈了,我帶你出去。”


    眼神中是止不住的心疼,絲毫不顧薑黔山還在場。


    “那個,你們慢慢聊,我出去看看我的大軍到哪了。”說完就大搖大擺的走出大門。


    葉知語有些惱火得在他身上給了一拳,“合著你們什麽都安排好了,唯獨瞞著我是吧?”


    “還不是不想讓你涉險,雖然知道太後會將你帶進宮,但是她不敢拿你怎麽樣,正好也讓你看看我大仇得報得時候。”


    說完這些話,就直接牽著她的手,走到了太和殿。


    此時賈閣老也在,正在宣讀冥帝留下來得最後一道聖旨,“太子愚鈍,行為不端,不堪大用,為了大晟百年基業,朕特此立下遺詔,廢太子,另立六皇子子桑玄為儲君……”


    葉知語聽著聽著似乎感覺自己被耍了。


    “這個你們也事先知道了?演戲未免太真實了。”


    子桑珩之連忙解釋,“這個倒是你誤會我了,陛下留下遺詔,全天下隻有賈閣老知道,他連我也瞞得死死的。”


    說完,露出一臉不高興得樣子。


    太後卻死活不願意相信眼前得事實,大吼道,“這詔書是假的,若是真的,為何到現在才拿出來,分明是被人收買了,想篡權奪位!”


    底下也議論紛紛,就在這時,子桑珩之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到了前麵,從懷中拿出一疊書信交到宮人手中,“各位大人,本王是先帝欽點得攝政王,有撥亂反正之責,這些信件是子桑雍與北荒大皇子這三個月來所傳書信。”


    “子桑雍勾結別國,給陛下進宮帶來不祥得石頭,導致陛下突發惡疾,信中明明白白說的清楚。”


    “試問大理寺卿,弑父是什麽罪責?”


    “迴攝政王得話,按照律法,弑父當斬!”


    話音剛落,子桑雍渾身癱軟得坐到了地上,自己這邊得信件明明銷毀幹淨,為何他手中還有?


    子桑珩之繼續拿出一張證詞,“這個是林禦醫得證詞,二十年前,皇後經過診斷,知道了自己懷得是公主,王家為了要一個男嬰,在生產之前,就找到了數十名生產時間差不多得孕婦,藏在宮中密室,狸貓換太子。”


    “請問,吏部侍郎,混淆皇家血脈該當何罪?”


    “迴攝政王,誅連九族!”


    百官跪在地上一句話不敢多說,這下皇後也再也支撐不住,臉色鐵青,“你血口噴人,一張紙就能顛倒是非黑白,攝政王好大得威風,林徵遠人呢?你讓他過來跟我對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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