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硝煙四起,楊青心裏慌了,林小姐不會武功啊,要是古小姐動起手來,自己也是拉不住了,可是現在也不能離開,萬一林小姐在府上出了好歹,王爺會把他的皮給扒了。


    對峙了一會兒,古靈兒也注意到牆角躲著的楊青,輕笑一聲,“放心吧,我不會把你怎麽樣,畢竟也曾救過我,我古靈兒不是那麽恩將仇報的人。”


    “但是,我真的不喜歡你!”


    這不巧了,葉知語也不喜歡她,再說,真的動起手,誰輸誰贏還不一定,自己雖然不會武功,但是空間裏的麻醉槍還是多了去了。


    她神情倨傲,“不管怎麽說,你是珩之的師妹,王府你住著便住著吧,但是請你以後對我尊重一點,別忘了,你珩之哥哥心上的人是誰!”


    話音剛落,角落傳來一陣鼓掌聲,古靈兒看到子桑珩之迴來,立馬變臉跑到他身邊,“珩之哥哥,你聽見沒,林小姐說我寄人籬下,還沒嫁進來就以女主人自居,以後這府上哪裏還有我的容身之地……”


    葉知語看到她那綠茶樣子,忍不住打了個寒噤,這種絕活,她是一輩子都學不會。


    好在子桑珩之看都沒看古靈兒一眼,隻是雙目柔情的看著眼前的女子,嘴角揚起好看的弧度,“知語說得對,日後王府大小事情,都是你做主,某些人不聽話,就讓她迴去。”


    這下古靈兒徹底驚住了,不是,他倆什麽時候發展的這麽快,已經這麽明目張膽的嗎?還有沒有人來管管。


    氣的一咬牙一跺腳,迴了自己房間。


    楊青識趣的退下,書房裏現在就剩下兩人,子桑珩之有些曖昧的將她抵在牆邊,開玩笑的說,“這才一日不見,知語是想我了。”


    一番撩撥,讓她麵紅耳赤,這個男人什麽時候變得這麽不正經,連忙將人推開,找了個凳子坐下,“不開玩笑,今日我是有事找你。”


    子桑珩之也在一旁坐下,“嗯?”


    “聽薑辛訣說,陛下削減了三成的軍費開支,這件事你知道嗎?”


    隻見子桑珩之神色不變不緊不慢的倒了一杯茶放在她麵前,“剛剛在宮中才知道。”


    葉知語驚訝於他的平靜,但是還是忍不住開口詢問,“這件事你怎麽想?大舅準備讓薑府補這虧空,雖然可以,但是總得有個說法。”


    她的意思子桑珩之當然理解,不過這不是簡單的一次皇權決議,朝中大半臣子都是同意的,除了太後一黨,還有一些純臣。


    “有件事我一直沒有跟你說,陛下病重了,太後與皇後把持朝政,第一步就是要削弱薑家的勢力,這一點你要提前心裏有數。”


    此話一出,葉知語心中頓時心亂如麻。


    “陛下病重,禦醫怎麽說?”


    她不是真的關心冥帝的身體狀況,而是現在這個時候忽然發病,不免讓人多想,若是太子繼位,按照他那個渾渾噩噩的性子,大晟撐不了多久。


    自己的富民計劃剛剛開始,豈不是要直接夭折。


    看著她思緒萬千的模樣,子桑珩之開口安慰,“你不用多想,朝堂之上有我,還記得當初我與你的約定嗎?”


    “你當我的大夫,我保薑家平安。”


    葉知語當然記得,這些日子他做的一直很好。


    “有什麽需要我做的嗎?”


    她不是籠中的金絲雀,不可能坐以待斃。


    子桑珩之溫柔的拉著她的手,“這麽長時間,我一直著手收集太後犯錯的證據,包括當年我母妃死亡的原因,也有了線索,我與陛下有約定,此生不碰皇位,但是不代表,什麽人都能坐上去。”


    “太子無德無能,甚至……”


    “嗯?”


    話說的一半不說,讓葉知語好生著急,連忙詢問,“我們可是一條船上的人,還有什麽不能說的嗎?”


    停頓半晌,子桑珩之才慢慢開口,“太子九成不是子桑家的人,而是當初王皇後和太後為了王家的榮耀,狸貓換太子弄出來的。”


    葉知語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經過我多日調查,你父親當年離宮的真相應該和這件事脫不了關係,太後追殺林禦醫數十年,就是想殺人滅口。”


    此時的葉知語已經震驚的說不出話來,怪不得隱約感覺當初爹對於他離宮的真相說的有修改的成分,原來竟然是藏著這麽大的秘密。


    但是她同時也十分好奇,“那為何我爹恢複身份的時候,太後卻沒有把他怎麽樣,反而任由我們一家生活在京城之中?”


    今天的話,既然已經說到這個份上,子桑珩之所幸也不想有任何隱藏,走到門邊,看了一下外麵空無一人,重新關好門窗,才淡定的重新坐下。


    “這就要說到周老爺之前送你的那枚金釵,那曾是太後貼身之物,當時你與林禦醫在東宮給將林雪的孩子治病之時,我特意讓你帶上,太後看到了就不敢拿你怎麽樣了。”


    “嗯?這又是什麽意思?你說的話讓我越來越聽不懂了。”


    子桑珩之細心解釋道,“二十年前的事情,說起來十分複雜,周澤元實際上並非是周老爺的兒子,而是周謙哲的父親與太後的孩子,也就是周老爺的弟弟,具體原因我日後可以慢慢說給你聽,你隻需要知道這件事情的真相就好。”


    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情,徹底震碎了葉知語的三觀,“所以,太後那麽一個愛權勢的人卻對周家掌管天下鹽運一事從來沒有反對的意思,也是因為這個?”


    子桑珩之說,“周家的事情是先帝定下來的,不過你說的也對,但是關於太子的身世,估計隻有你父親才最清楚。”


    “等等,你讓我緩緩……”


    明明是過來商量軍費削減的問題,得到了真相一件比一件狗血,但是同時也定下心來,怪不得子桑珩之不著急太後攏權的事情。


    原來有把柄捏在手上。


    “知語,這些事情不用你操心,有我在呢,告訴你是不希望你瞎操心,隻管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了。”


    葉知語裝著滿滿的心事輕輕點了點頭。


    隨後認真的說,“你帶我進宮,我想看看冥帝的情況,不管什麽情況,國家政權交替,總免不了社會動蕩,冥帝正值壯年,我怕是有心人刻意讓他生病。”


    這話倒是說到子桑珩之心裏,但是他也有自己的考量,之所以沒有主動提出讓葉知語進宮看診,也是不想讓她卷進是非。


    但是她說的句句在理,是自己小看眼前的這個女子了,從來都不需要男人的保護,自己也能活得十分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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