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葉知語愣是睡到了辰時,推門而出,穀中弟子皆忙忙碌碌,有的在煉製丹藥,有的背著簍子,裝的滿滿的草藥迴來。


    看著欣欣向榮的一片景象,讓她想起了上輩子當住院醫時候的景象,也是這麽忙忙碌碌。


    弟子們大多是嫡係,見到葉知語都很客氣的打著招唿,但是稱唿就五花八門了,有的喊葉小姐,有的喊葉大夫,還有些喊師叔。


    喊師叔的大多數的林穀主的親傳弟子,因為林澈的關係,直接把自己的輩分往上抬了一級,而老穀主的弟子,則是親切的喊了一聲師妹。


    怎麽,自己認了一個徒弟,自動變成他們神醫穀編內人員了?


    不過這些隻是稱唿,無傷大雅,簡單的吃了個飯,便匆匆的去看望林徵遠,今天再做一次高壓氧艙,順便看看腦積液的情況。


    一到地方,就看林墨遠和林穀主早已等候在門前,想來是看自己昨日累了,所以一大早不好打擾,隻能在這等著。


    葉知語倒是不好意思了,她不習慣讓別人等著,連忙見禮,“老穀主,林穀主,今日我還要治療一次,還請在門外稍等。”


    說完,帶著林澈進門了,林墨遠滿意的看著他倆 進去,感慨,神醫穀若是交到林澈手上,也算是沒有辱沒先輩的名聲了。


    葉知語把他喊進來,其實也沒別的意思,就是看診的時候,順便交代一下對林徵遠的護理注意事項,她總不能使喚林穀主做這些雜事吧。


    因為導流袋裏麵大約隻有一兩毫升的液體,看來是預後情況不錯,不得不說,古人的身體沒有經受抗生素的汙染,就是好。


    交代清楚後,林澈自覺退出,帶上門,門神一樣守在門口,一動不動。


    林墨遠問,“你師父讓你進去幫忙,你怎麽出來了?”


    “師父交代的事,已經交代了,她現在開始治療,不能讓人打擾,爹,你說話的聲音小一點,不要吵到我師父。”


    看著不爭氣的兒子,林墨遠氣的吹胡子瞪眼的。


    其實他知道,葉知語對林澈已經很好了,但是私心,還是想讓他多學一點東西,以後是要扛起神醫穀招牌的。


    按照昨天的流程再來一遍,給林徵遠進行了全身麻醉之後,順利的把他帶入了空間,啟用高壓氧艙,時間不用很長,半個小時足矣。


    做完之後,還是檢查了一下腦電波,似乎比昨日的更好一些了,心中頓時充滿希望,如果能喚醒植物人,不管在上輩子還是這輩子,都是夠自己吹噓一陣子的了。


    等到一切忙完,葉知語發現,相對於昨日,今日似乎沒有那麽累,兩次都是帶人進去,這個變量沒有問題的話,那就是使用空間儀器會給自己精神造成疲憊。


    知道這一點,她也就放心了,以後注意一點就是,也不是每個病人都需要進入空間,等到麻藥代謝完,葉知語就出門了。


    林徵遠手指動作的幅度比昨天更大了,看來他隻是不能表達,對於周圍發生的一切,都是知曉的。


    老穀主眼看著兒子一天比一天好起來,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隻能一個勁給的感謝葉知語。


    科技是個好東西,原本很多在古時候的不治之症,正因為工業革命的發展,慢慢的有了解決之法,但是身處古代,古人也有自己的法子。


    就像那個山洞,葉知語到現在也沒明白為何能夠維持人體生命體征。


    葉知語想了想,還是開口說道,“林伯伯接下來,就不需要我特別治療了,他其實已經醒了,隻是四肢和語言功能還沒有恢複,我可傳授你們一套針法,可以針灸輔助湯藥,會加速病人的恢複。”


    然後四周看了一圈問,“不知穀中哪位弟子施針手法穩重,但是對穴位不是很精通。”


    這話問得奇怪,穀中其他弟子聽到,也不約而同的望著這邊,本來葉知語說要傳授針法,大家都躍躍欲試,但是要求似乎有些苛刻。


    既要施針穩,還要不精通施針,這本來就是自相矛盾。


    葉知語也不是故意為難,隻是她發現,現代中醫研究,人體共有三百六十二個穴位,但是這個時代的大夫公認隻有一百零八穴,在認知上,有著很大的區別。


    她不是沒想過教給林澈,之前也是問過他,可是他這小子從小被林穀主逼著,對人體一百零八穴閉著眼睛都能摸出來,若是再教他重新識穴,會很容易弄混。


    就在這時,周澤元悄悄站了出來,舉著手緩緩說道,“我,或許我可以一試。”


    因為之前鬧過不愉快,說這些話的時候,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又很羨慕林澈有這樣的一個師父,所以厚著臉皮站了出來。


    “我素來鑽研藥理,對針灸不是很熟悉,但是我師父都稱讚我下針很穩,所以想說…我或許可以…”


    聲音越說越小,葉知語卻毫不在意,直言問道,“你為什麽不好好學針灸呢?”


    周澤元囁嚅道,“我專攻方向就是草藥學,我來神醫穀不過八年,醫術精妙繁雜,無法分心……”


    說的也有道理,他研製的毒藥,雖然有些缺點,但是思路清奇,可見一斑。


    “那我迴頭給你一幅人體穴位圖,我所學的穴位又三百多,跟你們知道的一百零八穴有些出入,所以找你這樣不熟悉穴位的人重新學習,然後告訴你怎麽給林伯伯針灸康複,這事就交給你了,行嗎?”


    聽到這裏,周澤元激動不已,可是林澈卻板起了臉。


    葉知語隻裝作沒看見,小孩子吃醋罷了。


    周澤元興衝衝的問,“真的給我嗎?那我是不是要拜師?”


    “不用。”葉知語搖搖頭,“你師父既是林穀主,又怎可拜我為師?”


    林澈臉色剛好一點,又聽周澤元說,“那不妥,我既學了你的醫術,自然要拜師,要不然豈不是沒臉見祖師爺!”


    “教你你就學著,說什麽拜師不拜師的,在吵吵,我找別人了。”


    葉知語收了一個徒弟已經不情不願了,可不想再要一個,上輩子在醫院,有教學任務,帶一個班醫學生,已經讓她當老師當的夠夠的了。


    而且,別以為她不知道周澤元打的什麽主意,他就是眼饞林澈手中的聽診器罷了,哪會真心拜師。


    話說到這個份上,周澤元也不好再說什麽,隻能答應,林澈難掩心中的竊喜,在一旁獨自高興。


    迴屋子後,葉知語找人拿了一張紙,掏出炭筆就開始作畫,也得虧自己過目不忘,不然哪能又是畫解剖圖又是畫穴位圖的。


    畫好之後,拿給周澤元,用朱砂筆單獨圈出了林徵遠所需針灸穴位,然後就不管他了,以他的悟性,不會出差錯。


    為了保險起見,她在一旁盯著,讓他上手施了一次針。


    果然不出自己所料,下手穩準,林徵遠肉眼可見的氣色好了起來,看來是這套針法的確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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