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全是這個原因。”戚從明這樣說著,就沒下文了。


    老太太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行啊,既然你不願意多說,那我也就不多問了。”


    “但是老二,你要知道,曾氏自從嫁進我們家,對孩子們視如己出,管家理事井井有條,為人處世妥帖得體,又給你生下了一個兒子,這讓我這個原本對她不怎麽滿意的人都沒話說。”


    “你想和離,總得有個正當的理由才行,如今曾氏不同意和離,也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的。”


    戚從明麵色微頓:“母親……”


    老太太又說:“況且,淮兒還小,你想讓他從小就沒有親娘教養嗎?”


    戚從明聞言,徹底沉默了下來。


    老太太言盡於此,沒再多說什麽勸說的話,任由戚從明自己考慮。


    戚從明思索斟酌了良久,才終於開口:“母親說的有道理,既然如此,那就罷了,和離的事情我不會再提。”


    從老太太的福壽堂離開之後,戚從明就讓人去慶和院找曾宛卿,問她要迴了那份和離書。


    曾宛卿聽到下人的話,瞬間明白過來,戚從明這是改變主意,不會跟她和離了。


    看來,是老太太的勸說成功了。


    曾宛卿連忙把那份和離書交了出去。


    戚從明收迴了和離書,就好像這件事情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


    隻是,他依舊不迴慶和院,變得越來越忙碌,極少迴府,就算偶爾迴府看望孩子和給老太太請安的時候遇見了曾宛卿,態度也是疏遠冷淡。


    曾宛卿對此雖然感到悲淒,卻也不敢再鬧什麽事情,否則下次等待她的,可就不知道是和離書還是什麽了。


    她想著,這樣也好,戚從明雖然不能和她做一對正常的夫妻,也對她沒什麽感情,但隻要她還是戚從明名正言順的夫人,隻要戚從明能夠偶爾迴來看看他們的兒子,她就心滿意足了。


    等孩子再長大一些,也許他會迴心轉意也不一定呢。


    然而,曾宛卿不知道的是,她這個簡單的願望,很快也破碎了。


    之前戚從明一直在邊疆駐守,因著他優越的帶兵和打仗能力,數次把進犯的匈奴擊退,以至於匈奴對戚從明有了畏懼心理,邊疆那幾年相對安穩,基本上沒什麽大的動亂。


    可自從戚從明迴京之後,其他的駐守將軍沒有他那麽大的威懾力,匈奴便又蠢蠢欲動,開始在邊疆試探著小規模進犯,隻是每次都被打了迴去。


    但往往在中原的朝廷動蕩或者政權交替時,匈奴就會趁機動亂。


    齊璟聿奪位之後也不例外。


    匈奴在得到齊國內部換了皇帝的消息之後,覺得這個時候齊國內部應該動蕩不安,沒有太多精力顧忌邊疆。


    再加上剛剛過了冬,邊疆缺衣少食。


    因此,他們又開始南下,對齊國邊境進犯,甚至搶奪了齊國一座邊境小城池。


    急報傳到京城後,齊璟聿立即和朝堂官員們商討了這件事情。


    官員們紛紛認為,還是要派一個有能力的武官去奪迴城池、驅逐匈奴。


    最好,此人還能駐守在邊疆一段時間,從而震懾住匈奴,讓他們不敢再進犯。


    齊璟聿當然認可這個想法,隻是這人選,一時之間還無法確定。


    時間緊迫,齊璟聿在商談結束之後,立即讓人把戚從明單獨叫去了禦書房。


    他問戚從明:“關於派誰去邊疆這件事,你有何意見嗎?”


    戚從明拱手道:“陛下,微臣認為,派微臣前去即可。”


    “你?”齊璟聿聞言,眉心瞬間皺了起來。


    “沒錯,就是微臣。”戚從明應道。


    “這怎麽行?”齊璟聿說,“如今朕剛剛奪位不久,正是需要你輔佐朕平定朝堂、恢複正常吏治的時候,你怎麽能去邊疆。”


    “況且,朝堂上又不是沒有其他合適的武官了,如何用得著你親自出馬?”


    戚從明卻說:“陛下不必妄自菲薄,您完全有能力獨立處理朝事,再加上如今朝堂局勢已定,有群臣輔佐陛下,沒什麽特別需要微臣的地方了。”


    “而邊疆不一樣,微臣之前在邊疆駐守七年,若要震懾匈奴,沒人比微臣更合適。”


    齊璟聿搖了搖頭:“正是因為你之前在邊疆駐守七年,兩年前才迴京,如今你又想去,最少也要一兩年之後才能再次迴京。”


    “且不說沒有這個必要,就單單從私來說,你為鎮國公府、為你的家裏人、為皇後考慮過嗎?”


    戚從明聽了這話,麵上閃過一絲猶豫。


    稍頓片刻後,他說:“如今寧兒成了皇後,有陛下庇佑,微臣對她沒什麽可擔憂的,若微臣不在京中,有陛下和皇後娘娘在,定然也會護著鎮國公府。”


    其實齊璟聿不是這個意思,他當然可以保證戚寧和鎮國公府的安全,他指的是戚從明一走,他家裏人會牽掛他,畢竟老太太年紀也大了,他的兒子又還年幼。


    這些問題戚從明不可能想不到,但他表現出來的態度,像是極為堅持要去邊疆。


    齊璟聿沉吟片刻,隻好說:“這件事情,還是讓寧兒過來,你和她談談再說吧。”


    說罷,齊璟聿就派人去接戚寧過來。


    戚寧乘著步輦來到禦書房,齊璟聿把前因後果簡單和她說了,便讓他們父女好好談一談。


    自從戚寧進宮,父女兩人就沒再見過麵,戚從明身為男眷,不方便和女眷一樣去後宮探望女兒。


    “父親想去邊疆?”戚寧淡聲問道。


    “沒錯。”


    “為何?”


    “自然是為國為民。”戚從明迴道。


    好一個為國為民。


    戚寧心想,戚從明想去邊疆,或許真的有一部分原因是為國為民,但肯定不全是。


    畢竟今非昔比,他如今已經不再是九年前的那個戚從明了,沒有人逼著他去,他並不是非去不可,之所以想去,八成和曾宛卿有那麽一點關係。


    戚從明見戚寧沒有說話,還以為她是不同意她去。


    “皇後娘娘不必擔心,微臣之前在邊疆多年,對那邊的情況了如指掌,是不會出現什麽意外和危險的,娘娘盡管讓微臣去吧。”戚從明說著。


    戚寧唇邊微微露出一抹笑:“父親想錯了,我並沒有阻止您去邊疆的意思。”


    戚從明略顯尷尬地點了點頭,他還以為,戚寧不同意他去呢。


    他還沒來得及說什麽,隻見戚寧又說:“父親,請恕女兒直言,您這一輩子,為子,沒有經常在祖母身邊伺候,沒有盡到兒子應盡的本分,反而常年在外讓祖母擔憂,是為不孝。”


    “為夫,您沒有照顧好娘親,害得娘親因您的爵位問題受杜氏謀害,又因擔心您的安危難產而亡,娘親死後您都沒能迴京看她,七年後一迴京,立馬續弦娶了曾氏。”


    “不僅如此,女兒聽說,您對曾氏似乎也不怎麽好,就算您在京城都很少迴去看望曾氏母子,可見為夫您也不怎麽樣,接連辜負了兩任夫人。”


    “為父這方麵就更不用多說了,您對我和棠兒都沒盡到什麽父親的責任,如今,曾氏生下的兒子,您也沒顯得有多關愛,可見作為父親您同樣是失敗的。”


    聽著戚寧這些話,戚從明的臉上的神情已經僵硬了。


    偏偏戚寧說的這些都沒錯,他根本無法反駁。


    而且他也不能反駁,戚寧雖是他的女兒,更是皇後,她若是以皇後的身份對他說這些話,也不是說不得。


    戚寧繼續說:“雖然您為子為夫為父都不怎麽樣,好在,有一件事情您做的很好,就是為臣。”


    “您潛心多年、費盡周折、不顧安危地輔佐陛下登基,因此您有了從龍之功,有了如今的地位權勢,光耀了戚家的門楣,確實了不起。”


    “人這一輩子想做好一件事情不容易,您在其他方麵已經一塌糊塗了,唯獨在為人臣子,為國為民這方麵做得好一些,那就繼續把他做好,免得百年之後,讓人提起您時,連一個稱讚的方麵都提不出來。”


    “既然如此,女兒又怎麽會阻止您去守護邊疆呢?”


    說到底,戚寧沒必要去阻止他,戚從明留不留在京城都差不多,他本來就不經常迴府,和戚寧這個已經出嫁的女兒更是沒什麽關係。


    戚從明苦笑了一聲。


    “你說的對,我這一生,為子為夫為父確實都很失敗。”


    他也不知道怎麽迴事,怎麽就變成這樣了。


    明明他不想這樣的,可莫名的,一切都被他搞砸了。


    他知道,即便他身不由己,有再多的理由都沒用,錯了就是錯了。


    戚從明深深地歎了口氣:“寧兒,是父親對不起你,父親不在京城的日子,還要勞煩你照顧好一家老小。”


    瞧瞧,他多失敗,還要靠女兒來關照一家老小。


    幸好戚寧沒有拒絕:“父親放心吧,國公府有祖母和棠兒在,我自然會照看。”


    戚寧今日說的話已經夠多了,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應了這句之後,她便離開禦書房迴宮了。


    齊璟聿方才在外麵迴避,但其實聽到了他們父女倆的談話。


    他麵色略微有些沉重,走進來的時候,便看到戚從明垂下頭在哭。


    戚從明聽見齊璟聿的腳步聲,連忙抬起袖子擦了擦臉上的淚。


    “陛下恕罪,是微臣失態了。”


    “無妨。”齊璟聿當然不會在意這些。


    “陛下,方才微臣和皇後娘娘已經談過了,娘娘並未阻止微臣去邊疆。”戚從明說道。


    齊璟聿微微頷首:“既然你還是決定要去,皇後對此沒有意見,朕自然也沒有什麽意見。”


    晚些時候,齊璟聿迴了寢宮。


    他放輕腳步走了進去,看見戚寧坐在榻上看書。


    他在一旁負手而立,默默無言地看了好一會兒。


    直到戚寧抬眸看向他:“陛下要在那裏看多久?”


    齊璟聿這才走過去,在戚寧身邊坐下。


    “你父親出宮了。”他說。


    “是嗎。”戚寧無所謂地應了一聲。


    齊璟聿又說:“去邊疆平亂的事情,確定下來了,他迴去收拾行囊,明日一早就領兵出發。”


    “嗯。”戚寧還是不鹹不淡的。


    “還有。”齊璟聿說,“你父親出宮之前,向我為他的幼子戚景淮請封世子,我允了。”


    戚寧聽到這句話,倒是看了他一眼,但也沒說什麽反對的話。


    齊璟聿突然握住戚寧的手,喚了她一聲:“寧兒。”


    “怎麽了?”戚寧見他思慮重重的樣子,不明所以地問道。


    “今日,你和你父親的談話,我都聽見了。”


    齊璟聿神色帶著些愧疚:“這些年,你父親他……說到底也有我的一份責任在,若不是為了輔佐我,他也不會虧欠你們那麽多……”


    戚寧笑了:“你說什麽呢,這是他自己的選擇,他選擇效忠父皇,無論當年父皇留下的皇子是誰,即便換一個人,即便不是你,他也會同樣擁護。他造成如今這副局麵,與你無關。”


    說到底,戚從明是為了他心中追隨擁護的道義,為了他的理想抱負,為了權勢地位,為了光宗耀祖……


    齊璟聿隻是恰好身上留著先太子的血脈,可以讓戚從明名正言順地奪位,他頂多算是戚從明實現抱負的工具人。


    齊璟聿和戚從明這對君臣,算是互利互惠吧。


    戚從明迴到鎮國公府後,就去福壽堂向老太太稟明情況。


    他進去的時候,發現曾宛卿也在裏麵。


    戚從明想著這樣也好,便當著曾宛卿的麵,把自己要去邊疆的事情和老太太說了。


    老太太聞言大為震驚,手中的佛珠都差點掉了。


    而曾宛卿也是臉色驟變,攥緊了手中的手帕。


    她們都沒想到,戚從明居然毫無預兆的,又要去邊疆了。


    “為何非要你去不可,這是陛下的意思嗎?”老太太傾身問道。


    老太太覺得不太可能,戚從明再怎麽說也是陛下的嶽丈,又輔佐他登基,不管從哪個方麵來說,陛下都不會這樣安排的。


    戚從明連忙否認:“當然不是,母親,這是兒子自己的想法,陛下一開始是不同意的,是兒子非要堅持。”


    聽了這話,老太太就更不理解了。


    她握著佛珠的手微微顫抖著:“你為何非要堅持去邊疆,九年前尚且可以說是身負皇命身不由己,如今你好端端的為何去邊疆,難不成朝堂找不出第二個人選了嗎?”


    “母親,您先別激動。”戚從明安撫道,“您聽我說,兒子作出這個決定,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起初齊璟聿在和群臣商討時,戚從明沒怎麽說話,就是在考慮這件事情,考慮好了之後,他才對齊璟聿提起。


    戚從明解釋道:“兒子曾在邊疆駐守多年,對匈奴有威懾力,說句誇大的話,他們一聽到兒子的名字,都能嚇得倒退幾裏地,兒子一個人,可以抵不少士兵。”


    “也就是說,兒子此去,可以讓前線的將士兵卒們少些傷亡,那些普通兵卒也都是有家有室的人,能少犧牲一個是一個。”


    其實戚從明這話不算是誇大,他在邊疆那幾年,幾次把匈奴打的落花流水,對於匈奴來說,戚從明就相當於是不可戰勝的存在。


    若是知道戚從明再次去了邊疆,那些匈奴人自然會有所畏懼。


    戚從明說的“為國為民”,並不全是信口開河,他之所以想去邊疆,確實有想和曾宛卿分開一段時間的意思,但更多的考慮,還是為了齊國的士兵和百姓。


    戚寧對他的評價也沒錯,戚從明作為兒子、丈夫和父親來說,的確是失敗的一塌糊塗,但他這些年在邊疆為國為民卻是真的,這也算是他唯一一點可以值得稱讚的地方了。


    老太太聽了戚從明的話,倒是沒法子再繼續勸阻了,她知道自己的兒子是個有抱負的男人,為了家國大事,可以把其他的都排在後麵。


    她隻是滿臉擔憂地問:“那你這次又要去多久,不會又要和之前一樣,一去六七年吧?”


    “當然不會。”戚從明說道,“這次,若是快的話,大概一兩年就能迴來。”


    他看向老太太,沉聲道:“母親,都是兒子不孝,您這麽大年紀了,居然還讓您為兒子擔憂,兒子不在京城這段日子,還望您保重身子。”


    他說話的時候,神態語氣都充滿了愧疚。


    老太太唉聲歎氣了一會兒,她說道:“我這把老骨頭還算硬朗,你不必為我操心,隻是棠兒和淮兒年紀尚小,還有你媳婦兒……”


    戚從明垂下頭,認真聽著老太太說話。


    坐在另一邊的曾宛卿眼中已經蓄滿淚水了,但她不敢哭出來,也不敢插嘴多問什麽,更不敢出言阻攔。


    曾宛卿心中滿是苦澀,原本她還以為,戚從明就算再怎麽疏遠她,至少人還在京城,能隔三差五見上一麵,他能時不時迴家看看他們的兒子。


    未曾想,她這個卑微的願望也不能實現了。


    戚從明要走,真的隻是因為邊疆百姓嗎?


    會不會和她有關?


    是不是因為她不同意和離,所以他才想躲開她?


    老太太和戚從明交代了不少話,她看了一眼曾宛卿,說:“我該說的都說了,你既然要走,也和你媳婦好好說說話吧。”


    說完,老太太就讓嬤嬤扶著自己走了。


    廳堂裏隻剩下了戚從明和曾宛卿兩個人。


    戚從明看向曾宛卿,開口道:“此去邊疆,我無暇顧及家中,母親和孩子們,就交給夫人照料了,若有什麽問題,可以進宮去找皇後娘娘幫忙。”


    這是自從上次他們談和離之後,戚從明第一次主動開口和她說話,竟然就是為了和她說這些。


    他沒有沒有冷冰冰地叫她曾氏,而是叫她夫人,曾宛卿卻高興不起來。


    戚從明又說:“還有,我今日向陛下為淮兒請封了世子之位,陛下準允了,以後淮兒就是鎮國公世子。”


    他這話的意思是,確認戚景淮是他的爵位繼承人了。


    曾宛卿心中又苦又澀,她倒是沒想到,戚從明這個時候還能為他們的兒子著想。


    她張了張唇,有太多話想說,最終隻扯著嘴角露出一抹笑,說了句:“夫君放心,家中一切有我,夫君此去邊疆,要照顧好自己。”


    戚從明點頭應了一聲。


    曾宛卿怕自己在戚從明麵前失態哭出來,就借口要安排人替戚從明收拾行李,匆匆離開了。


    戚從明一個人在福壽堂坐了一會兒,之後則去了一趟尋蘭院,把周氏的牌位帶走了。


    翌日一早。


    戚從明領兵從城門口出發。


    曾宛卿帶著戚棠和戚景淮這兩個孩子,去城樓上送別他。


    戚從明是帶兵為國出征,身為皇帝的齊璟聿也親自去送了。


    唯獨身子不便的老太太和身懷有孕的戚寧沒去。


    戚從明告別齊璟聿和曾宛卿等人,就騎上馬,頭也不迴地走了。


    曾宛卿迴到府中,原本還有些精神恍惚。


    這時丫鬟過來,欲言又止地叫了她一聲:“夫人……”


    曾宛卿抬起頭:“怎麽了?”


    丫鬟這才繼續說道:“奴婢聽打掃的下人說,尋蘭院裏先夫人的牌位不見了,昨晚國公爺去了一趟尋蘭院,大概是……是國公爺把先夫人的牌位帶走了……”


    曾宛卿聞言愣住了。


    過了好半晌,她才應了聲:“我知曉了,你出去吧。”


    “是。”


    丫鬟出去之後,曾宛卿一個人才默默地流起淚來。


    也不知哭了多久,待再次擦幹眼淚,她的眼神已經變得冷淡漠然了許多。


    戚從明這一去邊疆,沒過多久就傳來了打了勝仗的好消息。


    平定了邊疆的動亂之後,戚從明卻並沒有馬上迴京,而是在邊疆暫時駐守了下來。


    直到三年後,皇帝派輔國將軍前往邊疆接替戚從明,戚從明才從邊疆迴京。


    再次迴到京城之後,戚從明發現國公府被曾宛卿打理得井井有條,她也把老太太和兩個孩子照顧得很好。


    京城人人都稱讚鎮國公夫人賢惠能幹。


    不同的是,再次見麵的那一刻,曾宛卿眼中早已平淡如水,沒有當初對愛情的執念了。


    曾宛卿已經看淡了,什麽愛情都是虛無縹緲的東西,她隻要掌握好手中的地位和權勢,好好教養孩子,讓自己的兒子將來能順利承襲鎮國公的爵位就夠了。


    她也對如今的現狀很是知足,至於其他的東西,她不再奢求。


    這正是戚從明希望看到的。


    之後,這對夫妻一個主內一個主外,各司其職互不幹涉。


    就這樣,戚從明和曾宛卿夫妻倆相敬如賓地過完了一生。


    (番外完)


    ————————————


    這個世界的番外就寫到這裏啦,下一章開啟新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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